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潇站在母亲身旁,一直沉默不言。
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他真的不知怎么办。
骆家婶子见儿子不为自己撑腰,抡起拳头轻砸儿子脚面,气道:“你是家里男丁,你说句话,是报官还是赔钱?”
“啊?”事情决策权一下子落到他头上,骆潇满目茫然,半晌没接上话茬。
骆家婶子恨铁不成钢,心想只能靠自己了,于是耍无赖道:“我的腰哦,我年纪轻轻腰就不行了,下半辈子也干不了重活了,你们赵家要养我下半辈子。”
赵小枫眸子转了转,有了新主意,笑着道:“既然骆婶不依不饶的,那我想个折中的法子吧。”
“什么法子?”这话听起来有古怪,骆家婶子警惕起来,警告道:“傻丫你可别耍花样,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院里,晦气死你们。”
赵小枫嘿嘿一笑,蹲下来,伸手拍了拍骆婶的肩,“别怕,我改变主意了,我打算赔钱。”
“姐。”赵小彤听她姐松了口,急得直跺脚,“姐,不能给她们钱,骆家婶子就是装可怜,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还能把她踹残了怎的?”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哪里不对,艾玛,暴露了,说秃噜嘴了,这不是告诉她姐是她先打的人么,她姐会不会揍她啊?
谁知她姐并没有责备她,而是问骆家婶子,“骆婶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啊?”
“???”
骆家婶子有点懵。
傻丫这思维也太跳跃了些,怎么又跳到她一个月赚多少钱这件事情上来了。
她一介村妇,能赚什么钱?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说自己很穷,如此一来,影响骆潇娶媳妇。
思前想后,她决定装十三。
旦旦道:“我一个月能赚三两银子呢,绝不屑坑你那点银子,只不过你家二丫打伤了我,这面子我誓要争回来的。”
“嗯。”赵小枫点点头,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问道:“骆婶打算让我们赔多少银子?”
只见骆婶那双泛红的眸子转了转,不知怎么开口,她想要的那样东西,比银子可金贵多了,那是源源不断地钱财。
赵家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富裕,还不是因为手里握着秘方,若是洗衣皂的秘方落到她手里,她们骆家翻身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她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依旧装惨卖可怜,解释道:“婶子也说了,不是为了坑你们银子,乡里乡亲的,犯不上闹的不愉快。”
她顿了一瞬,接着道:“要不这么着吧,你教会婶子做洗衣皂,此事一笔勾销,怎么样?”
呵,原来骆家婶子的目的不是讹她银子,而是讹她洗衣皂秘方,这女人是真敢想啊。
赵小枫无声而笑,淡淡道:“还是给钱吧,我们赵家有钱,骆婶你不必客气,尽管开价,多少我都给得起。”
山里妇人没见过大钱,量她也开不出天价来。
一旁的独孤傲不言不语,由着媳妇儿胡闹,他知道,自家媳妇儿可不是吃亏的主,别看她嘴上说给银子,他敢肯定,无论他媳妇儿承诺对方多少银子,即便是金山银山,这银子对方拿不走一文。
赵小彤也觉得她姐今天有些奇怪,以她姐的性格,肯定是把骆家婶子打出去了事,今天怎么浪费时间与其说这么多?
在看她姐与骆家婶子,两人话家常一般,聊的热火朝天。
“骆家婶子今年三十有余了吧?就按寿命一百岁来算,你还有六十几年好活,我给多算几年,七十年。”
赵小枫掐指细算,“那就是三两银子,乘以一年十二个月,等于三十六两,三十六两在乘以七十年,便是两千五百二十两。”
独孤傲聚精会神的听着,好似在听老师授课,从媳妇这场“不经意教学”中吸取经验。
赵小彤:“……”
她姐这是在干嘛?
两千五百二十两是多少银子啊?听起来数额好大的样子!
赵小枫看着骆家婶子,眸底掠过一抹狡黠。
嘿嘿,赶算计我,我整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