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终于找到了
“什么呀,飞袖你怎么说话的?你才得了什么隐疾呢,这个、这个是雁轩在我身上留下的啦。”一时情急,霜秋霖也就如实向飞袖招供了。
“你说什么?”飞袖皱皱英气逼人的双眉,“你身上这些印子都是祁雁轩啃的?”
“嗯。”霜秋霖一脸羞涩,此刻,她与祁雁轩昨晚激情相缠的那一幕幕正不断在她的头脑中放映着。
“你、你也太不知自爱了。”飞袖咬咬银牙,忍不住伸出纤指戳了戳霜秋霖的脑门,“怎么可以这样自毁清白?”
“我、我把持不住自己嘛。”
“行了,沐浴吧。”
“嗯。”
然而,霜秋霖才下浴池,飞袖却又穿起了衣裳来。
“飞袖,你干什么?”
“哦,秋霖,我突然想方便一下,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方便么?那、那我陪你去好了?”
“你洗着吧,我又不会跑,臭熏熏的你也跟。”飞袖立刻又皱起了英眉。
“好,那你快去快回啊。”
怎么回事?怎么去了快两刻钟了,还不见飞袖回来?
已经沐浴好的霜秋霖心中开始生疑了,飞袖她该不会是又去行刺谁了吧?
正猜疑着,飞袖此时便去而复返了,脸上除了一点红霞外,冷眸里不露丝毫慌张。
她这一派从容自若的模样,看上去哪里像是才刚作案归来的?
“飞袖,你怎么这么慢?我都洗好了。”该询问的还是得询问。
“拉肚子。”依然是冷冷的飞袖式腔调。
“是吃坏肚子了么?你吃什么了?怎么我没事?”霜秋霖不甘地追问着。
“你的肠胃比我的好。”
飞袖三两下解了衣衫,也进入了浴池中。
“哦,飞袖,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你的脸不也一样?”飞袖冷冷地看霜秋霖一眼,心里不住埋怨着霜秋霖的多疑。
“飞袖……”
“还有什么?洗完了就回房休息去啊。”飞袖略显疲惫的脸上开始显出不耐的表情。
“哦,那飞袖你慢慢泡。”幽怨地回了飞袖一句,霜秋霖撅撅嘴,踏上了池岸去,开始穿衣。
系上兜儿,穿上褥衣,披上外衫,拉上亵裤,着上绸裤,套上裙子,整装完毕,霜秋霖正要抬腿转出屏风,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了……
“谁啊?”霜秋霖口气不善地问向了门外的无礼之徒。
“本王。”回答声很爽快。
“雁、雁轩……”霜秋霖立刻口吃起来,神情也显得格外紧张。
雁轩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是来正大光明地欣赏她沐浴的?
“那飞袖可在里面?”
“在、在啊。”祁雁轩竟是为飞袖而来,霜秋霖的心情立刻再次跌入了低谷。
“那就快叫她滚出来。”
“啊?飞袖正沐浴呢。”霜秋霖慌忙上前将门板抵住,唯恐祁雁轩会破门而入,她才不要祁雁轩看见飞袖那美好的身段。
“本王且问你,那飞袖一直跟你在一起么?”
“咦?为什么这么问?”霜秋霖回过螓首紧盯着屏风后的美人,满脸的疑惑,难道飞袖刚刚真趁出恭之机去干坏事了?
“哼,刚刚府里又出现刺客了,而且本王还跟那刺客过了几招,看那刺客的身形绝对是一女流之辈。”
“啊?”飞袖又去行刺了么?她这次去刺的谁?是已经身受重伤的席涵?还是才刚住进王府来的米希诺?
“快开门,不然本王就要撞门了。”
啊?撞门!“不行!”霜秋霖慌忙脱口而出,“飞袖和我都、都没穿衣服呢。”
“那就快穿。”祁雁轩那越来越响亮的吼声,足以令人听出他的不耐。
“雁、雁轩啊,就算那刺客是女的,那也不代表她就是飞袖啊。更何况我们……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呢,飞袖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去杀人?”没办法,为了保飞袖一命,她现在只能撒谎了。
“你们真的一直都在一起?”追问声很快自门外传了进来。
“真的、真的,一刻也没分开过。”
“你敢发誓?”祁雁轩依然不罢休,府内的女子就飞袖的武功最高,而且还犯有偷名册的前科,他很难不把她归为刺杀案的最大嫌疑犯。
“我、我敢。”
“那你现在就发。”
“我、我霜秋霖刚刚若欺骗了祁雁轩,那就让我、让我不得好死,死后还没儿子送终。”
“好……既然你敢这样赌咒,那本王就姑且信你这次,霜秋霖,你给本王记住,你若敢骗本王,本王一定不会饶你。”
“嗯,雁轩,你还、还进来看么?”
