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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桃源乐土篇(八) 之 杀机四伏

此时二人眼看就要坠向地面,千璇的心中已经有了把握,他方才看见离爆炸的桃源楼不远处有一个茶棚,上面的棚子足够缓冲一个人的重量,只见他把李桃用力一提,然后在空中划过一个圈,将李桃扔向茶棚,照理来说千璇把李桃从上往下抛出,李桃应该很快就坠落在地,但却见李桃好似刚从树上掉下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降在了茶棚的棚子上,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千璇方才那一掷耗尽了他的力气,他没有办法再在空中变换身形,桃源楼总共有十三层,千璇此时已经坠到了第九层的位置,他估计自己坠到第六层时下坠的速度会达到最大,那时下坠的力量会直接扯断他的四肢,他现在的气力已经完全消耗殆尽,根本没有办法自救。

第八层,只见千璇突然把外衫脱下,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碎布条,握在手中。

第七层,千璇正在把那些布条系在一起,他的动作极快,可坠落的速度更快。

第六层,他咬牙抛出一条长绳,那正是他方才系在一起的布条。

就见那“长绳”突然缠住了第六层的房檐,可是它的材质毕竟不如真绳子那样结实,仅仅缠住了一瞬就突然扯断,不过那一瞬也为千璇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就是那一瞬,他已经恢复到有足够的气力去变换身形,只见千璇在空中如同彩蝶飞舞一般,忽上忽下,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可以御风而行一样,不一会儿千璇就以一个极为优雅的姿势落了地,一般像他这种才经过死里逃生的人是不可能再以一个优雅的姿势落地的,可在他这里好似无事发生那样,落地无声。千璇再转身回顾身后的桃源楼,它方才还是座珍宝楼阁,转眼间已经完全葬身火海了。

第二天的早上,湖广按察司里面尽管依旧忙碌,可是却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做事,就是谁想打个喷嚏都要拼命憋回去,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之所以让这些公差官吏们如此提心吊胆,是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湖广按察使李桃如今正在房中静养,这些官场上混的早就习惯了一副看人下菜碟的样子。

此时李桃正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样的静养对于他这种闲不下来的人简直比判他死刑还要让他难受,可惜郎中之前给他看过,要求他必须好好静养半月,如今他无事可做,只能靠发呆虚度时光。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敲门声,李桃兴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道:“请进。”门开了,进来一人,这个人此时身着一件金丝彩绣软绢长袍,外罩一件墨绿亮绸面背子,腰佩一块怪玉,此人就是千璇。李桃见到千璇后情绪高涨,想要从床上下来,不过千璇制止了他,李桃只好继续躺在床上,笑着打趣道:“和千先生比起来在下就是个瓷人啊,一碰就碎,明明在遭遇刺客时一点忙都没帮上,还给千先生添了这么大麻烦,差点把我和您的性命都搭在那里,最后要不是千先生我们都要葬身于桃源楼,结果千先生您出了这么大力的人什么事没有,在下反而躺在这里好像立了大功一样,我这脸面上实在过意不去。”千璇微笑道:“李按察使言重了,你们为这湖广百姓做了那么多善事,千某当时就是舍去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您出来。”李桃听了这话,伸手握住了千璇的手,面带微笑,就像在凝视着一个相交数十年的知己老友一般看着千璇。千璇接着道:“千某认为那些刺客和制造湖广疑案那些人极有可能同属于一个组织,先前断魂门内遇到的刺客应当也是他们的人,看来这些人不仅仅只是一群普通的亡命之徒那么简单,他们的计划和行动都很周密,显然背后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操纵。”李桃叹气道:“是啊,如果他们只是些简单的刺客,又怎么会把我们官府耍的团团转呢?”千璇继续道:“不知李按察使有什么分析,千某倒是经过昨天一事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些刺客绝对在武昌府有一个巢穴。”李桃好奇道:“哦,千先生何出此言?”千璇道:“当日我们在桃源楼赴宴时,和我们聚会的人都是这湖广一地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些人仅是随行的护卫加在一起都有近百人了,加之官府必定不愿意这些豪强在自己管辖的地界出事,也会安排许多护卫暗藏在四周以应对不测,那些刺客虽然可以看出来都是些老手,可是人数不多,照理来说在这等严密的保护下他们是不可能那么容易直奔身处顶楼的我们的。”李桃低头不语,他的眉目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他才抬起头对千璇道:“若是按千先生讲的这样,那些刺客首先一定对武昌府了如指掌,其次他们还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千璇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惜经过昨日桃源楼已经完全化作废墟,那些刺客的尸体也早就烧为灰烬无法辨认了,所以千某打算这几日在附近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能有什么线索,只是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就隐藏在我们身边.......”他话还没说完,李桃就急忙插话道:“只是因为知道了对方就躲在我们四周,千先生害怕您出去时对方突然对我下手是吧?”千璇点了点头,李桃笑道:“这点千先生完全放心,这按察司里戒备森严,如今我又增添了一些卫兵,料那些刺客也没这本事闯进来。”千璇欲要再言,李桃伸出一只手在他的手心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道:“千先生尽管安心好了,您去忙您的事情吧,在下这几天虽然不能陪您一同行动,但您要有什么需要,不论何时,尽管来这里找在下好了。”他的语言诚恳,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尽管他从来没有过亲人,千璇见他这么说,便点头应允。

