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感冒药我带下来了,啊!张开嘴巴……”周昱会心一笑,莞尔模样。
这下林淋终于摔门而出,并且一点都不替俞渝觉得尴尬。
――“我也感冒了,啊……”俞渝厚颜无耻的张大嘴巴。嘴巴里的三明治都还没咽下去,又说,“林淋怎么出去了?哎……都不等我!”
但半响,只看到后面的情意绵绵窃窃私语——俞渝拖了一会,也坐不住了。他悻悻说道:“那个,你们两个自己慢慢玩……我去找林淋了。”
俞渝走后周昱说:“我就知道他得阵亡……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睡吧!”
一直至下午上课黎以珊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并目不转睛的往有她姐姐所在的车子的方向望眼欲穿。
身边有人经过,也好奇的追随她的目光瞟过,随即诧异,诧异过后流言蜚语逐渐发酵。
黎以萱和周昱有说有笑的从车厢里走出来――周昱知道她没睡着就悄悄把一张很搞笑的图片放到她眼前,“哈哈,”黎以萱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正大了眼睛……
回想起来,这一下午他们也不知道具体聊了什么,大概就是天马行空的讨论……
这其中又有一段时间,好像他们含情脉脉相视而笑,也没有说话,但此刻无声胜有声,而意外这就是在这会儿发生的――黎以萱看着周昱的嘴巴,脑海蹦出了这么几个字:漂亮、性感、诱惑……
于是黎以萱情不自禁,在下意识中嘴巴也神不知鬼不觉凑了过去——也就是说,她主动亲了周昱的嘴巴!关键还有周昱没有躲开,并且坐怀不乱!
这也十分尴尬。可周昱微笑着,并没有难为情的样子。
黎以萱惊觉,周昱的嘴巴很细腻柔软,且没什么温度。
正如此评价着,没有继续深入,因为黎以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并不够矜持,便立马弹开――而周昱笑容婉转,又把她圈往怀里任她把脑袋害羞的埋在自己脖颈间,宽慰说,“没事的。听说喜欢一个人时,盯着对方的嘴巴……我也有亲你嘴巴的冲动……”
最终,他们是在离下午上课还有两分钟左右的时候,一起有说有笑往高中楼那边走过去,经过某个点时他们因为某种异样的感觉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
“你认识她吗?”周昱轻描淡写问。
“不认识。走了……”黎以萱风轻云淡的回。
这次黎以萱回答得比较自然,是因为刚才那段时间里她总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心安理得。
她见周昱对她温柔的笑着,又牵她,似乎永远都会这样不离不弃的并肩而行。
直到他们走远,身影模糊,身后的黎以珊这才汕汕放下手臂……
但如此相安无事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变故毫无预兆出现在星期五那天傍晚,正如黎以萱预想的周昱知道了她那个妹妹的存在――就在她都快相信一如既往的时候。
内后视镜里忽然出现看到熟悉的车型与车牌号,并且就一直跟在她们后面。黎以萱犹豫不决,最终回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姨妈停车。”
“怎么了?”
“周昱就跟在后面……你先回去吧……这里离家……不远,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女士若有所思,之后将扔在后排的外套给黎以萱递过去后,语重心长叮嘱:“要记住不管怎样,千万别冲动,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嗯,”推开车门,没有想像中的那种‘鱼死网破’一般的坦然接受――有一瞬间,黎以萱原来在脑海里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但身旁车子开走的瞬间便觉得失去了依靠,她才蓦然的发现自己连脚步都迈出开、脑海一片空白,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隔着玻璃她和周昱就漠然的对视着。
她听见‘嘭’的一声,周昱从里推开车门,并用不太友善的声音告诉她,“上车!”
她便如同提线木偶似的听着命令乖乖走过来――虽只有几仅仅的几步路但一路走着却浑浑噩噩。
车子里面周昱脸色不晦一直抿紧嘴巴。黎以萱又庞然无助的透过内后视镜里悄悄偷看,生气了?没生气?这个她难以捉摸……
有一点非常明确――对方不打算和她说话,甚至训斥她!
而问题是她明显‘理亏’也无从开口。
再有就是狭小的空间里肃穆的气氛扣在她头顶十分沉重,一时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生理上――肾上腺素迅速分泌,心脏激进嘭动,心脏、‘肝胆相照’,还有筋骨之间连接的神经细胞都在‘极速扩张’,而皮肤和粘膜的血管却在不断缩小,换而言之,大水汹涌而河道狭窄。
血压自然而的升高。一切超出控制似的,全身都忍不住在疼痛。
黎以萱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感觉,这段时间被她理智压抑着的洪水(隐忍)即将破堤,倾泻而出。
可笑的是面对周昱她现在脑袋里一点对应的办法都没有,唯有切实的恐惧。终于,十几分钟后她依旧她默默的忍气吞声。
她决定‘绕道而行’。车子仍在行驶她猝不及防打开了车门,正想不顾一切的往下跳时,手腕被从后面扼住。
她没有回头,周昱停下车子说:“我送你回去!”
洪水爆发冲毁堤坝――“那不是我家!”
黎以萱歇斯底里在挣脱,周昱见状赶紧追她出了车子。并语气强硬的命令:“你今天必须回去!”
“放开!”
之后,直到周昱以暴制暴,强行把正准备往车流里乱蹿的黎以萱拉回车子里面。
又野蛮粗暴的控制了黎以萱之后,他的语气才逐渐放柔,但也只是没什么感情的解释:“我会跟过来,只是想确定你现在住在哪里、是否安全……你就这么跑出来你家人会很着急……”
“我没有家人!”黎以萱毫不犹豫一口回绝。
周昱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那天在初中楼和你打招呼的不是你妹妹吗?”
“她找你了?”黎以萱惶恐不安的质问,之后幡然醒悟,也不在挣扎,便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瘫软下来。
“没有正式打过交到……只是那天我被砸到的时候抬头就正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