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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襄王府厅堂之中。
“周兄,骆兄,张兄,我们四人可是有好几年没有这么聚在一起了。”陈元笑道。
“呵呵,襄王有事说事,不必套什么近乎。”张青身着一身黑衣,瞳孔却不似常人的棕黑色,多了一丝鲜红,给人一种潜藏着一只孤狼的阴冷之感。
“张兄这是何必呢?”骆华调解道,“都为一城之主,何必要如此针锋相向呢?”
“无趣。”张青冷笑道,“张某不喜欢拐弯抹角,三位有事就说,若是无事,我自当离开。”
静。
张青一句话,已经将会议的气氛跌至冰点。
“好,就依张兄所言,我此次邀请三位前来确实有事相商。”陈元轻叹一声,妥协道,“不知三位可知那叩圣花的传闻。”
“自是知道。”骆华笑道。
周朔皱眉:“襄王是要探寻一番,那藏龙之地?”
“正是此意。”陈元回应道,“我本意希望连同三位仁兄一同探寻。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哈哈,我也有此意向,就是襄王不提,我也联系三位的。”骆华笑道。
“呵呵,我也插上一手。”张青冷笑道。
“不知襄王有何打算。”周朔出言询问道。
“即将入冬封山,本王希望是能够我等尽快派出队伍先探查一番,减少一些来年摸索时间。”
“话是不错。”张青盯着陈元,冷声道,“只是襄王感觉这队伍怎么个出法,而且龙浑身是宝,届时宝物又该如何分配?”
“我襄王府出两队人马,三位只需出一队人马。”陈元伸出两个手指道,“由王府侍卫长何江源和侍读陈天率领,两位没有疑议吧?”
“侍读,那个小孩?襄王是不是有些儿戏了?”骆华皱眉道。人马探寻交给一个半大孩子,骆华就是有心参与,但也冷静下来,思考此行成败。
陈元一笑,向门外道:“唤陈天进厅堂一叙。”
“襄王,此事还没有定论,请来那个少年,襄王就对这个少年这么有信心?”周朔绕有兴趣地看着陈元,倒不是对襄王不敬,只是有些好奇这个陈天而已。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云澜帝国之中,年少成名的人物还少吗?”陈天一身白衣,缓缓踏入厅堂。
陈天嘴角挂着淡笑,原本微弯的脊背挺得笔直,看着周朔道:“这位想必就是周城主吧?既然王爷下定注意,自有道理,何必妄加猜测。”
“小子是你。”张青两眼微眯,他已经辨别出陈天就是拍卖场上那个搅局的小子,冷芒吞吐不定,冷笑道,“既然你说襄王的话有道理,你就解释一番。若是我等不满,这合作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吧。”
“呵,张城主不会因一点小事,还会牵肠挂肚吧?”陈天看向陈元,见陈元点头,这才笑道,“那陈天就冒昧了。”
“藏龙之地,叩圣花,藏的是龙骨还是真龙还是未可知,所以襄王联合三位城主,以求稳健。”
“襄王贵为一郡之主,理应出力更多,可这出力一多,分配宝物之时自然权位更重,加上襄王身份,分配极易不均。襄王担心三位城主心中不平,这才让一队人马由我统领,好让三位能在分配之时得利更多。”
“于情,襄王甘愿让出自身利益,成全三位;于理,襄王出两队人马,自然要承担更大风险;于义,襄王舍已为人,以巩固四城关系。如此情理义兼具的方案,恕陈天愚钝,实在不知张城主有何不满。”
陈元在一旁老脸微红,原来自己这么高尚?陈元看着陈天,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说到底,陈天知道身份相差巨大,一直借着自己的身份与张、骆、周三人交谈。最后一句,更是将张青与其他二人分化,让张青孤立出来。陈天句句有理,并将骆、周二人归于同意陈元提议,陈元贵为襄王,也没有反对的必要,自然会默许。以三胜一,张青就是反对也无意义。
张青皱眉,看着陈天冷声道:“牙尖嘴利。”张青淡然望向陈元道:“就依襄王所言。”
陈元刚刚松了一口气,正道:“既然三位都是同意的话,那我们……”
张青突然打断道:“我还有个条件。”
陈元两眼微眯,冷声道:“东城主请讲。”
“我也出两队人马,宝物我四份,襄王三份,骆城主、周城主平分剩下三份,如何?”
“张兄,何必如此呢?”骆华调解道,“个中风险太大,若是真龙,就是我们四位一同出手,也是九死一生啊。”
“搁骆城主的意思,那就是全凭本事了?”张青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合作没有什么必要了。”
“呵呵,希望张城主能够出相应的人力,否则休怪我等翻脸不认人了。”陈元冷声道,张青三番两次抚面子,让陈元心中有些不快,“三位城主,那就定在五天后的早上,我们襄阳城城门外汇合。”
随后陈元面容如消解的春雪,缓和道:“我在后面备了些酒宴,三位若是有兴趣……”
“呵呵,你们吃吧。”张青不顾厅堂之中其余人的情绪,直接起身离开。
“襄王,那就冒昧了。”周朔起身,两手作辑道。
“哈哈,我也尝尝再襄王府酒宴,上次还没有喝够。”骆华起身道。
“二位,请。”陈元淡笑,将骆华、周朔二人引入酒席。
陈元看着陈天一眼,笑道:“这次多谢陈天小友了,去找小何,他有些东西给你。”
“是,襄王。”陈天恭敬道。陈天嘴角含笑,他知道何江源可能有些宝贝给自己,真是有几分期待啊。
……
襄阳城街道上,张青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明明是在白天之中,竟然无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尾随着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人,大概是个乞丐,他注意此人了许久,气血充盈,比路人强上不少。
“噌!”
袖中匕首亮出,向前刺去。
“噗!”
那人被刺入喉管,只能发出低沉的“咕咕”声,不过片刻,就失去了生机。
张青将那人尸体拖入死胡同之中,将匕首拔出,将上面的鲜血舔净,猩红色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中红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