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经过去了,麻风村的村民虽然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突围,但是都欧子冶带领军队压回去了,欧子冶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长年累月地锻造倒是给了他一副好力气,再加上平日里和楚昭华一起学习,也掌握了皮毛,所以他的参战使局势一边倒。
欧子冶擦着小湛卢,问管火头的李将军:“我们的粮食还够吗?”
李将军说:“还有二十天军粮。”
“还好楚将军当日想得周到,让我们自己背着粮食,不然粮食也被抢了那我们只能吃败仗了,我现在才知道他的用心了,不是为了减轻那四百名士兵的负担,而是让他们必须在吃完口粮钱完成任务。今天那些村民反抗地更激烈了,说明他们有燃眉之急了,我们就和他们耗上。”
李将军犹豫着说:“无论如何我们今晚一定要把东西抢回来,在这里耗了四天了,已经要失期了,我们抢回来之后快马加鞭,或许还有希望。”
欧子冶下定决心说:“好,我们今晚再组织一次进攻。”
这一次进攻,欧子冶一马当先,本以为有一场恶斗,但是村寨大门出乎意料地被攻打下来,几乎没有人守。
欧子冶一进入城门,看到的是一番空空如也的场景,最安静地最危险,果然他在高处的一个站台上发现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对着他微微一笑。
笑里藏刀,欧子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当即一直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看,只见那男人生的干干净净地,身上的粗布麻衣让他有一股侠士之气,中年男人笑了之后就没有理会过欧子冶了,一直在低头玩着手中的石头。
欧子冶一看那石头,吓了一跳,知道楚昭华肯定出意外了,因为那是楚昭华随身携带的那块石头,欧子冶曾经想借来看看都不行。
欧子冶叫来十几个弓箭手,叫他们瞄准中年男子,就在下令放箭的时候,中年男子说话了。
“诸君来得好慢,我等你们很久了,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亲自过来接待接待你们。”
说完,村长向地上扔了什么东西,空气中传来一股香味。
欧子冶再傻也知道这气味闻多了会出大问题,说不定就是闻多了会死的药。欧子冶向弓箭手下令放箭,同时又向后面的将士下撤退的命令。
就在回马狂奔的时候,欧子冶发现那些士兵没有动,他们不听欧子冶的命令。欧子冶仔细一看,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动作木讷,像是丢失了灵魂,欧子冶对这症状太熟悉了,因为这些天他都在和这种发狂状态的打斗。
欧子冶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一群老虎盯着的小白兔,这群老虎上一刻还是和自己并肩奋战的兄弟,下一刻就想置自己于死地。
村长看到欧子冶不被自己的摄魂散控制,惊奇了一下,接着就是冷看欧子冶,看了一会儿,他说:“一介匹夫,倒是有些本事。”
欧子冶还在反抗着,他可不想就此死掉,因为前不久他还答应过一个姑娘,要安然回去娶她。欧子冶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形成,全力突围,且战且退。
在一口枯井边,欧子冶被围住了,看着那些欲要将他撕裂的士兵,心说:看来天要亡我了,或许还能拼死一两个,但是最后肯定会被他们撕碎,不得好死,难就为自己留一个全尸吧。
“小玉,我们下辈子再见。”欧子冶向井中纵身一跃,来个一跃解千愁。
楚昭华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克服饥饿睡过去,楚昭华被一些动静吵醒了,那根通气的竹子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外面真是白天,是以透进来的光能照到楚昭华的眼睛,可是现在变黑了,楚昭华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人把那个口子堵住了。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就在楚昭华绝望的时候,那个口子通了,有什么东西被放下来,楚昭华听到一个幼稚的声音说:“给你拿了一点吃的和水。”
楚昭华也不管放下来的东西有没有毒,风卷云席般地吃完了,楚昭华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有力气说话了:“谢谢你。”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接着又有几个幼稚的声音附和,“对呀对呀。”
楚昭华知道外面是一群小孩,笑了笑说:“我可是坏人,你们爸妈没有教你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因为大哥哥不是坏人啊。”
“不是坏人怎么能被埋在这里?”
