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过去过不去的是记忆；忘掉忘不掉的是感伤；落尽落不尽的是尘埃；落叶轮回，一世繁华，如岁月……
还是生死不足以明智，沧海殃及桑田，大漠一缕孤烟起，人世早已几轮回……
还是满地黄花本是秋。枫叶如血血如心。落尽悲伤秋依旧。
一句句感伤，总是深入人心。
别墅里，东方幂正逗着黎黎，慕姒坐在一旁，眼里少有的微笑。
“对了，我收到消息，殇砾泪就在安市的建筑规划设计学院就读。”东方幂一边耐心的逗着黎黎，一边若有似无的说着。
慕姒明显顿了一下，装作没听见，继续发着呆。
“我知道你听见了，其实就算你不爱他，至少他也有知道黎黎的权利。黎黎也有得到父爱的权利。”东方幂忽然有些许认真的说道黎黎真的很可爱，如果慕姒能和泪在一起，黎黎的人生才算完美，如果不能，那么黎黎也有知情权，和选择权，他还小，不能让他的童年缺少一份不能缺少的爱。
东方幂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结果怎么样，不是她能控制的。说这些，是因为她能感觉到，慕姒是很爱陵伊修，可是毕竟背叛过，对于殇砾泪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的，不然慕姒也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慕姒转身回到了房间，把东方幂和黎黎留在原地。或许她真的该好好想想，不为自己还要为了黎黎。
站在窗前，树叶还在落个不停，让人看了有些烦燥。思绪回到了从前。
殇砾泪第一次救了自己，在墓园装鬼吓自己，生病了照顾自己，他从来没有离开，甚至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他，殇砾泪仍在身后默默的保护着我，可是我依旧伤痕累累……
或许。
那句“我爱你’已经模糊，或许模糊的该是说话的人，。记忆里只有拼命的爱过，记忆里还有拼命的忘记，遗忘的该是记忆里的另一个主角。
时过境迁，如今的我们背道而驰，遗忘了，想起了，丢失了他的模样，陌生了他的气息，却还忆着那份残缺。
若不是一心一意，又怎能去接爱一个爱我如命的人呢？不过幂说得对，他有知道的权利。
第二天，慕姒问东方幂要了殇砾泪的地址。
他的宿舍外面，他总是那么的奢侈，他出生豪门，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孤儿，一个残忍的孤儿。自嘲的摇了摇头。
看着门是开着的，慕姒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慕姒？”雅沫有些惊讶。慕姒亦是如此。
还有一个很好看的男生。比起殇砾泪他们来，明显青涩了许多。
“殇砾泪呢？”好半天，慕姒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他已经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是来帮他收拾东西的”雅沫淡淡的说道。言语里，带着一些排斥“我找他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慕姒第一次放下冷漠，这么跟人说话。
雅沫也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慕姒从未有过这种语气。
“你怎么能再来找他呢？哥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忘记你，才决定要放弃你，你知道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这一年多来他是怎样过的吗？可是你却残忍的还要来将他最后的一点点自尊给扼杀掉。”雅沫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大声的对着慕姒吼道。是的，这一年多来，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脸上的失望，他脸上的担心，他脸上的痛苦，他脸上的思念……，全都是为了她，慕姒。
“我……”慕姒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相信，相信雅沫说的，殇砾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她没有做什么，她为何要这样说，是等得太累了么？爱情不就是这样么？
这一刻，慕姒真的雅口无言了，。
“别说了，你已经有了家了，有了孩子了，希望你别再出现在哥的面前了。”雅沫恨恨的说完，提着包，转身拉着羽离开了。
因为深深的爱过，深深的在乎过，羽看懂了慕姒眼里，那种失望至极，那种自嘲的情系。只是看着雅沫这般态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他们能尽找说清楚才好。
慕姒失魂般的表情回到了别墅，把东方幂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了？找到他了吗？”东方幂担心的说，毕竟这样的慕姒她可从来见过。
慕姒没有说话，径直回到了房间，重重的躺在床上，此刻的她觉得好累好累，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一个人吗？就是那么不自重的一个人吗？就是那么迫不急待要逃离我吗？
再想着雅沫刚才那翻话：你怎么能再来找他呢？哥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忘记你，才决定要放弃你，你知道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这一年多来他是怎样过的吗？可是你却残忍的还要来将他最后的一点点自尊给扼杀掉。别说了，你已经有了家了，有了孩子了，希望你别再出现在哥的面前了。
想着这一切，慕姒哭了，多久了，多久未曾尝过眼泪的滋味了。殇砾泪，一个不该出现在她生命里，不该有任何情感纠葛的一个人，却闯了进来，又因为黎黎，这个名字的记忆更加的深刻了，如今，又是这个名字深深的否定了她的一切。
或许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曾以为我们总会有再见的一天，曾以为我会有感动你的一天，曾以为我的深情会融化你的冰冷。等待换来的却是残忍的事实。
如人生本就如戏，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能成为别人的兴趣，而我们终究埋没在了无情的岁月里。无声无息。终究还将轮为路人。
我的青春注定就是这样颓废，这样凋零，为你绽放的时刻，你却视而不见。
傍晚，殇砾泪坐在海边，叹息着人生，叹息着青春。
终还是想着那个人儿，只是心好痛好痛。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多情吗？这就是自作自受吗？
黄昏，暗暗的光晕映在殇砾泪绝美的轮廓上，两行泪无声的躺着，道不尽的心酸。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安慰的，只是这里人烟稀少。
殇砾泪那高大迷人的背影，踏着落日的余辉上，显得那么的凄凉，如果此刻慕姒看了，是否会为之动容，是否会不顾一切的抱着他……
殇砾泪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呆了几天，冷静了几天，可是忘记不了终究忘不了。
最终还是决定回家，那里至少有父母的气息。
络市。
虽然只有个把月，却像几个世纪那么久，回家的感觉真好。
“哥，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们了。”雅沫见殇砾泪一回来，担心的问道。
“没事了。”殇砾泪，简单的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言语间少了生气。
雅沫也不再打扰殇砾泪了，知道他最需要是休息。
