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接到王苏凯的电话,内心的欣喜可想而知,放了学,坐上了停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径直开往魏镇的老街。
魏镇老街座落在大运河一条支流的两岸,狭长的街道,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经过多年风雨洗礼,油光可鉴,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砖房,配以老式的可装卸的木板移门,曾经是整个魏镇中心最繁华之地,商铺餐饮林立。
轿车老街上缓缓地开了好长时间,简直比走路还慢,终于停下,王苏凯指着一个简易的修车店面对夏与道,“就是他,走吧。”
一个平头精壮男子穿着不知是什么工厂的工作服,蹲在那里修着一辆款式老旧的自行车。见到有人来,站起身,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将门堵了大半,手上脏乎乎的,还拿着一把螺丝刀。
“原来是王总,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有人想向你学习刀术。”王苏凯指着身边的夏与道,随后递上一张银行卡。
平头男子不客气地接过银行卡,嘿嘿一笑,“王总做事就是地道,多谢介绍生意,来吧,进屋。”
“不用了,我这就走了,杜平,我可是把我兄弟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他照顾好。”
“走,走,快走,屁话真多,你放心,规矩我比你懂。”
王苏凯又对夏与说了两句话,随后离开。夏与则跟随杜平进了屋,屋内乱七八槽,堆满了各种零件和纸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机械油脂与某种霉味混合在一起,不是那么好闻,一支估计只有二十瓦的白炽灯泡挂在头顶。
杜平翻开纸盒,找出一个凳子坐下,点了支烟,抬头,“魏镇中学的?几年级了?”
“高三。”
“毕业班啊,还想着学习刀术,不想考大学了?”
“不耽误。”
“嚯,挺自信,面子挺大,王苏凯跟你什么关系?”
“和我跟你学刀术有关系?”
“哦,脾气还不小,行,我不问,跟我学要守规矩,别看我这里这付样子,也不是一般人都有资格跟我学的,首先学费就出不起,要不是看王苏凯的面子,即使有钱我也不会收你。”杜平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开。
“按学时收费,与时俱进嘛,我会把我的本事传授给你,至于你能学多少,得看你的天份,时间一到,咱俩关系就结束,懂吗?”
夏与点头表示知道。
“如果你有时间,你可以随时来,如果平时没有时间,你可以星期天来,都可以,随时恭候。”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吗?”
杜平眼睛一愣,笑骂道,“没见过你这么心急的,跟我来。”
屋后是一个小院子,相较于屋内的混杂,院子里倒显得井井有条,青石板铺地,一角栽有一棵粗壮的桂花树,枝叶茂盛,树荫下有一口水井,一旁是一根缠绕着麻绳的木桩,深深地插进土里,一个架子上放置着数把木制的长刀。
杜平用手在夏与胳膊上捏了捏,“可以,还挺壮的,学过其它的没有?”
“跟着网上的练了一些。”
“厉害,这样也敢练,不怕练废了?”
“先从基础学起,这门刀术称之谓青叶刀术,是杀人的刀术,没有套路,只有三式,斩,刺,推,关键在于各人的领悟与练习,能学多少看你的了,我先来教你基础三式之一的斩。”
杜平从架子上拿起一把木刀,双手微曲握刀,刀身下坚与身体平行,右脚跨出半步,身体微微前倾,抬起,劈下,嘶地一声。
凭感觉,夏与觉得杜平的实力与旧土世界中的普通的黄巾盗相差仿佛,比之黄巾盗队长还差得远,当然,不排除杜平没有使用全力,有所保留。
杜平回头,“看清楚了吗?,我再做一遍,仔细看清楚了。”
杜平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将木刀递给了夏与,意思是让夏与试试看。
木刀长度与图兰军团长剑相仿,刀身较窄,似乎是唐刀的样子,入手较轻,夏与将木刀拿在手中掂了几下,适应一下重量。
依照杜平所演示的样子,举刀,斩出,呼的一声,没有杜平斩出时那般尖厉的嘶声,夏与脸色微微一红。
“嗯,不错,感觉你力量还是不错的,但技巧与火候还欠缺,继续练习,如果你能练到像我一样,刀劈在空气中发出嘶声,我就向你讲授下一招。”说完,竟然离开了,只留下夏与一个练习。
夏与也不想其它,不断地重复着下劈这个动作,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用尽全力,木刀虽轻,几十次之后就累了,十分消耗耐力。停下休息,夏与将校服脱掉,擦了擦汗,这招与黄巾盗队长的强力斩颇为相似,以夏与此时的实力,可以轻易地让图兰军团长剑划过空气发出嘶厉声。
木刀就不行,比图兰军团长剑难,夏与休息之后,不断练习,一边练习一边不断地调整着姿势,身体各部位的发力,木刀下劈的速度和角度。
天黑了,杜平走进院子,打开了电灯开关,夏与对此毫无察觉,闭着眼睛,一刀接着一刀地斩出,斩出的动作已烂熟悉于心,根本就不用眼睛看,只需用心感受。
无论用多大的力,无论用什么姿势方法,总是不能斩出嘶声,夏与明白,或许不是力量的缘故,是技巧。论力量,别看杜平人高马大,但经过加点之后,夏与自觉比其更强,木刀刀身粗钝,说是刀,不如更像一根棍子,徒有刀形而已,除非力量远超夏与,斩出无与伦比的速度,才有可能让木刀发出嘶声。
杜平很轻易地斩出嘶声,是技巧,夏与继续尝试,改变发力方法,改变斩出轨迹,再次无果,气喘嘘嘘,汗流夹背,没有师傅的指点,想学会没那么简单,有点意思,虽然被难住了,却隐隐有些兴奋。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年青人不要贪进,要循序渐进。”杜平
夏与放下木刀,拿上校服和书包,和杜平招了声招呼,“我明天再来。”
杜平摸着下巴的胡渣,眼睛眯成一条线,“这小子够狠的,一直练了快一个小时,要不是我叫停,估计还会一直练下去。我要不要把技巧教给他呢?我都有点期待他掌握技巧之后的表现了,总不能第一天就传他技巧吧,那我的脸面往哪搁,也不能让他太嚣张,得敲打敲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