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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

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

洛辉有些茫然。他摸了摸,发现没有摸到什么。试着再向前走了几步,前方似乎没有尽头。

“但是我对于这种情况似乎并没有恐惧,好像本身就是出生于这种环境一样?奇怪?”洛辉摸了摸头,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头发的触感。虽然说那种触感并不能带来什么心安的感觉,但至少聊胜于无。

当他决定漫无目的的向前走过去的时候,场景突然变了,眼前突然变得火红一片,阵阵灼浪向自己袭来。前方是一片火海,但是,却没有火给人那种灼热的感觉。他有些无奈,想起那些在skrhb网站上制作的无比逼真的游戏画面,于是他现在反而感到心安了。

在洛辉左右两侧的火浪呈现的是黄色,再往前,是一种炽白色,当洛辉向前望去,在火海的正中央的正中间呈现的是一片模糊的紫色,他只能透过那高高的火浪,让隐隐约约看见那一点点颜色,然后那已经够了,他意识到了什么。“就像物理所教的一样,火焰的温度越高,它的颜色,会发生周期性的变化。不过紫色是怎么回事呢?从来没听说过火焰可以变成紫色……如果是紫色的话,不是说那些深渊的魔种会是这个样子,但那也不过是游戏啊……”

思考了半天没有主意,他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去,以防危险,每次当火焰的颜色发生变化的时候,洛辉都会用手先触摸一下,然而直到他走到紫色的边缘的时候,周围的温度仍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仍就是一片冰凉,倘若处在梦中。

然而,他终究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影吗?”洛辉有些疑惑,他想先停下来仔细的观察一下,但随着火焰颜色变化的,也有身体中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滚烫的情绪,他有些按捺不住,脚在地上摩擦着,一只向前一只向后,虽然他知道这种情况很不对劲,然而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强,他快速向前跑去。眼前的火浪迅速向后退去,最终,他的目光看清楚了那些身影的全貌。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温和,面容慈祥,他手里抱着一个正常无比的婴儿,婴儿并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的睡着了。而在那个男人身边,伫立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瞪大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那个婴儿。

“我?”洛辉凝视着那个小男孩,那种熟悉感就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向前一步,想要向他们搭话,却发现那三个人的动作始终没有发生变化,好像是一副影像。他突然沉默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是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把手搭在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肩膀上,却震惊的发现竟然有实物的触碰感。“而且,”他随即蹲了下去,捏了捏那个小男孩的脸。“感觉像真的人一样的。”粉嫩嫩的手感很舒服,于是他笑了起来。

洛辉看向那个中年男人。“那么相对来说的话,那就是我的父亲吗?不过感觉没有一点点熟悉感觉呢。也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可能还会有熟悉感……”

洛辉已经忘却了很多时光了,而他最早记得那一年,就已经是7岁的时候了。

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林阿姨还有陆老板。当问起自己的身世的时候,林阿姨总是会说:“你这小子,就是我们领养回来的好吗?你倒好,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吃干抹净跑掉了吗?哼,我告诉你,没门!”刚开始总感觉那是胡搅蛮缠,后来也明白了,对方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所以才没有把事实说出来,因为毕竟是养自己的人,抱着肯定不会害自己的这种感觉,他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追问。但他现在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领养回来的。

林阿姨他们并没有拿出钱来供养洛辉上完一个学生必要的课程,只不过是到魔法中级学院上了四年的课。其实洛辉也很想问一下为什么要这样,但是他明白,这两人能把自己领养回来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不能再强求人家,做这样又做那样,那样不仅在道德层面上来说不对,也会让他的良心不安。后来的时候林阿姨也解释一下:“你完全没有去上那些学校,因为没有必要,懂得那些知识就够了。”洛辉也感觉那话说的莫名其妙,想了想后面就停止了关于这件事的追问。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洛辉靠着那个中年男人坐了下来,用一只手托住脸,默默的盯着那个感觉很熟悉的小男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夫妻,又好像不是夫妻,真是很奇怪呢……”

洛辉沉默地坐在这里,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只好闭着眼睛,再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又睁开了双眼。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又变了。

眼前的场景变回了那个小屋子。洛辉凝视着天花板。“这个梦也真是的,不过……这什么玩意儿!”他震惊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花板消失了,而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我去!在我上面还有十几层呢,怎么就消失了?这也太奇怪了吧,莫非,这又是个梦吗……这片星空,怎么有一种熟悉感呢……额,好吧,其实我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个应该在书上教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哪里会是梦呢?我亲爱的先生。”洛辉有些震惊,猛地回了一下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突然伫立着一个黑袍人。