再说千璇出了这湖广按察司的府衙,虽说他要去寻找线索,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这时他想到了昨日在桃源楼的宴席上见到的那些豪强,或许这些人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他去拜访的第一个人叫做胡纪,是当地锻造一行的大佬,其实也不必刻意去记住这些人的姓名,他只要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能给自己提供哪方面的线索就足够了,他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人的宅邸,胡纪的家人接待了他,但当他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却被对方告知胡纪自昨晚桃源楼一聚后彻夜未归,千璇只好再去其他参与昨晚桃源楼宴会的豪强家里探访,探访的工作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有趣的是得到的结果出奇的一致,这些人似乎都在那天参加了桃源楼的宴会后就销声匿迹了,如今千璇所要探访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这个人也是千璇最后的希望,他是武昌府船行的老大,名字叫做刘子琪,他性格古怪,明明在武昌府内有座豪宅,却非要住在离武昌府城池很远的一座江边小屋里,他之所以住在那里据说是因为做他这一行的极其讲究迷信,他们这行认为船属木,城池属金,金克木,而水生木,所以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兴隆专门搬去江边的小屋居住,千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知道,自古以来风水一直是人们极为崇信的东西,他见过有人单纯因为家门口的树枯死了就举家搬迁的,也见过有人因为打了个响雷就吓得对着神像连连磕头祷告的,他对于这些人的行为从来只是一笑而过,绝对没有半点瞧不起的意思,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看重那些虚无的东西,因为他们无法从现实中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他们也知道无法从现实中实现,索性寄托于虚无的东西身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好多人明知道神是假的却还在一些时候忍不住拜一拜神,他想,或许当年的李桃也是这样度过他的过去的吧。

大概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千璇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在江边,在这里能够清楚地听见江水翻腾的声音,千璇上前扣门,里面并无反应,他本来应该就此回去,可他实在是不愿意这一天一无所获,于是他高声道:“千某多有打扰了。”与此同时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进了这间小木屋,屋里很黑,加之天色已晚,在里面完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千璇努力的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一个火折子,千璇试着点燃它,随着“嘶”的一声,屋里渐渐有了光明,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火折子就被放在房里的桌子上,桌子紧贴着墙,千璇突然发现墙上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他把火折子凑前一照,只见上面有一行血字,上面写着“千璇葬身于此”六个字,千璇微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踏出一步时,只听见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整个小木屋被事先准备好的炸药炸飞了天,江边瞬时一片火海,把这里的黑夜照的跟白天一样明亮。

