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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看见祝熔,先是一怔,面色有几分尴尬,见祝熔离开,这才加速,赶到已经摇摇欲坠地夜蝠堂。
散乱倒在堂中的身影,面容呆滞,几人手脚并用扑到解蝠身旁,嚎啕起来:“堂主!”
陈元检查了一下已经没有生机的解蝠,见何江源带人就位,叹息道:“把他们抓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是那个黑袍杀了我们堂主,为什么反倒要抓我们?”有人反问道。
“你不是王爷吗?”有人两眼通红,“有人在城中杀人,你难道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吗?”
陈元手指握得指节爆响,沉声道:“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本王自然会查清,但你们涉嫌袭杀王府侍读,按律逮捕,你等可有异议?”
“好一个襄王。”有人冷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行刺你们王府之人就要立刻逮捕,杀了我们堂主就可从长计议。但襄王说我们杀人,但证据呢?”
“就是,没有证据凭什么逮捕我们?”有人附和道。
“证据?”陈元不明白为何有人是自己威严于无物,屡次三番有人顶撞自己,沉声道,“那你们说说这黑袍为何要杀你们堂主?”
“这……”那人哑言。在云澜,郡王作为一方之主,欺骗郡王与欺君无异,按律当斩!
“本王奉劝你们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元沉声道,:“就算你们守口如瓶,难道本王就没有其他渠道知道讯息,难道那人就会放过你们?”
陈元语气渐冷:“今天你们侥幸被救下,但你们觉得你们能逃得了下一次吗?你们被逮捕审讯,倘若你们如实提供口供,本王延长一下‘狱期’也未尝不可。”
“呵呵,倒是我们不对了。”那人笑道,“可襄王,堂主为我等而死,我们进堂之时就已发过血誓,至于襄王府侍读遇刺之事……我等实在不知。”
“你……”陈元感觉这些人有些不识好歹,皱眉道,“你们不想抓住那个黑袍吗?”
“多谢王爷好意,但一码归一码。”众人回答道。
陈元气结,他没有想到这群人油盐不进,大手一挥,朝何江源命令道:“先抓起来,再慢慢审问。”
看着夜蝠堂的众人,陈元其实也明白自己虽然将他们逮捕,但讯息就不知道能撬出来多少了。
……
五天时间眨眼而过,陈天轻呼一口气,舒展了僵硬的身体,抬腿侧踢了几下,然后乖乖放出自己上次受伤时的轮椅,将找出木板将左腿小心包好,这才坐了上去。
陈天这几天一直窝在家中“养伤”,连买饭都是交由祝熔包办,提起这事陈天就气得牙痒痒。祝熔每次都拿回来三两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包子给自己,然后解释说给的钱不够,陈天盯着祝熔嘴角的油星沉默许久,这才拿出以前两倍的金币交给祝熔,这才能勉强吃饱的样子……
陈天问过祝熔:“我好歹也是云澜的花朵,虽然对云澜并不很有认同感……但我才十岁啊,克扣拿自己的钱偷吃,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而然祝熔十分不做作的告诉自己:“良心被狗吃的话,就真的一点都不会痛了。还有烧鸡是真的好吃……”
于是第二天自己的饭菜就又变成了两三个小包子……还是怎么加钱都变不了的那种。
勉强让陈天心情好转的就是自己的双腿,从下至上,终于将足三阳经和足三阴经修复完成了,距离修习斗技更近了一步。
陈天照例看向朝阳,刺激瞳眸,可能因为深秋时节,阳光强度渐弱,虽然效果也差了些许。
陈天推着轮椅,从卧室之中出来,就看到祝熔右手支着木桌,正打着瞌睡,桌上的三个小包子正孤零零地散着热气。
陈天也是知道明天让祝熔起这么早,实属为难,淡淡一笑,找了一条祝熔的还算干净的毯子盖在他身上,简单洗漱之后,也不顾包子烫手,吹了几下,就往嘴中添去。
也不知是陈天适应性强,还是祝熔买的包子珍奇,陈天吃了三个包子之后,一股暖流从腹中传遍全身,竟然感觉不饿了。陈天也来不及细想,想起在城门集结的队伍,连忙推着轮椅赶去。
陈天刚刚打开木门,就看到王虎带着一队侍卫提着大包小包,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侍读大人,听闻你受伤了,这是果篮,你安心养伤,路上安全就交给我们吧。”
“就是侍读大人,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烧鸡,我看你经常买。来,还热乎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侍读大人可是伤的左腿,来这是我买的大棒骨。侍读大人,别客气赶紧收下吧……”
“侍读大人,这是我给买的外敷膏药……”
“侍读大人,这是安神香……”
“侍读大人,这是花圈……”
陈天满头黑线,看着面前宛若献宝的众人,嘴角抽动。我靠,我什么时候喜欢吃烧鸡了?这个安神香又是什么,我腿伤了,也用不上这个吧?还有,这个花圈是什么鬼啊?!为啥还是白色的?!
比起陈天,不知何时闻着烧鸡味儿起来的祝熔就淡定许多:“来来来,礼物都往东边放,那个烧鸡和棒骨就放桌子上,呃……这个花圈就不要了,换点纸钱过来……”
陈天:“???”听听,这是人话吗?
闹腾了半天,陈天终于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铁匠铺。祝熔脸上笑容相当灿烂,他突然感觉有一个徒弟在家挺好的……
……
陈天推着轮椅,好歹也是二次上路,推着轮椅竟然不比侍卫走路慢上多少。不一会儿,陈天等人就赶到襄阳城城门下。
东西南北四位城主并肩而立,等待着众人的聚集。
“呵呵,襄王听闻您府上这次前去探查的侍读受伤,襄王找好备用人选了吗?”张青笑道。
“不劳张兄费心,我府上的事,我自会解决。”陈元沉声道。
骆华连忙“襄王,张兄何必见面就掐架,岂不是让手下看了笑话。”
“陈兄。”周朔出言,“贵府的侍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