他认真的望向了黑袍人的面孔,却发现是一片混沌,再仔细一看,还是一片混沌。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黑袍人同样沉默的望着他,两人同时沉默,身边的气息越来越沉重……

“我说拜托啊,大叔,”洛辉摸了摸鼻子,摆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来掩饰心中的恐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玩这种游戏啊?把真实的面貌显现出来会干嘛呢?真的是,好像看一下会少几块肉一样的。”

黑袍人的身体僵了一下,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目标会这样回答自己。

“我亲爱的先生呐,请原谅我是虚空之神,虚空,本来就是没有面孔的,所以我只能以这副面孔示人,如果有什么影响到您的话,我很抱歉。”

洛辉更加不信了,他在心里吐槽说,你说的这些话完全就是乱七八糟……然而这副或真或假的声线,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恐惧。“你这话开的玩笑更大了,你说一个好好的神祗,怎么会到达我的身边?谁也不会闲的这么无聊啊,神祗他们身边的事可是多着呢!我更认为你是一个大魔法师来我的梦中做恶作剧啊,要不然也没有办法解释你的身份吧……况且就算这是真的,你的属下虚空神殿不是正在跟列序帝国打仗啊?你不为他们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你跑到我这边来干嘛?还有心情跟我在这里一起看星空吗?真是太搞笑了!”洛辉的声音越提越高,却依旧没有办法掩饰他心中的恐惧。

“他们不是我的属下,是我的朋友。”黑袍人低声笑了笑。“我的心思呢,我当然有信心了,因为我已经死掉了,死人嘛,操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因为我知道你,自然会有无限的时间来陪你在这边看星空了。”

“额……”洛辉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但是为了装作一副毫不惊慌的样子,他还是硬撑了下去。“好吧,我们先讨论一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先生了,你知不知道在古代史里面,先生是妻子称呼丈夫的一种说法吗!”

“抱歉,我并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些人类的知识。”黑袍人言辞诚恳,“如果我的言辞伤害到了您,我希望您能原谅我。”洛辉翻了翻白眼,他觉得这货就是来骗他,就是来逗他玩的,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一个神祗跑来地球这种偏远星系的星球来玩弄自己而且后面还向自己道歉,我还真是长脸了啊,以后有吹牛的话也有资本了……

但是怎么说呢,洛辉现在有些相信了,心里还是很期待他真的是神祗,“黑袍大哥,既然你说你是神祗,那不然你赐给我几项能力好吗?既然你是虚空之神,就给我整个虚空魔法吧,你看我现在连个像样的魔法都没有觉醒出来,岂不是太悲惨了。”洛辉装出一副哭兮兮的样子,把双手合在胸前,满脸悲伤的看着他。

黑袍人于是也转身面向洛辉,即使抬起头来,他的面庞上仍流转着辉光,虽然本来就看不清那上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亲爱的先生呢,像您这样的存在怎么还需要我赋予您魔法呢?”

“也就是说实际上你根本就不是虚空之神,所说的一切,也都是骗我了。”洛辉撇了撇嘴,又感觉这家伙就是来坑自己的。

“不,尊敬的先生,我并没有骗你。您所拥有的源力层次远比我的要高的很多,要知道,您可是很重要的呢,只是现在还没有到达,嗯,觉醒的那一天罢了,不过,既然我已经可以降临到您的梦中,与您直接谈话,那么我想,这一天也就不远了。

那么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吧,神界那些神能把我放下来,也是给予了我特定的时间的。”

“嗯……”洛辉支着个头沉思着,他心里在思考的这些话的正误。结果突然看见眼前这个黑袍人的身影慢慢的从空气中淡化,心中有些慌了,心想卧槽怎么都没有告诉我呢就这样跑了好不好意思啊!

“喂,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呢,你一口一声我这样伟大的存在,那么我究竟是谁?难道我不是普通的人类吗?”

黑袍人身影的虚化停止了,他又笑了笑,他的身影在洛辉面前显得越发神秘。

“还没有到达那个时间呢,请先生您不要着急。到了真正的时间,你一定会知晓的。就在那虚无之地,终焉之时……”

“终你个头啊!”洛辉怒火中烧,听说我还没占到便宜呢你就这样走对得起这样浪费我的时间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一手向前抓去,却正好抓到黑袍人的身体……

“嗯,是真人吗?”