此时的千璇却站在江边一脸悠闲自得的样子欣赏着这片火海,原来他在爆炸一瞬间就已经逃了出来,他知道这附近没有人烟,不必去理会是否涉及到无辜的人这个问题,所以毫不在意,他和埋下炸药的人都明白这还只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已,是无法伤到他的,真正的威胁此时还在阴影里潜伏着,随时等待机会出手,然而他依然面带着微笑,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笑,丝毫没有一个陷入陷阱的猎物所应有的表情,一般人会认为一个陷阱在被触发时是这个陷阱最危险的时候,从而在陷入陷阱的同时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但千璇不同,他内心比谁都清楚,陷阱触发并不可怕,因为陷阱不是直接从实体上进行的攻击,它的本质更倾向于心理上的征服,它真正的目的是要陷入其中的猎物明白,他已经落入了自己的手中,不管何时它都可以取走猎物的性命,只要它愿意,从而消磨陷阱中猎物的意志,摧毁其精神。可惜他们太低估千璇了,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在千璇面前就如同笑话一般,千璇甚至无聊到打了一个哈欠,不过这个哈欠并非嘲讽,他一向待人有礼,即使对方是十恶不赦的败类他在言行举止方面也会以礼相待,他甚至连略微粗俗一些的话都不肯讲上半句,他这个哈欠纯粹是因为他精神太过放松真的让自己困了,那些刺客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只见几道黑影闪过,千璇看见面前有一道寒光,将身一侧,随即身形一变只用一只脚脚尖在撑在地上,那些刺客没有停下攻击,有三个刺客马上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举剑而刺,千璇只是把脚尖用力一扭,身子就急速地旋转了一圈,在旋转的过程中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此时他的身形浮在空中,刺客们以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见他们纷纷从腰间的暗器袋里取出飞镖、毒针之类的武器,刹那间如雨点般向千璇打来,哪知千璇却身形一变,在空中向后翻了一个筋斗,躲过了这些暗器,这些刺客这才知道他居然可以浮空变换身形,但他们并不死心,趁着这是千璇还未落地,数名刺客站在千璇下方,纷纷纵身跃起,挺剑刺向千璇,千璇甚至连看都不看,用如同胡旋舞的似的姿势轻松让过这些刺客,随即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落地,落地无声。他刚落地,一个刺客想要欺他此时身形不稳,一剑刺向他的后心,可他剑还没到,就见千璇头都不回,身子略微前倾同时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这个刺客登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几名刺客立马从四面包围了千璇,就见千璇好似向后滑倒一般突然跃起,然后将身稍稍一侧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与此同时飞起一脚,正中这几名刺客的面门,动作极为迅速,那些刺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剩下的几名刺客见状,发了疯般的冲向千璇乱砍,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是清一色的长剑,用剑的人讲究“善刺而不砍”,这些刺客又都是用剑的高手,可是如今已是不顾性命的打发,他们哪里还管自己的招式,突然间一道寒芒划过,然后就见那些刺客手中的剑纷纷飞向远处,他们当场愣住了,因为他们中谁也不知道自己手中握的好好的长剑是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等他们回过神时已经被千璇点了穴,动弹不得了,千璇从和这些刺客交手到结束不过数十秒的时间,动作极其迅猛,可是那些刺客里并没有人受伤,哪怕是一点擦伤都没有,因为他从来不愿意去轻易伤害别人,更不会夺去他人性命,这是他给自己立的誓言。

