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甫善，你真是好样的！”
“吕老板，我们彼此彼此嘛。”
“哼！”吕老板甩袖子就走，随行人员赶紧跟上。
吕老板出了会客厅，迎面直撞上正驻足倾听辩论赛结果的赵乐乐。
“你是——哼，一丘之貉！”吕老板很显然是认出赵乐乐，就是正方的四辩。
“……”赵乐乐没言语，她也不太想言语，现在要紧的不是争气斗嘴。
吕老板当然也没管赵乐乐会有什么后续回答，越过她，直奔电梯，走了。
“赵小姐，这边请。”李岳茂指引着赵乐乐，往会客厅走。
赵乐乐刚进会客厅，身后大门一关上，就听见游老板对身边属下说：
“这个老吕乾真当我瞎呀，他和他孙女在我的地盘上左右游走，还以为我不知道。
真是可笑啊。”游老板把盏中茶水一饮而尽。
“老板，赵小姐来了。”身后李岳茂高声提醒游老板。
游老板放下茶盏，站起身，漫步到一旁矮几边，盘腿坐下。
随即有人端上整套紫砂壶茶具，摆好，然后就退下了。
赵乐乐在一边看着，总觉得这大老板有点像以前的冬天盘火炕。
屋里静了半天，没人说话，赵乐乐恍然，会意，两步上前，坐于游老板对面。
赵乐乐先是确定好茶具是否齐全，然后，点燃桌上檀香。
这时，游老板开口说话了：
“赵小姐，你家白先生近日可好？”
赵乐乐一边提起热水壶，开始清洗茶具，一边说：
“有劳，老先生，挂心，他，近日，情况不错。”故意语速放缓，恨不得每个字都要好好斟酌一下。
不等游老板继续上个话题，赵乐乐又说：
“这次辩论赛，承蒙您照顾，小生，还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您。”
“哈哈，好说好说，你既然已经加入我们，那便称呼我一声游老板吧。”
“是，游老板。”
赵乐乐说话间，清洗完了茶具，开始拨茶入壶。
“不知游老板，为何要找上，我这样一个，还没上完大学的，学生？”
“学生？赵小姐过谦了吧。”
“哗——”赵乐乐高提水壶，一道细而长的水流自壶嘴直下，进入那紫砂壶中，使那茶叶翻滚不停。
“游老板，此话怎讲？”
“一般学生是为了未来生计而求学，意图日后寻个好工作，再找一门好亲事。赵小姐，你上学的原因也是如此吧？”
赵乐乐捻起紫砂壶壶盖，轻轻刮去壶口的泡沫。
“不错。”
“既然如此，我没有记错的话，赵小姐你在高中时期，个人收入水平就已经达到中高收入水平，同时，你还与十分优秀的白先生保持稳定的恋爱关系。况且，赵小姐，你好像也并不多么热爱财富吧。”
赵乐乐把初泡的茶水倒入公道杯中，没接话。
因为游老板说对了，而且对得可怕。赵乐乐高中时接的工作都是些散活，报酬不菲，但基本都是现金一类，不记名的，游老板能准确掌握到她的经济水平，有点厉害啊。
“那么，赵小姐为什么坚持要上学呢？就算是热爱学习，但是以赵小姐的智慧，不难知道很多不用上学，也可以获取知识的方法。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赵小姐坚持要上学呢？”
赵乐乐把公道杯中的茶，又分到闻香杯中。
“难道，赵小姐是为了见未来公婆吗？”
这，这游老板居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无意，还是刻意收集？
赵乐乐刚好把公道杯放下，放下公道杯，赵乐乐收手置于膝上，正视游老板，说：
“游老板，您不必再说下去，赵乐乐明白了，游老板请直说，赵乐乐要做的事情。”
“哈哈，赵小姐真是明白人，那我便直说了吧。
赵小姐，注意到刚刚辩论赛上，反方的一辩了吗？”
“吕映雪？”
“不错，是她，不与你再卖关子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那个吕映雪，是刚刚你进门时撞见的，那个六十八岁老头的孙女。”
“很厉害？”
“她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她是，吕家的年轻代理人。”
“呃……”赵乐乐有点被惊到，年轻代言人，吕家“太子”？
“……如果她这次能完美赢下辩论赛的话。”
“啊？如果她这次能赢，就能成为吕家‘太子’？”
“‘太子’是什么？”
“不好意思讲出了心里话。请不要在意。”
“好的，我继续讲。”
“您请。”
“然后，我需要你做的事情与这个有关。你大概是明白‘年轻代理人’的意思吧？”
“是的，我应该明白了。”
“好，那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成为游家年轻代理人。”
“哈？”
“这意味着你以后将陷入忙碌与……”
“等等，我先确定一下，我不是什么游家遗孤吧？”
“当然不是，你小时候靠卖萌查出来的身世是正确的。”
“游老板您怎么知道我靠卖萌……
抱歉扯远了，
我既然不是游家子孙，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外人代理游家？”
“哎呀，封建制那套东西已经被淘汰多少年啦，小家伙你要多往前看啊。”
明明是您老太前瞻了吧？！还有为什么称呼变成“小家伙”了啊？这是在拉近距离吗？
“哈，哈哈，”赵乐乐尬笑两声，转移了话题：“您还是先说第二个选择把。”
“第二个选择，成为游家年轻代理人……”
眼见赵乐乐表情渐渐古怪。
“……的暗面。”
“还有别的选项吗？”
游老板突然笑了起来，无声，但是笑容特别瘆人。
“没有。”
“那……我能姑且问一下这个暗面和正面，有什么区别吗？”
“有，首先是个人在社会上的影响程度，然后是做事的方面，还有忙碌程度。”
“我比较关心最后一个。”
“明面要时时刻刻保持形象，暗面有事才需要出现。”
“我选暗面。”
“很好，非常棒，小家伙你可以去找李岳茂了，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呃呃呃，好的。”虽然赵乐乐不明白谈话怎么突然结束，但听话快点滚蛋准没错。
赵乐乐起身，快步出了会客厅，不出意料，李岳茂等在门口。
“赵小姐，请。”
“好的，谢谢。”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谢什么……她现在仍然在迷茫中……
……
赵乐乐前脚进了电梯，后脚会客厅的大门就关上了。
游老板把茶盘转过来，自己继续刚刚没进行完的茶艺。
“小何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意把这个辩论赛放到国外，方便吕家丫头对乐乐男朋友动手，我对这事还视而不见吗？”
不知何时，空荡荡的会客厅只剩游老板和一个年轻人。
“制作卖赵小姐的好处？”
“不不不，你这是只听了我后半截问题。”
“……那老板的意思是？”
“方便进行第三个选项。”
游老板仍然笑着，年轻人却脊背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