黑袍人和他都愣了一下,随即,洛辉下意识的把他的身体向后一提,直接把他从空气中扯了出来……

“我说喂,原来你……不就是这样嘛,装什么神秘……”

“我……你有病啊,脑子是不是有坑啊?维持我作为神祗的神秘感不行吗?”黑袍人默然无语,然而他确实意识到了现在的问题,需要做出改变,他需要一个能够转移对方注意的契机。

于是他歪头,突然做出了一个用手一指的动作:“飞碟喵?”

“喵你个大头鬼呀,你恶心不恶心啊?你特么这么大个男的还装什么猫啊!”洛辉好像浑身都被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无比嫌恶,以前他只在网上听过这种人的消息,结果现在竟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赶忙松开了手,感觉那种令人恶心的气息已经传递到了自己身上。“嗯?飞碟?”他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转过头去。

……

洛辉默默地转过头来,觉得自己是个傻子,竟然会相信这种地方出现飞碟……

黑袍人的表情仍旧是一团混沌,两人之间的尴尬在持续着发挥着效用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出了主意,严肃的说:“嗯……先生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虚空神族,本体也就是一只像源星上面猫这种生物的。所以请你不要惊讶,这个宇宙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说,”洛辉满头黑线:“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好吧!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就是过来骗我的!”

“没错,你猜错了,不过没有奖励哦!”黑袍人猛的蹦了起来。

洛辉感觉画风突然变了,突然有些不适应,心说说好的恐怖呢你不是一个神祗吗?怎么现在搞得好像二流喜剧一样的发展了,他有些颓废,但更多的还是轻松,毕竟一个普通的人,并不希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掺合到自己身上……“咦?他说什么?”洛辉有些茫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变得压抑起来,有一种看不见的压力压在洛辉的身上。

黑袍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嘿,虚空,你的时间到了。”

“别啊,别急啊,你们没看到这位大人还有一些话要跟我说吗?”

“嗯,没错,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难道我也是个神吗?”洛辉终于反应过来,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确认一些信息,于是很郑重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心里胡思乱想着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自己是不是也是神祗之一……

“不,您不是,您不过是个特殊的人类而已。”黑袍人很严肃,“只不过您比特殊的人类还有特殊罢了。”

“所以那就更奇怪了,神祗这种执掌法则权柄的怎么会去尊重一个人类呢!而且你说话明显有问题好不好?”

“因为你注定会死。”后面两个身影突然回答道。“但你会死的比较特殊,因为命运金线上找不到你的痕迹,这个神界方面也是比较关注的,于是他们同意让我来接触一下你,想套出你的一些信息,毕竟我是虚空嘛,在其余与这方面的知识有关的诸神都有的事情要忙的时候,即使是带罪之身的我也需要被派过来嘛。”

“就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洛辉有些头大,心说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像是个逗逼,这种话也敢随便往外说……

“不啊,”黑袍人摊了摊手,“我已经用了……”

“还请你闭嘴!”后面的两个人突然同时一声大喝。

洛辉顿时满头黑线,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鬼回答,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吧你这样根本就是越解释越烂……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后面的两个身影突然摇了摇头。“即便是你是受到命运关注的人,也无法阻止神界之法则威严,希望你不要过多越界,卑微的凡人。”

“哦。”洛辉摸了摸头,心里对于那句“卑微的凡人”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觉得这才正常,相比于那个满嘴自己是虚空之神的家伙,不过出现这个场景的话也可能是真的呢?那个虚空之神?

黑袍人点了点头,眼前的场景突然破碎。

洛辉心说卧槽你不是神吗怎么就这样走了?喂还没有让我占便宜呢……但突然从眼前的空间袭来一种压缩的感觉,促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压力消失的那一刻,他再次睁开了眼睛,身边还是那个小屋,只不过天花板变得和从前一样了。“梦……”

“主人,你醒来啦!小洛为您报时,现在是四,点,十,五分!”身边的智能闹钟突然一出声,顿时把陆辉吓得不轻,“我cha,这个脑残闹钟,我迟早要把它拆掉!”他心中有些烦躁,但是想到刚才那些事情,转瞬他的心情又平复了下来。

然而这些事想来想去并没有结果,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把头发变成了一团糟乱的样子,然而这些事情不是短时间是可以想出结果的,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撇到从窗外射进来的微光。

“原来,已经接近凌晨了。”

朝阳已经升起。晨曦的微光,透过了窗户,照射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之中。

世界依旧在安静的运转,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

在另一片虚空之中。

黑袍人沉默的走在前面,后面是另外两个黑影。

他突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黑影,沉默的等了一会儿,怒火中烧:“你又在干什么呢?我们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好吧?不要以为你的身份高!我们的职权可是和你一样的!”

黑袍人转过头来:“或许我刚才说的,喵?”

虚空通道顿时静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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