千璇微笑着走到一名刺客面前,揭开了他的面纱,露出了一张干瘦蜡黄的脸,千璇道:“请阁下放心,千某绝不会伤害诸位分毫,在下只是想向诸位询问一些事情。”那人一脸的鄙视,啐了口唾沫道:“我呸,要杀就杀,我等为大义献身,死不足惜。”千璇无奈,但他的脸上依然是挂满了微笑,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去大牢稍住几日,待此案查清再做定夺。”那些刺客一听这话,都大声嘲笑道:“让我等去坐阶下囚,你这家伙实在白日做梦,我等乃理想国之人,岂能受你们这些肮脏的渣滓摆布,不自由,毋宁死。”说完这些人爆发出一阵狂笑,随后笑声戛然而止,千璇急忙上去查看,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死去了,这个做法和他初入武昌府时那些刺客一样,他们行动前事先服好慢性毒药,如果行刺成功就服下解药,如果失败就任由毒药发作,避免被审问。千璇轻声叹气,他认为这些人的做法实在是太过极端了,为了所谓的大义,不仅不管自己的性命,更是将他人的性命视作草莽。

又是一个早晨,李桃还是躺在床上发呆,突然又听见了熟悉的敲门声,随后进来的人也十分熟悉,依然是千璇。李桃道:“千先生请随便坐,在下现在有伤在身不能亲自招待,望千先生恕罪,不知千先生现在可有什么线索吗?”千璇搬了张椅子坐在李桃床前,笑道:“李按察使不必客气,昨日千某去拜访了那日与我们一同在桃源楼聚会的地方豪强们的家里,可奇怪的是他们据说都是自那夜赴宴后至今未归。”李桃听了这消息,忍不住一下坐了起来,激动道:“竟然还有这等事,这可如何是好?”千璇安抚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刺客们的藏身之所,莫要被他们扰乱了阵脚。”李桃道:“千先生说的是,可如今要从何查起呢?”千璇道:“实不相瞒,昨夜千某又遭遇了一批刺客,从他们口中千某稍微得到了一些线索,这些人似乎自称为‘理想国’,他们宣称自己不自由,毋宁死这一说法。”李桃沉思道:“理想国吗,真是麻烦的家伙,对了,千先生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千璇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理想国已经在武昌府遍布爪牙,所谓知己知彼,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必须比他们还熟悉这武昌府,在武昌府里也布满我们的眼线。”李桃道:“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这里正好向千先生推荐一个人,此人是武昌府的世家大族后代,在武昌府里可谓是一号人物,他也是我们这些人里的一员,一定会倾尽全力帮这个忙的。”千璇问道:“此人是谁?”李桃道:“武昌孙家现在的主人,孙作儡。”

武昌府城西外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规模宏大的建筑群,光是从它的最西边走到最东边就要花上一个时辰,它的东边是一片由无数个四合小院组成的聚居区,而西边则修有多个小池塘,建筑多以凉亭和楼阁交相连接而成,这里就是孙家的居住地,一般来说士族大家总喜欢用围墙把自己和四周隔离起来,可是这里没有,不论你是从哪个方向,都能进入这里,里面的道路四通八达,每一条道路都可以通向这里的任何地方。

千璇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确规模庞大,可是并不热闹,他在这里走了半天,除了那些宅邸外,根本没有看见半个活人,他又不认识这里的路,就在此刻,他看见远处有一个老头在努力的扛着一个麻袋,那个老头穿着粗布短衣,身材矮小,驼着背,他的皱纹布满了脸庞,那个麻袋似乎特别沉,因为他的步伐走的极其沉重缓慢,只见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汗珠,喘着粗气,忽然他感觉眼前一黑,身子向前一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以他这个年纪再摔上一跤可是不得了的事,他急忙闭上了眼,想着这下完了,可是他并没有摔倒在地,他疑惑地睁开了眼睛,见此时面前有一个年轻人面带微笑看着自己,他的微笑就如春风般让人舒服,他突然还感觉到自己的肩上轻松了许多,他一看,原来那个麻袋不知何时已经被面前这个年轻人抗在了肩上,他冲年轻人答谢道:“诶呀,谢谢你啊,年轻人,不然我这老骨头很有可能今天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年轻人笑道:“老伯无需客气,这不过举手之劳,请问老伯这个要送到哪里,不如在下替您送过去吧。”那个老头见他这么说,又看这年轻人也是一身粗布长衫,腰间系着一块怪玉,不扎头巾,虽然气质上极佳,但看他这么平易近人,又是这种打扮,以为他是新来的下人,也就告诉了他要送到哪里,等那个年轻人把东西送到后,小老头笑着拍着年轻人的肩膀道:“行啊,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吗?”那年轻人笑道:“没有错,在下是方才刚刚来到贵府的,敢问老伯孙公子现在何处,在下这里有一封李按察使的亲笔信,要在下来拜访孙公子,哦,顺带一提,在下贱名千璇。”说着,千璇把李桃写给自己的推荐信交给了那个老头。那小老头听了他的话吃了一惊,又看到了李桃的亲笔信,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家主人的贵客,而不是什么新来的帮工,可自己刚才还使唤了这名贵客,一想到这些,他的额头又开始不停的渗出汗水,不住地鞠躬道歉道:“小老儿不知这位爷是主人的贵客,方才还做出那等失礼举动,这位爷恕罪啊。”千璇上前扶住他,微笑道:“诶,千某都说了方才不过举手之劳,就是老伯不让千某帮忙千某也要做的,关老伯什么事情?”老头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安下了心来,感激道:“多谢这位爷,您请随我来。”

