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子目光幽深,苦笑道:“周姑娘,你何苦要过来呢?”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周太平淡淡笑道,“你不许赶我走。”
小康子的眼睛里,热气蒸腾,“周姑娘,可是,前太子可是触犯了皇上,如今,我和雍亲王为他祭拜,原本,就是何其危险的事了。你何苦要趟这浑水呢?”
“就连你这趟浑水,我都义无反顾地进去了,祭拜前太子,还是在私下的场合,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再说了,我知道他就是你爹。”周太平总是说得如此头头是道。
小康子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二人来到雍亲王营帐前的空地上,果然,早就设立好了祭坛。
“想不到周姑娘也会不畏惧一切地过来。本王对在天上的兄长,谢谢周姑娘。”雍亲王非常感动,“请受本王一拜。”
“雍亲王言重了。我虽为闺阁女子,却早就听闻前任太子的仁义善行,所以我今日也并非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天下苍生祈福。”周太平说。
“那么本王代天下苍生,谢谢周姑娘。”雍亲王说,递过去一柱香。
周太平接过,对着祭坛祭拜。
然后三个人一起坐下。
讨论修筑堤坝的事。
只是他们不知道,隔墙有耳。
欧阳世家的营帐里,做了欧阳孔和欧阳融兄弟。
“真是气人,我的女儿欧阳明月,被周太平设计陷害,我为了保护明月,只好让明月进了尼姑庵。如今。我的儿子也被小康子和周太平,打得全身酸痛,不能走路,就连太医也是无能为力。真不知道为什么周太平这个女人如此狠心?可是我们却无计可施!”欧阳孔痛斥道,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
欧阳融阴阴一笑说:“大哥,不要着急,周太平屡屡犯戒,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欧阳孔一怔,“莫非,你抓到了周太平什么把柄吗?”
欧阳融点了点头,“正是。大哥,周太平竟然同雍亲王和小康子祭拜前任太子。这件事如果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你说皇上会高兴吗?”
“唉,那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有证据,到时候他们来个矢口否认不就得了?”欧阳孔叹了口气说,“弟弟啊,这三个人没那么容易对付啊。”
“还不容易吗?要对付他们,我们可以找之前的林子铭啊,林子铭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抓住他们的证据,再说了,林子铭深受皇帝的信任,他肯定会向皇上报告的。”欧阳融说。
欧阳孔说:“林子铭最近在哪里?”
“大哥想见林子铭,放暗号他便出现了。这是当初我们约好的。难道大哥忘记了吗?”欧阳融说。
“好久没有见到林子铭了,我的确快忘记还有这样一个人是我的人了,并且我总觉得小康子跟这个人长得尤其相像的。”欧阳孔笑道,“好,你马上放暗号,好让他过来一看吧。”
这天夜里,忽然天空升起了五个灯箭。
小康子看到,马上说:“不好了,林子铭要出来,我要离开了。”
雍亲王一怔,“是谁要找林子铭?”
“看方向应该是欧阳世家的人要找我了。”小康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
“会不会有危险?欧阳世家的人为什么现在忽然要找你呢?”周太平担心地说。
“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欧阳世家的人,此时已处劣势,他们找我,必然不希望再失去一个左右手。”小康子喝完了茶,起身要走。
周太平也跟着起身,“康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康子笑道:“那可不行,我现在可不是康哥哥,而是林子铭。”
雍亲王笑道:“周姑娘,什么时候开始,你叫康儿如此亲昵了?”
“雍亲王,你真讨厌,竟然笑话我。”周太平脸红了。
雍亲王拍了拍小康子的手说:“本王就等着你官宣好事了!”
小康子也笑了,“不过,我这过去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周姑娘就还请雍亲王帮忙照顾一下了。”
“康儿你放心。”雍亲王笑道。
小康子走了,周太平叹了口气。
“周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康儿不会有事的。”雍亲王说。
月亮躲进了云层里。
小康子已经换了一身打扮。
欧阳孔和欧阳融坐在月光里。
“林子铭见过恩公。”小康子跪下行礼。
“你还知道我们是你的恩公啊。”欧阳融冷笑着,“林子铭,那么久不见,你究竟去了哪里?”
“皇上有要紧事委托属下去办,属下也只能去办了。所以不方便现身。”小康子笑道。
“坐吧。”欧阳孔说,“军营重地,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茶可以招待你的了。”
小康子揽衣拂袖起来,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子铭,雍亲王屡次在公众唱歌提出要祭奠前任太子,这件事你可听说过?”欧阳融问。
“没有。”小康子回答得非常干脆。
“没有,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身为锦衣卫,应该为皇上堵住天下众臣子悠悠之口,如今雍亲王如此直接,你竟然没有听说过!”欧阳孔冷冷地说。
小康子笑道:“雍亲王可不是一般的臣子,他是皇子,就算查到了什么,皇上也不会深究的。”皇上难道还总是杀自己的儿子不成?之前痛下决心,杀了前太子,皇上就已经非常难过了。
“这话不对,如果真的触犯了皇上的利益,皇上绝对会杀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前任太子就是一个例子。”欧阳融笑道,“总之,林子铭,我们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查到雍亲王不敬皇上的证据。”
“雍亲王为人过于坦率,经常会说一些不恭敬皇上的话,皇上也多次有耳闻,并没有计较。所以你们让我做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雍亲王引起警惕。”小康子说。
“如果,这个罪名是谋反之罪呢,那皇上还会不会处理雍亲王呢?”欧阳融目光犀利道。
“什么?谋反?”小康子一怔,“看来,两位是要至雍亲王于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