“哼,你当本王是登徒子么?”忿忿地丢下这句话后,祁雁轩立刻飞身远去。
“呼……”
听见房门外没有了祁雁轩的声音,霜秋霖抹抹额上的香汗,当场跪倒在了地上。
“他走了?”这时,飞袖不疾不徐地自浴池内起身了。
“飞袖!”霜秋霖咬牙切齿地冷唤飞袖一声,“如果我以后真没儿子送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哟,这便是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么?”
“你少在哪里说风凉话,给我老实交代,你又杀谁去了?是席涵还是米希诺?”
“谁也没杀着。”飞袖低沉着嗓音闷闷地回霜秋霖,“我人才飞到西厢就被王府的人发现了,那祁雁轩可真精,竟在暗处安排了许多侍卫埋伏着,还好我轻功好,不然这次可就栽了。”
听飞袖自己说刺杀任务失败,霜秋霖立刻朗笑出声了,“哈哈,老天爷还真是长眼啊,哈哈哈……”
不义之财钗云坊是赚够了,也是时候该散散财啦……
翌日夜里,在飞袖的怂恿之下,霜秋霖开始寻探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的下落了。
两人鬼鬼祟祟的行动着,却不知最近正严守王府安危的祁雁轩早已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这两女人这么晚还不休息,是准备出来抓鬼么?
祁雁轩刻意放缓了步调,亮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前方,他倒要看看她们这么晚像游魂一样飘来飘去的,到底是要飘向何方?
“霜秋霖,找东西不能这么漫无目的,我们得有个方向。”跟霜秋霖在王府内转了大半圈,飞袖开始不耐了。
“那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霜秋霖挠挠小巧的脑袋,她这脑子还是挺灵光的,只是有个毛病,一到了关键时刻就喜欢短路。
“应该不是植物,这季节荷已开始凋零,菊尚在酝酿,而且这世上也没有五色的菊花,剑兰也不知这府里有没有种植?”
“有呀,有呀。”霜秋霖急连点头,“我在落雁轩与闭月轩都有看见过盆栽的剑兰,只是跟七字搭不上什么关系。”
飞袖摸摸弧度优美的下巴,突然,颦眉问霜秋霖,“那妖魅三君该不会是在诓你吧?或许淮云王府内根本就没有这三种东西。”
“怎么可能呢?他们可是堂堂的小王爷啊。”霜秋霖摇摇小脑袋,不愿苟同飞袖的说法。
“好吧,刚刚的话我收回。既然不是植物,那多半就是工艺品了,也不知是石雕、是木雕还是玉雕还是什么?”
“石雕的话,不用往别处去找,把目标锁定祁鸿轩的沉鱼轩准没错。不过……我想妖魅三君既然敢跟我订这么重要的契约,那就代表那三、五、七肯定是很难盗走的物品……”
“既然是贵重的物品,那不是藏在卧室就是藏在密室里的。”飞袖抄起双手来,一脸的自信,“别到处乱逛了,去淮云王妃以及三轩的卧室搜搜看吧。”
“这个、这个……”霜秋霖别扭地掰了掰指头,红霞立刻又在她的俏脸上浮现了,“三轩的卧室我都去过啦,王妃的仙秀居我也去过,只有里面的寝室没踏入过,东西会在王妃那里么?”
“极有可能,走吧,去淮云王妃的仙秀居找找。”
“什么?”霜秋霖慌忙摇摇头,“不行啦,仙秀居是防守重点,那里有许多侍卫把守,可别我们还没靠近那里就被拿下了啊。”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自称什么无宝神偷呢,走到那里那里便无宝,因为宝物都到了你的囊中,这可是你自己宣称的……你既要在众姐妹面前这样豪言壮语,就该干出一点点成效来证明自己吧,可别污辱了你那‘无宝’的名号。”
“飞袖……”
“走吧,光嘴上吹牛有什么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自己吧,你也不想一辈子被冰、寒、冷踩在脚底,一辈子被柳栖然嘲笑吧?”飞袖的游说功底还真是一流,对付霜秋霖这种倔女就得使用“激将法”。
“我、我、我当然不想啦,去便去,谁怕谁?”
果然三十六计该用时就当用,哪怕是对付自己的好姐妹。见霜秋霖被自己轻易说动了,飞袖的眼底立刻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诡笑。
她一定要竭尽全力让霜秋霖跟祁雁轩以外的人配成对!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秋袖二人齐心协力,终于在一刻钟之后成功潜入了淮云王妃的仙秀居。
到了外厅,见里面寝室不但亮着烛,且还有谈话声,秋袖二人也不敢再往里闯,单单躲在了外厅的供桌旁偷听。
“程婶,你说最近府里怎么这么不太平啊?”原来王妃席萝正与总管夫人程婶说着贴心话。听席萝跟那程婶讲话的语气,席萝俨然是将对王府忠心耿耿的老仆当成了知己。
“王妃要保重身体啊,可别再为这些事伤神了,王爷回来看见王妃你病成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哎,我也想好好保重身体啊,可自从那秋霖丫头进府后,这偌大的王府就没太平过。我的孙儿也迟迟未见,程婶,你说我该不会是活不到抱孙子的那天了吧?”
