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茫茫草原天气寒冷,鲜卑族人缺粮少食。
“首领有令,马上集结,准备劫掠。”
坐下的马匹打了个响鼻,马蹄刨了刨脚下的土地,只要这次大有所获,马儿也能饱餐一顿。
“又要去汉边境劫掠了,部落内的粮食不够吃了。”丘敦余望着部落中正在集结的将士们,被匈奴奴役无数年,鲜卑人终于获得了自由,游牧民族只靠放牧是根本养不活部族的,必须靠劫掠。
鲜卑将士集结速度很快,每个士兵握着手中的弓,背着箭囊,腰间挂着短刀,星光的映照下一颗颗眼睛冒着绿光,仿佛一匹匹饿狼。每人两匹马,机动性强,来去如风,这种集结掠夺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冬季出征不符合常理,然而鲜卑部族内实在是没有粮食可以吃了,必须有所行动。
这次丘敦余进攻的是辽东一带,常年与汉军交战与幽并边界,汉军首领防备严密,这次转换目标,出其不意。
数千鲜卑勇士整装待发,部落中的妻儿老小等着他们劫掠口粮归来。
“鲜卑的勇士们,我们部落的食物不够了!我们的妻儿老小还等着吃饭,这次一定要攻破汉军防御,抢夺足够的资源,出发!”
寒风凛冽,一个个鲜卑士兵渐渐接近汉军边境,丘敦余的脸部被寒风吹得有些干裂发紫,作为部落首领,穿着比其他士兵要厚实许多,但是脸上却也有了冻疮。“停,前方安营,斥候去前方探路。”丘敦余命令道。
斥候远远地望着汉军边塞镇城,城墙之上士卒寥寥,农夫在城墙之上建筑工事。
“看来汉军并未在此城设下重兵,只有些郡兵农夫。我军已然兵临城下,对方却毫无察觉,看来汉军也没有想到我会在此时出兵。”丘敦余大喜道:“传令下去,夜间攻城,此刻不要生火做饭,违令者斩。”
入夜,天公不作美,大雾突起。
“哈哈哈,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老天都在我这边。鲜卑的勇士们,趁着夜晚大雾,进攻拿下此城!”
“昂......”夜空中,悠然响起悲凉的号角声。
一枚箭矢穿过王炆的胸口,正在做工事的王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报!将军,外面有人攻城。”
“怎么可能,我军占尽天时地利,有寒冬之天时,守城之地利,谁敢攻城。”
“将军是真的,快出去看看吧。”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待我看看来攻城的是鲜卑人还是高句丽......啊!”
箭头穿过将领的脖子,也标志着镇城的沦陷。“首领,有几个汉军没有抓到逃出去了。”
“不用管他们。”丘敦余下令:“等到周围的汉军反应过来我们就会被围剿,趁现在留下五百人守城留下退路,其他人全部到周围村镇里劫掠,不论男女全部掠回部落为奴隶。”
“娘,你怎么了。”王越说道。
原来是夜间骤凉,张氏身体不适咳醒。
“娘没事,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道你爹现在可好。”
哒!哒!哒!
门外有马蹄声,鲜卑人手持短刀冲进村中,大肆劫掠。
“再动就杀了你们。”鲜卑士兵威胁道。“出去,站好。”
用绳子捆住张氏与王越的双手,拉到村头,此时村里的男女老少大多被捉住,有几个反抗者也被残忍的杀害。鲜卑士兵把所有人的头发用绳子串成一串,系在马尾巴上,马匹两侧挂着劫掠而来的食物。显然这次劫掠鲜卑收获颇丰。
“马上回去和首领汇合。”
鲜卑人驾着马匹,被掠来的汉人跟着马匹,村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像牲畜一样被驱赶着,王越被拴在马尾后第一个,跑不动了便抓住马尾巴,加上身子小,可以吊在马尾巴下面。有些老弱跟不上马的速度,被鲜卑士兵射杀弃尸荒野。
“越儿,娘跑不动了,咳,咳。”张氏本就体弱,再加上天气异常寒冷,早就筋疲力竭。
“娘,不!”王越哭道。
很显然,张氏也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
鲜卑部落。
王越望着天空,瞳孔没有焦距,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的鲜卑部落的。村里死者十有八九,路上鲜卑人也没有给食物,饿到极限只能和马匹吃相同的东西,争马匹的干草吃。在边塞镇城中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尸体。接二连三的打击根本不是一个七岁的少年能够承受得住的。
“小孩儿!”鲜卑士兵喊道:“想活下去吗?”
