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霆不为所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薄媱却谨慎起来,在一个安逸的环境中成长,肯定也包括家人的爱,如果傅玄霆一直是这态度,孩子又怎么可能好好长大?
她不顾傅玄霆的挽留,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低眉间都是温柔,“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就带他离开吧。”
一招见效!
傅玄霆心口流血,将情敌的孩子抱过来,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没一会就惊喜发现,“他和你长得也不像!”
薄媱嘀咕:“长得像他爸。”
一瞬间,傅玄霆想将这讨厌的小东西摔在地上。
一股想要施虐的情绪窜上来,又被他迅速压了下去。
他咬着牙,瞪着并不怕他的小孩,“看他就知道他父亲长得肯定很丑。”
圣晶惊叹:“嫉妒的男人真可怕,睁着眼睛说瞎话。”
“还挺押韵。”
她刚转身去洗手间,傅玄霆立马将孩子丢给佣人,像是丢着一个东西,“拿远点,别让我看到!”
佣人诧异,可怜的小少爷。
薄媱正在洗手,已经决定跟他们说自己喂不了母乳,最好给他找个月嫂之类。
一道身影强行挤进来,“媱媱,我也想喝……”
“滚!”
晚上,男人像是跟她拗上了,羞耻得让人恨不得蒸发。
薄媱使劲推着他毛茸茸的大脑袋,“你再这样,我就去找孩子他爸!”
事实证明,有时候威胁很有用,有时候物极必反。
被屡次威胁的傅玄霆红了眼睛,“你再敢跟我提那个野男人!”
薄媱被他掐着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果真无法再“提”那个“野男人”。
原本她也想过要不要跟他说这孩子不是她的,但到时候傅家会不会好好抚养这个孩子,以及她已经说出去的话该怎么收场,还有她为什么要收养这个孩子,薄媱不想再费一番功夫解释。
这样也好,他对她心存埋怨,就不会深陷,她杀得也心安理得一些。
傅玄霆见她一双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没有挣扎,反而带着笑意,心里的嫉妒火焰几乎燃烧了他的理智。
“你是不是还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没有。”
“是阿杰吗?”
“不是。”
傅玄霆怔住,似乎没想到她还有第三个男人,痛苦几乎撕裂了他,“是哪个狗杂种!?”
“不知道。”
薄媱敷衍的态度让傅玄霆难受,难受后反而变得更爱她了。
他家媱媱这么抢手,他一定要好好守着她,之前的事情就不追究了,自己之后,她休想再跟别的男人往来!
圣晶讶异提醒:“攻略人物好感度剧烈上升,重生值+1分。”
薄媱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傅玄霆是不是受虐体质,这都能产生好感,她反而不想看到这副局面。
圣晶暗自嘟囔:“傅玄霆脑子瓦特了,你也是。”
“你都不好奇我这次为什么会回来吗?”紧要关头,她说了句扰人兴致的话。
男人专注着自己的动作,嘶嘶地笑,“想我了。”
“想……杀你了。”薄媱吃力地说。
傅玄霆像是策马驱驰的猛将,四处烧杀掳掠之时,不忘说出震慑敌人的话,“毫无威慑力!”
薄媱吃吃地笑,原来他对自己这么松懈,因为她不足为惧吗?这人自大到什么程度,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傅玄霆,自大会要人命!”她幽幽提醒,诱人的眉眼缱绻着危险之色。
男人亲了亲她,语气温柔,“怎么会,我明明在造人命。”
“你休想!”薄媱也就嘴上逞逞能,行动上根本抵抗不了他的强势。
朦胧之际,薄媱听到自己傻乎乎地问圣晶:“我能给傅玄霆生孩子吗?”
似乎过了很久,圣晶才说出答案:“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生孩子要耗费大量能量,我们所拥有的能量太低。”圣晶语气沉黯。
“就算你有很多重生值,也兑换不了一个孩子,第一个世界正是试探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规则之神的注意,那就是被抹杀的命运!”
薄媱呢喃:“呵呵,是我魔怔了。”
傅玄霆暗暗期待小幼芽可以萌生,本来对孩子无感的他,第一次想要和她结出一颗爱情果实,两颗三颗也好。
他的孩子既可以圈住她,让她哪里也去不了,也可以让她淡忘前面那些男人,以及这个他不喜欢的孩子。
到了后面,薄媱就不再挣扎,笑得有些恶毒,“你尽管来,明天一颗药杀光光。”
明白她的意思,傅玄霆差点暴走,“为什么不给我生孩子,我们孩子一定会很聪明漂亮。如果你想要婚礼,我这就给你。如果你觉得我们年纪不够领证,我会想办法走一些特殊渠道,绝对不会委屈到你!”
薄媱轻笑中透着无力,“我要是给你生了孩子,你就不会善待念尧了。”
傅玄霆简直要疯了,不客气地啃咬起来,“你在逼我!”
“不,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要和他在一起,还说要嫁给阿杰,是他置若罔闻,自取其辱。
如果不跟他产生这些纠葛,薄媱觉得自己的任务会完成得轻松又自在,哪像现在,突然下不了手。
良心会痛,很痛。
傅玄霆彻底无话可说,决定只做不说,他要逼她求饶、服软!看她还敢不敢继续犟下去,将他的心踩成烂泥!
可偏偏她咬烂了唇,满口的血腥,也要死扛,坚决不让他得意。
火热之后,一片冰冷,冷战正式打响。
傅玄霆翻下去洗了个澡,故意发出巨大的动静,又坐回床边,嗅着空气中的气息,长指夹着根烟静静地抽,吞云吐雾,没一会就掐灭烟头,扔在丢满纸巾的垃圾桶里,穿好衣服摔门出去。
全程都没看薄媱,哪怕一眼。
傅玄霆到底是傅玄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就算再喜欢一个女人,为她退让再退让,结果她这么不识抬举,何必再委屈自己。
薄媱朦胧之中听到动静,想要说话,无尽的疲惫却让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被喊下去吃早餐的时候,消失了半夜的男人都不见人影。
垂下的长睫盖住了明眸里的晦暗,随即一惊,“这家伙怎么能随便跑出去,他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突然一僵,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媱媱!”蔡云清和傅诚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赶紧去医院!”
她忙推开他们,神情有些恍惚,“我要去找傅玄霆,他在哪?”
圣晶立马报上方位,声音都在颤抖,“别,别慌,他怎么可能轻易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