一连好几天殇砾泪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好不容易雅沫和羽才把他托了出去，就算是晒晒太阳也好啊，不然要生霉的。
殇砾泪像是丢了魂似的行走在大街上，一切繁华都与他无关。
是她，那个背影！突然殇砾泪多了一份活气，不禁把一旁的羽和雅沫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殇砾泪已经跑了出去，两人只好担心的跟着。
一条相对人少一点的街道上，殇砾泪追上了一个女人。明显的欣喜若狂。
“阿姨？你还记得我吗？”殇砾泪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些，好不吓着这个中年妇女。
“你？。”中年妇女，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子，表情有些犹豫。
终于，中年妇女，坚定的摇了摇头，欲要转身离开。
“阿姨。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就是，就是上次在花店门口，你抱着的一个小孩。”殇砾泪有些着急，连说话也有些疙瘩。
如果说他真的放下了慕姒，放下了从前，现在是不是该幸福一点。
只是现在，想的是，没有亲眼看见她幸福之前，真的做不到放弃。
不要像只差一点就绽放的花鼓朵，被人残忍的折腰。
这时中年妇女还是一味的向前走去，没有打算要理他的意思。
“阿姨。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并没有恶意的。”殇砾泪也依旧不死心的跟在后面。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妈有些不耐烦的说殇砾泪的焦急显得更甚了。
“阿姨，姒儿真的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你告诉我妈吗？我已经找了她一年多了，我不想放弃。”殇砾泪跟着李妈，心里暗暗发誓，他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厚脸皮过，就是对于慕姒他都从来不会去强求的。
李妈忽然放慢的脚步，心里琢磨着，姒儿？姒儿是小姐的名字吗？他说他找了小姐一年多了，黎黎也才半岁，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况且这个小伙子上次也算是救了自己和黎黎，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李妈心里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回答他的题，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好远好远了，。
回头，他一直就这样跟着自己吗？终于李妈还是心软了，或许是为了黎黎。为了慕姒……
“年轻人，虽然一年多来我一直跟着小姐，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对于李妈突然改变的态度，殇砾泪有些喜及而泣。
“谢谢你，阿姨。我只是想知道。姒儿在这些日子幸福吗？”顿了顿，还是问出了那句“那个男人对她好吗？”
李妈看着眼前殇砾泪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以前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真的很爱小姐吧。
只是幸福？小姐幸福吗？男人？。可是这些时日，从来都没有男人来看过小姐，除了那次遇袭时，帮助我们的老人。
想了想，李妈还是如实告诉了殇砾泪。
“小姐，我只有在小姐抱着黎黎的时候能看到一丁点儿的笑容，就没再见小姐开心的笑过，永远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喜悲难辩。至于男人，虽然我并不知道小姐的名字，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从来都没有和一个男人来往过。上次的绑架，是一个老人救了我们，现在为我的安全又把我送回了家。”李妈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那你见过黎黎的父亲吗？”不知怎样，殇砾泪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心里早已有了其它的想法了。
“没有，小姐找到我的那天起，黎黎还没有出生，那段时间经常看到小姐偷偷的抹泪，后来慢慢的小姐更加的泠漠了。小姐没有联系过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亲人，心里有什么事情也从来不会说的。”说着说着，李妈竟然已经在抹眼泪了，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会不理解小姐的心情呢？
沉默。沉默现场相当的沉默，李妈想起慕姒的经历，止不住的叹息。
殇砾泪则傻傻的愣在那里，她的苦楚，她的眼泪，她的孤独，他懂，连她的痛。她的悲仿佛都感同身受。
那一次，那个夜晚，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黎黎会是，会是……？
这刻，他也终于决定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找到慕姒，一定要勇敢的告诉她一切的一切。
天，如果黎黎真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姒儿是不是受了太多的苦，为什么上天总是要这样的折磨着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孩呢。
殇砾泪有些失魂，神色的暗淡与李妈相反的方向离去。
这时才跟上的雅沫和羽看着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也不敢多问。
第二天，殇砾泪又回到了安市，不管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慕姒，就算花光一辈子的时间。
同天，慕姒和东方幂再次秘密离开安市。
不知道再次面对陵伊修的时候，她们还会不会泪流满面，会不会狠下心来。
溪江，依然还是那个美丽的城市。只是当她们再次到来时，血雨腥风已经触手可及了，夜。从没像今晚这般美丽过。如墨，色彩的灯光更加点缀了这安宁的震城市。
所有的事情即在撑握之中，又在预料之外。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的迅速。
慕姒东方幂从两个方向进入溪江，却同时被阻，可见对方的情报网何等的精细。
“来得真快，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侯多时了。”无比抚媚的声音穿透在这夜色中，如此的诱人。
“哼。来得可真快。”慕姒冷哼，对于这个声音打从心底的厌恶。却有种熟悉的感觉，让人很烦闷。
“当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不过，你不会孤单的，你的儿子会去陪你。”女子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无比邪恶，凉风微微吹起她浮在脸上的面巾，顺瞬间慕姒脸色一变，苍白如纸。是她！果然是她！
“肖—凌—洛。”慕姒冷冷的道出了她的名字，心微微的有些触动，那里还是会痛。
“别意外，这一天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慕姒恨她，当然，她也如此的恨慕姒。当初若不是慕姒，她和陵伊修的孩子便不会没了。这种深入骨髓的恨，一直延续到现在，有增无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完全体会在了她们俩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