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知道这个办法,又或许不知道,可他无法看着她死去,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还好钟离梦婵确实够厉害,她煮出来的药确实有奇效,虽然内力只恢复了十之一二,却也够了,还好毒还没有进入她的心脏,不然就是他怕是也没有办法了。
阮墨尘控制着一身内力,小心的把她身上的毒全部引到右手上,然后划开她的指尖,把她身上的毒牵引到他身上,然后小心的化解着她体内的残毒。
额头上溢出颗颗汗珠,脸色更是瞬间苍白了,虽然毒药对他来说是补药,可毒就是毒,进入人体又怎会舒服?他似乎感受到身体里的每个地方都在痛,这种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峻的多。
如果不是他心性了得,怕是早就痛呼出声了,可就算如此,除了那不断变白的脸色和不断湿润的衣服,他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一丝不适。
疼痛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要问这世间他最不怕的是什么?唯有疼痛吧!越痛他越清晰也越明白,至少这样能证明他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脸色除了苍白一点没有其他异常的钟离梦婵他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宁静。“咳咳!”伸手不在意的抹去唇边的血迹,看了她一眼,他这才闭上了眼睛,炼化着体内的新毒。
“噗!”终究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看着还在昏睡的女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帮钟离梦婵解毒终究还是有些勉强了,可他却并不后悔,他虽然还说不清楚是什么,但这个人与他以往遇到的人都是不同的。
钟离梦婵睁开眼睛,有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随后她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顿,她记得她不是……难道她又穿越了?只是爬起来看到角落里的男人时,她就知道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看着恢复如初的右手,感觉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左手搭在右手的脉搏上,她这才确定,她体内的毒确实已经解了,她的身体除了虚弱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随即她想到什么不由抬起头朝男子看去,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何时睁开了冷眸的男人,“是你救了我?”
“不过是还你罢了。”
“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她救他就是为了让他胡乱挥霍生命吗?那她那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阮墨尘打断她还要再说的话,只说了两个字,“没事。”这是他的选择,他不后悔,本来就已经……
心里一阵气结,没事?就他那破身体会没事?这是在开玩笑吧!其实她不是也那么做了吗,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男人,说起来也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走上去直接握住他的脉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体内的毒又加重了,到了此时她还有什么明白,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阮墨尘,“你知道的?”
“嗯。”他的身体他自然是知道的,或许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你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体已经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了?”这毒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不知道是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臭,这万分之一的变异都能让这个男人遇到,这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虽然这种毒让他的身体暂时变得很健康,可过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必然会极具衰败,到那时就真的是药石无救。
“我知道。”他只是求问心无愧而已。
“你……”看着沉默的男人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我总会治好你的。”反正已经牵扯不清了,那么她就认真一回,还这个男人一个健康的身体。
阮墨尘:“好。”
钟离梦婵:“以你现在的情况看来,嗜血鬼藤对你已经没什么作用了,还要留下来找吗?”
“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离开。”既然要找的东西已经没什么作用,阮墨尘也很果断的道,虽然没得到嗜血鬼藤,但好在效果是一样的,对于这多出来的几个月,他已经很满意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钟离梦婵有些迟疑的道。
阮墨尘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淡淡的道:“不然呢?”
“好吧。”钟离梦婵摊了摊手。
“你不愿意?”一种危险的感觉由内而外的升起,她赶紧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你感觉错了,你可是我的靠山,不和你离开我也无处可去啊。”
听着她的解释,阮墨尘漆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看起来不在那么恐怖了。钟离梦婵心里无语了一秒,很想问一句,你这么难伺候你家里人知道吗?不过想想某人的恐怖,她想还是算了吧,她还想再活几年。
钟离梦婵:“你先休息,我去找吃的。”
阮墨尘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走了,把钟离梦婵留在原地,这个女人独自出去一次就带了一身毒回来,他哪里还能让这个白痴女人出去,这毕竟是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又不小心玩完了。
钟离梦婵:“……”这个男人真是欠揍,每次都是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的时候,这个男人却总是会给她一种开了下限的感觉。
冷哼一声,有人乐意代劳,她高兴的不得了,正好还有时间休息一下,靠在石壁上假寐,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听到一丝轻微的声响,她醒了过来,看着回来的男人,她眼睛微眯,“你回来了。”
阮墨尘:“嗯。”
看着他带回来的野鸡,钟离梦婵心里有些无奈,这还真是挑人不成?她出去就连兔子都没遇到,只摘回了几个果子,可这个男人,他……
阮墨尘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子,眉头一挑,如果是其他人在他面前敢这样无视他,他早就让这个滚了,可对这个女人他似乎太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