王越扭头看向他,一言不发。
鲜卑士兵把捉来的汉人聚集在一起,带上镣铐。
“以后每天你们都需要和其他人进行战斗,只有赢得人才能活下去。”
虽然汉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大家都是农耕之人,也曾养过牲畜,知道牲畜之间的角斗。看着周围围成一圈的鲜卑人,心中明白自己成为了什么。
第一个上场的是石龙,没想到这个恶棍福大命大竟然还没死。
和他角斗的是村中猎户老刘头,就是那个曾经被他欺压过的老汉,这样说也不对,村中大多数人都被这个混混欺压过。
只见石龙一拳打向老刘头的右眼,老刘头向左闪避,用右脚绊住石龙右腿,右手抓住石龙右手,一个巧劲,便把石龙撂倒在地。
“他娘的,看这个傻狗年轻力壮,没想到这么垃圾,连个老头都打不过,我可是压了他一只羊啊。”一鲜卑男子说道。
“我更倒霉,压了他两只羊。”另一鲜卑男子说道:“那个年轻的,你只要打死这个老头,我就给你半只羊腿吃。”这个鲜卑男子竟然用汉语说道。
石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向老刘头,老刘头常年打猎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不知道比这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强上多少,闪身后一记手刀砸石龙后脑勺,石龙立刻站立不稳晕倒在地。老刘头念在大家同为汉人并未用多少力量,转身打算回到人群中。
却不曾想石龙突然暴起,用手中镣铐勒住老刘头脖子,原来刚刚老刘头的力度不足以打晕石龙,被其装晕混过,老刘头手捂脖子奋力挣扎,却没能成功。几个呼吸间,老刘头便双手下垂不再动弹。
石龙杀死老刘头后便冲到鲜卑男子处眼巴巴地望着。
“哈哈,看到没有,我赌的两只羊赢回来了。”鲜卑男子对刚刚那个男人说道。
“还是你有办法,那个老头还是不够狠,这个奴隶可是心狠手辣啊。”
鲜卑男子把一只生羊腿扔给了石龙,掉在了草地上,石龙趴在地上啃着羊腿,眼睛扫向剩下的汉人,眼中尽显阴冷残暴。
“竟然如此残忍”,王越想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等到他遭到报应的时候不知多少善人遭受欺凌,屡教不改之人即是大恶。”
很快轮到了王越上场,和王越对战的是一个其他村子的小孩儿,也是除他之外唯一一个幸存下来到鲜卑部落的孩子。
“上,小兔崽子打死对面那个。”周围的鲜卑人不断地吆喝道。
对方小孩冲过来一拳打向王越的肩膀,显然没有打过架。王越自幼和父亲练习武艺自然不差。侧身躲过一记手刀砍向小孩后颈,对方当场晕倒在地。王越拖着他回到人群。“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更不能自相残杀,除非是罪大恶极之人。”其他人的角斗也没有出现过杀死对方的现象。只有石龙杀死了老刘头。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石龙又杀死了几个同胞,终于有一天,王越和石龙进行角斗。
“且慢!”丘敦余喊道:“一个七岁小儿怎么可能打得过成年男子。这种角斗看着有什么意思。”周围的鲜卑人望着自己部落的首领,只听他继续道:“不如我们今天换个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