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忽然细细密密的下起雨来,这样的天气,下的雨并没有特别冷,凉凉的,空气也因为雨的洗涤而变得清新了许多。
马儿跺着蹄子意欲跑动,却被人扯了马缰拉着,任冷月坐在马上,吩咐着自己的手下准备行动。
郝蝶儿呆呆的立在路边,任着细雨飘零的洒落肩头,湿了发丝湿了衣裳。
“爷!!”有手下的人忽然喊了他一声,他看过去,问什么事。
手下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
拉了拉马索,他把马扯着掉转了个方向,顺着手下人指的方向看去。绵密的雨帘下,两个衣着破烂不堪,头发篷乱的人正看着他们。正想着以为是普通的乞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但,下意识的又多看了一眼。雨丝细细,打在篷乱的发上便像点缀了一头的细碎晶石,她的脸很脏,像是全是污泥,是的,他认出来了。轻轻夹了夹马肚驱赶着,他来到她的面前。
郝蝶儿看着他驱马而来,放在小渔手臂上的手轻轻的紧握了一下,那张平静的脸下暗隐着一丝兴奋和喜悦之情。
任冷月将马勒停在两人的面前,视线从郝蝶儿的脸上缓缓的移动到她的手上,看着她手中那枚蝶形的戒指,他皱了皱眉。
郝蝶儿立时感觉到,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他唤了手下过来把小渔也一起带上,视线却是一直停留在郝蝶儿身上,手一伸,他说:“上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她眨了眨眼让雨水顺着脸颊落下,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好半晌,她都没法让自己伸出手去。
“上来。”他又一次说道,手一直向郝蝶儿伸着,胯下的马既也安静的等待着,完全没有乱蹬蹄子的焦燥举动。
伸手,搭上那只比她大了很多而且很湿暖的手,只轻轻一拉,她便被拉到了马上,他前面的位置。
他的手下带着小渔先他们一步赶着马儿跑了,郝蝶儿一句话也不说,只觉背上一暖,侧头看,是他的披风。他解了自己的披风,兜头盖脸的将她抱裹在怀里。
“驾。”马鞭抽打在马儿的背上,吃痛的马儿立时撒蹄飞奔了起来。
雨还在下,抓着马鬃的手一片冰凉,她看不见前方的景物,却能听见耳边响亮的马蹄的的声,即使下着雨,她却能感觉到身后的人的胸膛带给她的暖意,心下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希望这一段路能够永无止境的走下去。
“吁!!!爷!前面有人!”走在前头开路的手下忽然勒停了马儿,回头冲任冷月喊了一句。
水雾弥漫,白茫茫的前方隐约能见到人影,似乎人数不少。
这里位于婆娑城和罗泊城的交界,是个无官管辖乱匪居多的地方,这儿很宽敞,没有乱草丛生,没有大树做掩,是喜欢大开杀戒的江湖人最爱的场所。
看那架势,莫不是哪儿占地为王的抢匪寻是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