他将千璇带到了一处凉亭,凉亭旁边就是一个池塘,千璇见这池塘的水非常清澈,可是没有一条鱼,就像这孙府一样,地方广大可是人丁稀少,千璇不禁问道:“老伯,千某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孙府有偌大的地产,房屋楼阁众多,可是却没有多少人呢?”小老头道:“您有所不知,咱们府里本来也是家大业大,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从十多年前开始经营不善,养不起那么多下人了,诶呀,不说了不说了,啊,您在这里稍歇,我这就去把主人找来。”

过了一会儿,千璇就看见了一个年轻人踏步而来,这个人年纪不大,和千璇应该差不了几岁,他的面庞白皙,额头的宽度适中正好,一双卧蝉眉,眉毛的尾端向上高扬,一双杏眼,眼神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睫毛很长,他的鼻子高挺,鼻尖略微向上翘起,嘴唇很薄,没什么胡须,脸上有两条流畅的线条从脸庞两边延伸到下巴,下巴不大不小,放在这张脸上正合适,他头戴玉冠,头上扎这一只雕花象牙簪,穿着一件绣着竹叶花纹的天蓝滚边细绸袍,外罩一件银花镶金边背子,腰间系着一条玉带,带上配着一块玉佩,手执一把檀香木柄制的折扇,此时阳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一阵微风拂过,吹动着他的衣袖和头发,把他也一同融进了这景色中。

那人来到千璇面前行礼道:“在下孙作儡,久闻千先生大名,今日有幸相会,既然千先生是李大人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您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在下定全力而为。”千璇亦起身还礼道:“孙公子客气了,千某不过一山野村夫,比不得孙公子书香门第,今后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公子多担待。”二人客套话说了一番后,孙作儡道:“信中的内容在下已经看过了,千先生的来意也基本知晓,不知千先生需要在下如何帮忙?”千璇道:“实际上千某目前也没有什么计划,敌暗我明,千某认为当前我们所要做的是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从而后发制人。”孙作儡道:“您的意思是先在武昌府四周安插眼线,四处撒网,等待时机引蛇出洞吗?”千璇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希望孙公子能帮忙布置一些可靠的眼线。”孙作儡笑道:“这有何难,话说回来,我听说千先生曾和李大人去了一趟桃源楼?”千璇道:“说来惭愧,当时千某没能保护好李按察使,害得他至今还卧病在床。”孙作儡摆手道:“这要怪也得怪那些自称理想国的家伙们,和千先生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既然千先生参加过桃源楼的聚会,想必也是赞成我们这些人的想法的人,我想请千先生再去参加一个同样性质的宴会,不知您意下如何?”千璇心想既然有求于人,也不好拒绝,于是道:“既然如此,千某恭敬不如从命了。”孙作儡抚掌道:“千先生果然是个痛快人,那明夜还请千先生去黄鹤楼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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