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邪踏入传送阵后,一张来自皇宫的公告再次震动整个神冥州。
公告:
应各地百姓要求,王储浊清将于神冥历3517年九月十七日在帝都点兵台举行封王大典。
(玄皇辰天)
一些平民看到这张公告,心中大喜。
浊清王储在这短短的几十天内,就直接把贵族从统治阶层打了下去,着实难得。
更别说,他还给广大平民准备了晋升的通道,虽说他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王储,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德才兼备,这样的人担任王座,他们放心。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浊清当王座后会不会逆行倒施,但仔细分析过后,也就不多担心。
因为王储浊清是玄皇辰天的亲传弟子,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自有玄皇来指正。
与此同时,雪翎城。
伯家大院中,伯垂洱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仆人为自己抄写来的公告,桌面上放着一个茶杯,杯中的茶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给人一种从心灵而来的暖意。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灯光柔和,木质的厚墙壁加上那冒着热气的茶水总是能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只是坐在这屋子里的人,并不温暖。
“混账!”伯垂洱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桌子上的茶杯跳了一下,茶水溅出来不少。
“浊清!”伯垂洱恶狠狠地道,眼中满是妒火。
浊清这个家伙,不仅抢了自己的皇座弟子之位,先前被封了王储,现在竟然还被封了王座!
这个家伙,他有什么能力,他配吗?
但现在自己想这个也没有什么用,木已成舟,浊清现在很明显是得到了辰天的认可,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封为王座。
自己想要取代他,就必须让他消失。
而这件事......还要徐徐图之。
现在雪翎城的政务全都由平民和帝都派来的工作人员负责了,伯家虽然失去了治理权,但也得到了一定的好处,总的来说算是平衡。
对伯垂洱来说,这一交换除了让自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想办法杀死浊清之外,没有其他好处。
“既然不能自己动手,那么......”伯垂洱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方,眼中露出了残忍之色。
......
雪翎城的官道上,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一路狂奔着,还时不时回过头看去。
这少年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衣裳,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若是普通人,早已被冻得皮肤发紫,但少年却不会,这一点便足以证明,此人不凡。
虽然寒冷的气候不能对少年有丝毫的影响,但透过那层衣裳,他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让人见之落泪。
光是透过上衣,就可以看得到,这少年上半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在少年的身后,有一群拿着棍棒大刀的大汉一边怒喝着,眼中带着些许怒火,以及......恐惧。
街上的平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揪,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但却无一人敢为那少年出头。
别说出头,就连一个去政务处报告的人都没有。
但从这些平民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这一切,着实情非得已。
突然,那少年一个闪身,窜到巷子里去了。
那群大汉追都巷口,发现目标丢失,怒骂了一声,分散开来,搜寻那少年的踪迹。
若是换做以前,那群大汉肯定避免不了要到各个平民家中搜查一番,但现在不一样,托王储的福,这群家伙倒也收敛了一些。
过了约莫半刻钟,那群大汉聚在了一起,脸上都挂着些许失望,以及些许惊恐。
莫非他们找不到那少年,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又是半刻钟后,这群大汉耷拉着脑袋,很是失落地离开了。
在大汉离开不久后,那少年从一条小巷中走了出来,靠着墙边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这时,边上突然冲出来一个大汉,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抓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还是给老子我逮到了。”大汉的脸几乎贴在了少年的脸上,恶狠狠地道。
那少年先是一惊,而后想要挣脱,踹了大汉的肚子一脚。
但很遗憾,攻击胖子的肚子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那大汉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反而被少年这一行径激怒,猛地将他往地上一砸。
“停手。”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走了过来,缓缓道。
这时,大汉的同伙们也赶了过来,一大群人拿着棍棒大刀的,好不吓人。
“我们伯家办事,你敢管?”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
此言一出,斗篷下的人都快笑出声来了。
敌人的猪队友,就是自己的好队友。
“伯家办事,好大的威风。”斗篷人将斗篷摘下,冷笑了一声。
这斗篷人正是秦邪,亦或者说,是浊清。
“你是谁啊?识相的就让开。”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没有认出秦邪来,正指着鼻子骂呢。
为首的大汉看不下去了,回身一个巴掌,把那男子扇飞了出去,牙齿都崩断了几颗。
“见过王储。”为首的大汉点了点头道。
“把人放下。”秦邪淡淡道,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违抗的意味。
大汉的身子颤了颤,最后还是选择将那少年放下。
那少年被放下来之后,没有说什么,赤着脚走到秦邪面前,单膝跪地,说道:“见过王储。”
“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捕你?”秦邪问道,他方才看到的只是表面,事情的实质还需要他进一步了解。
“启禀王储,这些人是伯家之人,他们认为我是伯家的奴隶,要将我抓回去。”少年说道。
“王储,您不要被他误导了啊,这兔崽子狡猾得很......”大汉身后的人有些急了,喊道。
“闭嘴!”秦邪瞪了他们一眼,这群人当即不说话了。
“奴隶?仔细说说。”秦邪淡淡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少年面露喜色,抱拳道:“是这样的,王储,伯家自五年前,就开始通过各种手段,抓捕无家可归的流浪孩童,亦或者是买下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这里的买比较特殊,是强买强卖,而若是哪个家拒绝了,那么第二天,雪翎城里就再也见不到那家人了。”
“这些孩子被抓到伯家之中,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们平日里就住在一座又黑又挤,脏乱无比的小屋中,所有人都要替他们工作,如挖矿,种植灵药,管理药田等等,其中女孩子有很多都被那些贵族抓去,满足他们的邪恶心理,有些长相比较可爱的男孩子,也难逃黑手。”
少年说完了,就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低着头,不再多言。
秦邪沉默着,拿出一个玉简,似乎在给谁传音。
传音过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带我过去看看,若是情况不实,你知道下场。”
说着,秦邪看了那少年一眼。
“若是有假,我便自刎。”少年道,“但若是真的......”
“那参与这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秦邪冷冷地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