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冷月看着她,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正发愣中,郝蝶儿已走上台阶抱住了他,怀里暖暖的,分不清是自己的温度还是怀中人的温度,心却是被人捏着似的,让他忍不住打着战栗,这种感觉,比眼看着自己的兄亲死去还要让人痛苦。
“那个……对你很重要吗?如果……”他可以和她交换,她想要别的什么,只要他给得起,他可以拿来和她作交换的。
“不,不重要了……”贪婪的感受着他身上淡而凉的香味儿,她恨不能大吵一架,从新娘子手里把他抢过来。
可是不能,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更何况,是他……
到头来,她还是无法得到他的爱,他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她与他之间,隔的不仅是男女之别,还有宽得无法逾越的时间鸿沟。
他发现,自己再也问不出口向她要了,一句“不重要了”不是已经道出了她的心事吗?曾经,那是很重要的一件物品,可是,或许,过了今天后,那枚精致而罕见的宝石戒指将不再重要了,是他,是他毁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是这样子的吗?
“任冷月……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恨你呢?可是……呵,恨不起来啊,是不是,我也不够爱你呢?”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平稳而有规律,那里,是否曾经有过因为她而心律失常的一刻呢?
新娘子的眼里几欲喷出火来,嫉妒使她丧失了理智,她上前一步,狠力的拉开郝蝶儿,抹了胭脂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更显艳红,一身火红的她此时就像被风鼓动了的火神,她站在任冷月的前面伸展着双臂,骄傲的守护着应该属于她的猎物。
“王爷已经是我的相公!你这来路不明的粗鄙女子是不是应该守点妇道!?”居然当着她的面与王爷亲亲我我,未免也太不把她这正主儿放在眼里了吧。
郝蝶儿看着怒发冲冠的新娘子,哧的一声笑,说:“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任冷月……”
“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很紧张,为什么会有种在听遗言的沉重感,她到底想干什么?
“任冷月,我不恨你,但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所以……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呵!”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苦涩的笑,泪水全都咽回肚里。
抬手,白嫩而细长的手指,阳光下,那枚嵌满了宝石的戒指便是最好的饰品,仿佛下一刻,便可看见一只鲜活而美丽的蝴蝶展翅翩飞。轻轻的转动,果然,戒指松落了,掉在另一只手上。
使劲的握了握,见新娘子正满脸窃喜的等待着,郝蝶儿冷哼一声:“我并没有说是要给你的,不是吗?”言外之意当然是请她退避一边。
咬牙切齿的瞪着郝蝶儿,新娘子忿忿的甩袖退至一边,反正,这东西始终是要落到她的手里的不是吗?忍此一时,日后再想办法出口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