听见王妃说这样消极的话,霜秋霖的心一阵刺痛,原来王妃的心里也是有苦处的。
“呸呸呸……”很快,程婶的撵晦声便传来了,“王妃心地这样善良,一定能长命百岁的,王妃现在还年轻,子孙满堂那是迟早的事。”
“哎,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年轻?王爷他也快五十了啊,还有大哥……”想起大哥席腾,席萝的声音开始哽咽了。
“放心吧,放心,表少爷不会有事的。”知道王妃且为席涵的事烦忧着、伤心着,程婶除了尽力安抚王妃也别无它法。
“大哥一心为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却未想膝下仅有的一女一男,女儿偏偏无生育能力,儿子现在又生死未卜,这可叫大哥百年后如何能安枕于地下啊?”
“王妃,你太多愁善感了。”
喜欢悲春伤秋确实不好,动辄便将烦恼加于心头是最有碍身体与心理健康的。
“哎,王爷究竟什么时候回府呀?”席萝长纾一口气,讷讷地看着紫色帐顶,美丽的芙面上写满了孤寂与落寞。
淮云王——祈河山,她的丈夫,淮云王府的主人,其先祖因与恭王、福王、南陵王合力助开国国君打下了兰泽的江山,所以被开国国君封赐为兰泽四大郡王之一。
祈河山这淮云王是世袭的其先祖的爵位,其他现任郡王亦是世袭,尽管是世袭却也不容人忽视,因为他们拥有在各自的郡县屯兵的权利,所以皇上为安抚几大郡王,总会适时地给点所谓的隆恩——也无非就是赐财、赐物、赐美女、赐婚。
没错,赐婚!她跟淮云王的结合就是因为皇上的赐婚,两人在婚前毫无感情基础,婚后亦相敬如宾,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淮云王不是花心之流,所以,到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不过,那也必须得将那何菊兰排除在外……
何菊兰,那个神秘的女人,是她心头的刺啊……
须臾,霜秋霖将飞袖自仙秀居里拉了出来,飞袖翻了翻白眼,问她,“你心软了么?”
霜秋霖酸涩一笑,“还是别去打扰王妃了,或许那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根本就不在王妃的寝室。”
“那你说它们会在哪里?”飞袖抄起双手,把难题直接抛给她。
“嗯,我们再四处找找吧。”霜秋霖探头望了望闭月轩的后方,思索片刻,“哎,闭月轩的后庭我还从来没去过,我们去找找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点线索。”
“走吧。”
见秋袖二人往闭月轩后方的禁地行去了,祁雁轩冷笑一声,依然远远地跟在两贼女的身后。
推开闭月轩的后门,见到闭月轩后方别有洞天,秋袖二人均诧异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淮云王府是园园相连么?”
“不知道,我也没来过哎。”
一边在禁区内漫步,一边放肆地打量着这区内的每一个亭子,每一栋木楼,秋袖二人逐渐有了探密幽境的感觉。
“这又是一个闲置的庭院么?跟我的兰心苑一样?可是它为什么会修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霜秋霖眨眨灵眸,俏脸上满是困惑。
“嗯,秋霖,你看那里。”
“哎,有人呢。”
在弦月的引导下,两人很清楚地看见一栋木楼前有两名精壮的侍卫在站岗。
“一个闲置的庭院也需要人把守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飞袖敲敲霜秋霖的脑门,“走,我们去那栋木楼里面看看。”
“要怎么进去?”
“看我的。”飞袖自信地勾了勾唇角,自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往一旁的月季花丛中扔了去。
“谁?”石子落地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两名侍卫的注意力。
很快,其中一名侍卫便向这边行了过来,飞袖见那侍卫踏入了花丛中,一个闪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点住了。
三两下,迅速扒了那侍卫的黑色侍卫服,飞袖自个儿穿上了。
“飞袖,你真聪明。”霜秋霖尴尬地冲飞袖笑笑,飞袖可真适合干小偷这一行,若是她能有飞袖这样聪明的脑袋以及灵活的身手,她也不会总往那铁栏里面蹲啊。
“嘘,别出声。”
飞袖冷瞪霜秋霖一眼,整了整衣冠,便缓缓地踏出了花丛来。
“哎,兄弟,是什么?”木楼前的另一名侍卫以为飞袖是自己的搭档,便放心地向她询问着。
飞袖低着美丽的头颅,一声不吭,靠近另一名侍卫时,仅仅势如闪电地将玉指一伸,那名侍卫便也跟自己的搭档一样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