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渥盐你怎么了?佐马没事吧?”
伊渥盐垂头丧气地忽然出现在了议事大厅里面,大家找了她好久也没找到,但是大家知道佐马出事了,猜测伊渥盐应该是跟佐马在一起。
“没救了。”伊渥盐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说道,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头发也是糟乱乱的。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突然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呢?”
“对呀,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会不会是佐马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听说他最近在修炼的法术是禁书里面的……”
“我也听说了,他最近总是半夜出去,有时候好长时间都不回来……”
大家议论纷纷,让伊渥盐感到头晕脑胀,她很想让大家安静一点,但是她没那个力气,她便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伊渥盐,那我们答应博赛那边的事,要怎么办?”
“谁要想去找就去找吧,不想找的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伊渥盐没有回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既然她这么说了,大家还是散了吧。”
“散了吧还是,万一佐马就是因为参与这件事才出状况的,那我们还是早点规避风险最好。”
“说的有道理,谁知道博赛他们沾染了什么恶魅,我们要是当了他们的挡箭牌,岂不是得不偿失啊。”
“行吧,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伊渥盐走出了议事大厅,但是大厅里哪些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心里很是难过,不仅是因为佐马出事了大家如此冷漠,而且是因为大家的归属感和集体意识已经逐渐丧失了,已经甘于做一个养尊处优的高贵神秘的魔法师了,浓重的利己主义在这个群体中蔓延,当初大家只是因为反对博赛过于激进的改革才抱团抗争到现在,可是时间长了,这个群体竟然一点点改变或者冒险都不再愿意接受了,反而选择了固步自封,偏安一隅。
“佐马,也许你的离开是对的吧,但是我一定会找出害你的凶手。”伊渥盐紧握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上,一朵金黄色的莲花喷溅在了墙上,而她的眼中也一闪而过一丝金色的火花。
“水蛯!水蛯!快过来一下!有了!有了!”负责观测信号的法助技术员大声喊着水蛯,此刻他面前的全息图上再次出现了信号。
水蛯立刻出现在了全息图前面,他的法袍还没有完全穿上,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脚上的鞋也只穿了一只,但是他急迫地盯着全息图问道:“信号又出现了吗?快快快,在哪?这次在哪?”
“在百慕大群岛。”法助技术员把坐标调出来给水蛯看。
“好的,非常好,我现在立刻派人过去,你实时监视这里,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我。”水蛯拍了拍法助技术员的肩膀,旋即消失了。
“博赛,信号再次出现了,在百慕大群岛,我现在带人立马过去,这次我会确保万无一失的,我会亲自把他送到巴黎。”水蛯站在博赛办公室的门口朝里面喊道。
办公室里面没有回音,过了一会,水蛯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博赛在办公室里说道:“这次再出现差错,你就在那里不用回来了。”
“是!保证不出问题!”水蛯坚定地喊道。
“去巴黎的时候需要带的手续不要忘了,跟他们环球联络司打交道的时候机灵一点。”博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是!”水蛯再次坚定地答道,眼神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去吧,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系。”办公室里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博赛最后这句话也很是轻柔,但是水蛯还是听到了。
回到紧急事务应对处,水蛯火速集结了由十名魔逻法师和五名护守法师组成的行动小组,他让联络法助跟英国环球联络司联系上。
“对,这里是手横卫,现在令请前往百慕大群岛执行任务,具体任务为营救一名我籍弱牙,执行任务法师名单,携带器物以及弱牙资料已经全数传送到你处。好,感谢。等你回复。”联络法助跟英国环球联络司联系上了,对方表示稍后回复。
“好,那你们先去准备一下,我这边拿到通行许可咒令,我们立马出发。”水蛯跟行动小组成员说道。
“你这里得到回复立马告诉我,我先去中控室看一下。”水蛯交代好联络法助以后再次去了中控室,他想要确认一下信号是否还在。
“怎么样?信号还在吧?”水蛯看到全息图上亮点还在心里踏实了一些。
“嗯,这次持续时间比上次长,我们一直在盯着,有什么变化会及时通知你。”法助技术员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变动,可别有变动了,再有变动我就变成不能动了。”水蛯拍着法助技术员的肩膀开玩笑道。
“裘安辰已经把回复发给你了,目标弱牙目前安全,在百慕大群岛上。”川松笠回来以后得知菊斋尾在静养室,他便去到了静养室向菊斋尾汇报。
静养室在一座矮山山顶的草甸之上,只是一座简易的茅草屋,里面有左中右三个隔间,分别是接待室,就餐室和休息室,每个房间里都铺着整张席子,除了矮桌子和简单的花瓶陈设,便没有太多的物件了。中间接待室后面有一扇圆窗,窗子外面是一只栖息在松枝上的白孔雀。
菊斋尾经过领医的治疗,需要卧床一段时间,但是经过调息和力注他的精神好多了,靠在卧榻靠枕上的他依旧在翻阅书籍:“嗯,我收到他的回复了。”
川松笠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但是菊斋尾并没有下一句话了,川松笠抬头看了看菊斋尾,他若无其事地翻着书籍,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他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我们接下来需要采取什么行动吗?”
