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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重梦境

听到一个新闻里讲说,有个孩子因为爸妈逼着写作业,压力太大,跳楼自杀了。他真傻,如果我是他,爸妈肯稍微多关心我一下我就开心死了,如果能再关心一下我的学习问题,那我得笑出声来。

我从没想过要自暴自弃,可能我比较惜命吧。但是梦里我不止一次经历了下坠的过程,当我正在模拟卫星搜索我的希望所在的时候;当我想要靠近那个抽烟的女人,看看她是不是我的妈妈的时候;当我在奔跑着逃离呼呼的时候;当我被路人一把抓住,然后大声斥责的时候,每一次的下坠都来的措手不及。

这种感觉在现实中也似曾相识,这种记忆可能来自于小的时候一次失手从三楼窗户掉下去,也可能来自于更早掉进外婆家附近的河里,也可能来自于被妈妈一巴掌打的滚下楼梯,每一次都那么突然,毫无征兆,又完全没有防备!

所以我特别喜欢安稳安定的生活,不希望出什么岔子。不喜欢争吵,听见别人吵我也会心烦意乱,有时我甚至希望一切就停留在此刻。

弹幕—只有结束了才会停留,否则一切依旧会变化。

下坠的方式有时候是垂直的,有时候则是翻滚着的,还有一种是慢慢窒息的...

我想过我可能是得了什么病,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总是作这些奇怪的梦呢?

我去找爸爸,希望他能帮助我,他却说:做梦不是正常的吗?我也天天做梦嘛!

我去找妈妈,她的回答是:去找你爸爸!

有一天早上,阿姨居然说要带我去医院,因为她说经常看到我很晚了屋里还亮着灯,认为我有失眠症。虽然我很感激这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但是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朋友有的羡慕我衣食无忧,想买什么总有足够的零花,其实我最大的不幸在于此。我最亲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他们给了我最好的物质条件,我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才对,因而就忽略了对我的关心,或许他们压根不愿意在我身上花费精力。小时候丢给老人,长大了接回来,日常起居有保姆,学习有专业家教,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可能就是一条狗吧。

第一次这样想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觉得是自己太悲观了,可是每当我的主动靠近在他们眼里似乎是“作”,“麻烦”,“碍事”的时候,我不愿再尝试走出去了。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比较不讨人厌。

我有朋友,不过他们似乎都在为学业忙碌,下课补习,周末去特产班,除了在学校,我也很难约到他们。在朋友圈里,我是游戏打的最好的一个,他们都愿意和我组队。我也是别的家长的眼中钉,因为我会带坏他们的孩子。不过我一点也不怪他们,至少为我的朋友感到高兴,他们的爸妈很在乎他们。

我还没有完全被社会背弃,经常这样安慰自己会让心里好受点。

在弟弟没来这个家之前,我差一点就隔绝了。

陪弟弟玩使得我没空去想一些乱起八糟的事,教弟弟打游戏的时候也会注意时间不能太长,有时候还要背着他去花园里抓蝴蝶,这些碎片似乎弥补了我童年的缺失,让我开始慢慢完整起来,也愿意正视自己的过去。

小孩子真的如天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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