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是败,就看那小子的了。”
“他能做到的,他是真神的孩子。”
“但愿如此。”
在一座倒塌的大楼面前,两个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的是浓重的烟味。
……
“失败后的我们被封印在天堂的某处,具体何处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此处集合了他们所有的力量,用来封印我,很多神不得不把自己变成石像,以求不被湮灭。”
“我也仅能支撑自己不身毁形散,可我受够了,孩子,我受够了。”奥丁忽然激动起来,白色的胡须止不住的颤动。
“这些年来,我经常梦见我的马,对,就是那匹八足骏马,他被以利活生生撕成了碎片,鲜血飞溅在我的脸上,沾在我的头发上,那血甚至还是热的。”说到这里,奥丁的独眼中泛起了点点泪花,难以想象一个巨人般的神明,会在此刻露出如此真挚的感情。
当李生一度以为奥丁就要哭起来的时候,奥丁竟止住了悲伤,眼神中满是坚毅:“李生,你是预言之子,我早就看到了你的未来,你会拯救我,拯救我们,未来的你将无比强大,没有谁可以阻止你的脚步。”
“我把你从人间带来,就是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不!”李生没等奥丁继续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有着好好的万元月薪不拿,陪你搞什么神与神之间的勾心斗角干什么,你们怎么样说实话跟我李生就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何况说不定自己就是濒死前的幻觉呢。
听言,奥丁先是一阵沉默,巨大的身躯显得萎靡不振,披在身上的黄金盔甲也略有黯淡。
“孩子,在人间,你有什么?”奥丁突然问到。
李生听到问题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感伤,是啊,自己在人间有什么呢?有那么三两个狐朋狗友,有那么一个爱自己的母亲,有那么几个喜欢的女孩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孩子,我不是在让你选择,我是在引你走向正确的道路。”
突然,李生伸出了一根中指,说:“一个条件。”
见李生不再坚持,奥丁也咧开了嘴,笑了起来,笑声就像天上传来的雷声,轰隆隆的。“可以。”奥丁回答道。
“照顾好我的母亲。”在人间,李生明白自己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就是自己的离去,不知道会给母亲带来多大的悲伤,如果能解决母亲这个难题,那离开那个早已对自己厌倦的人间,也并非不可以。
“好!神决不会对凡人撒谎!”奥丁很快就作出了回答。
李生点了点头,“好了,奥丁,说说我该怎么帮你吧。”此刻的李生早已习惯了奥丁的威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下,在巨人面前,好比一个滑稽可笑的小猎狗,可这条猎狗,却比主人还要惬意。
“相信你知道天使吧,天堂中的尖端战力,也是至高至上的存在,除了天堂之主以利,他们就是天堂中最为强大的生命,他们是神,拥有着神力。”奥丁顿了顿,“理论上讲,他们只能诞生在天堂,可凡事总是不绝对的,有些天使出生时由于某种奇怪的召唤,会遗落人间,而你,就需要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李生听言,大概明白了奥丁的想法,让自己扮演一个遗落人间的天使,这也符合他的客观形象,然后卧底天堂,再想办法把这一大批北欧神从封印中放出来。
李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具体的我没办法一次性给你讲明白,你只需要记住,在天堂,一切都要低调,低调行事,你才有机会把我们救出来。以后的事情,我还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奥丁如同一个长辈一般,弯下巨大的身躯对着李生说道,说完这一切后,奥丁长出一口气,好像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几句细不可闻的话:“我说过,你总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现在,准备好接受众神之神奥丁的赠礼了吗?”奥丁忽然直起身子,狂暴的气息忽然间就布满了整个大殿,像雷电般讯速。
李生看向奥丁,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坚毅,不知道为什么,李生竟然对即将迎来的一切感到莫名的兴奋。
见到如此决绝的李生,奥丁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将右手伸出,扭曲的长枪此刻仿佛有了生命,通体漆黑闪着光芒。
“我,奥丁,贝斯特拉之子。以冈格尼尔起誓,赐予此子以无上神力。”奥丁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猛然间,冈格尼尔的枪头好像崩裂了那般闪亮,射出的光芒如北极星那般永不熄灭,直直的灌入李生的胸口。
“啊!”李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全身上下的骨骼如同崩溃般的前奏,发出吱嘎吱嘎的乐曲,令人毛骨悚然。
又是漫长的痛苦,李生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承受了,不知是否是地洞中的经历帮了忙,此时的疼痛仿佛并不那么难以忍受,渐渐地,李生缓了过来,只是觉得背上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呼,呼。”此刻的奥丁喘着粗气,受到封印的他本早已不能做出如此大的消耗,可此刻的他也为了自己的将来,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看似已经精疲力竭的奥丁脸色煞白,银白的胡子和头发止不住的抖动,像假扮圣诞老人那样一般滑稽。甚至连硕大的身躯,都缩小了一些。
“我已经用神力将你打造成遗落人间的天使,你没有天堂的神力,可你拥有我的神力,我的神力不同于天堂,可它必定要强于天堂,好好珍惜吧。”吐出这几个字的奥丁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瘫软在王座上,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一切,孩子,你是预言之子呐。”说罢,奥丁用他那同样萎靡的枪头,轻轻点在了李生的额头上。
刹那间,大殿中狂风四起,如龙卷风般从李生脚下四散开来。转速也越来越快,李生在风中凌乱,昏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睛,李生看到的,是一对雪白的翅膀。
这是什么?李生心想,cosplay展?看来自己果然是做梦了,估计从遇到老丁开始就在做梦,还是赶紧去打自己的游戏来的实在,正想直起身子的李生定睛一看,不对。
一切都不对,这对翅膀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那种cosplay用的塑料翅膀,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冬天落下的白雪,神圣不可侵犯。而此刻背上传来的撕裂感也在提醒着李生,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来到了另一个维度。
或者说,他来到了天堂。
“嘿,人间来的亲爱的准天使,你醒啦。”眼前翅膀的主人转过身来,那是一张何等英俊的脸庞,洁白无瑕,皮肤水润光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他说出的语言非常奇怪,那不同于李生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西班牙语?不像。拉丁语?也不是。可李生竟然可以听懂,想必是奥丁给予的知识。
“刚来都会有点不习惯,慢慢来。”他的声音非常富有亲和力,任何人听了都会爱上这个声音。
李生此刻转向四周,发现自己身旁有着许许多多的,各色各样的人,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体面动人,但身上无一不散发着淡淡的光,柔和的光。
这些应该就是真正散落在人间的天使吧,李生心想。
之前说话的男人后退了一步,对着所有人说到:“我是坎贝尔,米迦勒天使团第二团第三小队队长。”神情严肃却掩盖不了言语中的骄傲。说罢,轻轻挥动了几下翅膀。
“欢迎各位,来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