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
“唔……”陈天舒展身躯,就在陈天准备将天源灵佩放回怀中之时,这个玉佩竟挣脱陈天的手掌,飘飞到陈天额头前,就如进入石球一般,融入陈天的眉心之中。
此刻陈天浩如烟海的瞳眸变得更为浩瀚,似乎能够察觉的空气之中的细小尘埃。陈天不放心地摸了摸光洁的额头,但什么都没有感觉出来。
陈天现在对于天源灵佩的各种神异行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块连主人都威胁的玉佩,你能指望它什么干不出来?
陈天没有被天源灵佩打乱自己的日常,照例眺望朝阳,加速了自己经脉的修复速度。
无巧不巧,陈天内视自身,猛然察觉到了自己破碎经脉中竟然真的蕴藏某种能量!
这种能量无色无质,若不是天源灵佩融入眉心,自己的灵魂力也可能是瞳力增幅,让自己能够隐隐感应出来。
就如一个空瓶中的泉水,就算再怎么清澈无尘,但还是能够感应到它的存在。
“这种能量真的存在,假如没有办法消解或者排除,那么以后我修复经脉的速度必然会越发缓慢。”陈天皱眉道。
“与其在这里纠结,倒不如去问问祝叔,看看他有没有办法。”陈天摇头道,“现在天源灵佩融入眉心之中,被人发现已是千难万难,除了吞噬灵矿灵药,需要小心之外,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陈天淡笑,打定主意后,打算推门而出,然后发现屋门纹丝不动。
陈天倒是果断,向后退了一步,左脚抬起,飞踢而出,一脚踢在屋门之上。
然后陈天左脚被反震得脚板发麻,陈天看着依旧巍峨不动的屋门和将房间刚好笼罩的光幕,陷入沉思……
祝叔,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陈天内心沉痛,我靠,陈凌估计快要到了,来位神仙把这个光罩去了啊……
……
襄王府,书房。
“启禀王爷,前几日袭击车队的帮派找到了。”何江源跪在地上,面色古怪,两眼低垂,禀报道。
“找到了?”陈元没有想到竟会如此迅速,本以为还需几日,“是什么帮派?”
“西城的暮衣会。”何江源答道。
“暮衣会?”陈元皱眉道,“不可能,光一个这么小的帮派,怎么会袭击王府的车队?他们的会长是谁,什么实力?”
“会长袁任,八星斗灵实力。”何江源回应道。
陈元皱眉,他感觉此事疑点重重,似乎有人指使,下令道:“小何,你带人去把北城一趟,把会长带来,好好盘问清楚。”
陈元顿了顿,改口道:“不用你了,到时我亲自审问。”
“王爷,其实有事情我们没跟您说。”何江源面色愧疚道,“这个暮衣会我带人去过,已经被人灭门了,袁任的尸体被挂在南城城门下。”
“什么?!”陈元面色剧变,死者为大,暴尸街头,让人死后受辱,这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
陈元手指伸出,紧捏眉心,整个襄阳郡已经安静了十余年,怎么会出现如此恶行?
西城帮派在北城附近袭击王府车队,最终会长尸体被挂在南城城门上。东南西北四城竟然都被牵扯其中,到底是何人指使?
“王爷,还有一事还未禀报……”何江源沉声道,显然有些神色紧张。
“说。”陈元放下思绪,眉头紧皱道。
“昨夜城北的汇峰阁被大火烧尽,据说阁内没有一人逃出……”何江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声音低若蚊蝇。
陈元现在心情沉闷,昨天是自己推荐陈天陈凌等人去汇峰阁赌石,结果昨晚就出了事,如何让人不忧心?陈元沉声道:“去,把陈天和凌儿找来。”
一直祥和安宁的襄阳郡,似乎在一场拍卖会之后,气氛就变得诡谲起来。
“小何,你先下去吧。”陈元挥手将何江源挥退,低低叹了一口气,将身前的文案推到一边,两手捂头,显然近来的事务过多让陈元有些头痛。
“夫君,可是为郡中之事烦恼?”林穆青轻轻踏入书房,看到一脸苦闷的陈元,担忧地蹙起眉头。莲步轻移,走到陈元身后,素手伸出,帮陈元轻揉起穴位来。
“不止是郡城的事情,凌儿的事情也让人揪心啊。”陈元靠上椅背,好让林穆青更好地按摩。
“是啊,凌儿马上就要到突破到斗之气九段了。”林穆青也是满面愁容,“陈天这小家伙赌约也赌输了,怎么让凌儿跟着先生走啊?”
“怎么?开始时你不是还不喜陈天的吗?”陈元有意让气氛轻松,故意打岔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林穆青脑袋轻摇道,“倒是我小看他了。”
林穆青这时秀眉拢起:“别说那个小家伙了,现在赌约输了,以凌儿和陈天的关系,让凌儿自愿离开绝非易事。”
“小儿之约,岂能作数?”陈元哀叹一声,“为了凌儿的前程,哪怕凌儿以后怨恨我,我也一定要把他送走。”
“夫君……”林穆青急欲阻劝陈元。
“小青,我意已决,多说无益。”陈元挥手打断道。
随后,陈元向书房外下令道:“来人,给南北西三位城主下帖,就说我七天之后我有要事相商。”
陈元沉吟片刻,补充道:“关于风凌山脉的。”
陈元又朝着林穆青淡笑道:“放心,三日之内我定让凌儿离开。”
“夫君,你这是有意与虎谋皮啊。”林穆青没有想到陈元如此果决。
陈元淡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如知我意,虽死为轻。不解吾心,盼君安已。”
……
时至中午,祝熔终于被敲门声吵醒,想起了仍旧被关在房间里的陈天,尴尬地摸了摸头,解除光罩后,连忙打开房门,就看见陈天刚刚结束修炼,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祝熔老脸一红,干笑道:“哈哈哈,我睡过头了,把你给忘了。”
陈天嘴角一撇,连忙起身,赶出门外,就看到陈凌,一脸委屈道:“哥,你变了。你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
陈天:“???”我靠,不是吧?我不就是被祝叔关在屋里半天吗,要不要这么大反应?
倒不是不怪陈凌,昨天陈凌自己马上就要和陈天分开,内心紧皱惶恐,加上这次破天荒地等了时间长了,难免会多想。
陈天正欲开口解释,陈凌身后的侍卫提醒道:“小王爷、侍读大人,王爷还等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