“哦,不用我们去处理,自然有人会去处理的,我们就按照之前的安排,等我修养几天,我们就择机去巴黎。”菊斋尾看了一眼川松笠,微微笑了笑。
川松笠没太明白菊斋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菊斋尾胸有成竹他便也没有多问,默默退出了静养室。
“你干什么呢?这么早回来怎么不做饭啊?”老程到了下午七点多回到家里,推开门发现老谭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屋里一片狼藉,桌上也没有做好的饭菜,他有点恼火。
“你要吃你就自己做,我没心情做。”老谭拿起遥控器无目标地换着台,语气里满是惆怅。
“你是要洋活着吗?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吗?”老程把手里的渔具放到了卫生间,走出来看着茶几上四处散落的皱巴巴的卫生纸,却没看到吃得东西。
“吃什么吃,我没胃口,我一想起来绫泽我就…….”说着说着老谭又抹起了眼泪。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都那么大了,估计就是出去找工作去了,你担心什么啊?难道你还要给他喂饭啊?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老程一边收拾着屋里的垃圾一边发着牢骚。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去干什么了?电话也打不通,要是被传销弄进去了怎么办?”老谭坐起身来跟老程叫板。
“就凭他?你儿子绝对不会有传销组织愿意要他,他是干什么什么不会,吃什么什么没够,你没看新闻上说有人吃得太多被传销给赶出来了吗?你儿子不去祸害人家就不错了。再说了,他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怎么对他的智商这么没信心啊?他是不是你生的啊?”老程到厨房里打开炉灶准备下面条,“我下面条,给你下一点。”
“说的也是,我儿子应该没那么笨,没那么蠢,看他天天精得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没准良心发现,真去找工作去了?”老谭听老程这么一说,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尝试着自己说服自己。
“我说你就是该操心的时候不操心,不该操心的时候瞎操心,天天就知道打麻将,我看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了。”老程的心大是人所共知的,他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冷静反倒成为他嘲讽老谭的筹码了。
“就你厉害,你一天到晚钓那个破鱼,你好啊你?”老谭起身走到厨房,接过老程手里的刀,一边切菜一边回怼老程。
“我们俩,怎么说呢,半斤对八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谁也别说谁了。你代理的那些保健品卖的怎么样了?”老程洗了洗手,拿了一根黄瓜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问道。
“能怎么样,最近没怎么卖,我也没心情卖。”老谭想起来这件事情绪更加低落了。
“哎,我那个投资好像也没有什么起色,之前听他们吹的那么厉害,现在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还没亏,先放着吧。”老程换到农业频道看了起来。
“咱家就靠绫泽了,不然咱俩以后养老都成问题。”老谭把面条下进了锅里,等了一会把青菜也放了进去,盖上锅盖走回了客厅。
“养儿防老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们把他供到了大学毕业,他还想怎么样?后面可不就是他养活我们俩吗?”老程翘着二郎腿看着老谭说道。
老谭拿起手机,打开麻将软件,点着头开始了新一轮线上牌局:“你给我转一点钱,我这个账户里钱不多了。”
“你怎么手机上麻将还玩呢?”老程嫌弃地坐到了一边。
“这不也是赚钱的道儿吗?你有本事你把你那些鱼拿去菜市场换成钱啊,天天吃鱼都吃成猫了都。”老谭同款嫌弃回赠给了老程。
老程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转脸看电视去了,屋里除了电视声、游戏音乐声和厨房里咕噜咕噜的声音以外,两人便再也没有对话了。
“喂,妈妈,是我,夏鹤羽,我到巴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