一个小孩说:“村长是坏人,大哥哥是好人。”
“好,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好人。”楚昭华说,“你们怎么知道村长是坏人?”
“村长把大哥哥埋在了这里,而且,而且把我爸爸变成了鬼。”那个小孩说着说着就哭了。
楚昭华不知道那些村民丧失心智的事,于是想说你们的爸爸是患了麻风病。楚昭华问:“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个小孩说:“是我发现的,大哥哥你忘了吗,在白爷爷那里,是你救了我们,我们被救了之后,躺在一楼休息,可是接下来几个凶恶的大叔把哥哥绑了走了,我觉得情况不对,所以悄悄地跟了过来,发现了这一切。”
楚昭华心说:“原来是那几个小孩啊,看来好心终于有好报。”
楚昭华说:“你们能把我救出来吗?”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哥哥,只有哥哥才能救我们。”
接着一群小孩就用他们的小手一把一把地挖那些土,楚昭华只知道即将获救,心里很激动,但是他不知道那些小孩用手挖这个土堆,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欧子冶勉强站起来,口中一直想喊,但是又怕惊动上面的魔鬼,他想要活动一下,但是全身都是疼痛。左手脱臼了,脚踝扭到了,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皮外伤。欧子冶发现,井中竟然有一条地道,想也不想,拖着残废的身子走了进去。
欧子冶猜测地道的尽头应该是监狱、陵墓或者村民的避难所,但是进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这里竟然是一个仓库,仓库里有许多粮食,欧子冶也说不上有多少,再走一段,欧子冶发现是一些兵械,兵械上刻着“欧讳光华太尉监制”,再一看其他的,都刻着这样的字样,欧子冶心中一喜,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些兵械正是他们丢失的那些,欧光华是他父亲的名讳。
可是下一刻他又心灰意冷了,因为现在的他尚不能自保,又如何把这些弄回去呢?
欧子冶一手不稳,碰倒了一杆战枪。
“你怎么还有脸面见我?”
不知哪里传来一道声音,欧子冶心中一惊,立即屏住呼吸,做好戒备。
“来了还要躲躲藏藏吗?看你做的好事。”
欧子冶听着那声音,追溯本源,终于看到了一个头发胡子白得漂亮、身子丑得可怕的老人,初次一看的时候,欧子冶还以为见到鬼了,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白头翁还在骂,所有污秽的词都用上了,看到欧子冶从黑暗处走出来才住口。
白头翁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刘不换那小子去哪了?”
欧子冶用衣袖擦了擦手中脸上的血迹,说:“我不认识刘不换,我是欧子冶,从那边进来的。”
白头翁说:“你是来杀我的吗?刘不换那小子就这么想除掉我吗?”
“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会害你呢?”
“这么说,你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好极好极!”
欧子冶看着这位老头说:“嘿,老头,你先明白现实再说,你现在被人用铁链绑着,沦为阶下囚,而起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怎么好法?”
“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帮我把铁链打开,我就是自由身了,我是医生,不出三天能让你生龙活虎的,你就不是半死不活了。”
欧子冶犹豫着,说:“老头,,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白头翁说:“外面是不是遍地都是死亡死者?”
“死亡死者”,欧子冶听到这个词,心中就猜到了个大概,应该是说那些丧失心智的人,他还是假装不知,问:“什么是死亡使者?”
“死亡死者是一种半死不活的东西,没有思想,完全就是行尸走肉,这种东西不能存在于世上,你快放我出去,我去解救他们。”
欧子冶越听越凝重,知道是大事,于是连忙去给老头松绑。小湛卢虽然不是完整的神剑,但也是一把宝剑,楚昭华右手拿剑,忍着痛将铁链斩开了。
获得自由的白头翁像热锅上的蚂蚁,口中不住说:“现在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欧子冶问:“什么怎么办?”
“门被锁死了,怎么出去呢?真是急死人了。”
欧子冶几欲晕到,说:“我就说你个老头能翻起什么惊天大浪呢,那边有口井,可以爬出去。”
“我都八九十岁的人了,都能当你太爷爷了,还能走路是因为我是医生,你叫我爬上去还不如叫我走进棺材?”
“你都说你是医生了,出不去赶紧医好我,你出不去我出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