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弈闻声冷笑一声,连开口都变得不耐烦了。
长腿迈开,牵着叶蝉就往门外走。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和咳嗽声,声音苍老却铿锵有力,“臭小子,还是这个臭脾气。”
听到声音湛弈停下脚步,叶蝉随他目光去看,便见到一个胡子头发花白、身形偏瘦精神抖擞的老人。
老人眼神和蔼,视线从湛弈身上移开挪到站在他身旁被他牵着的女孩身上。
这小姑娘个头才到湛弈肩膀,身板瘦削,皮肤很白,样子很乖很安静。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小姑娘,但是眼神却很坚毅平静,这样的眼神却仿佛是看惯了大风大浪的人。
可是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呢?
“这小女娃是谁?”湛东河背着手笑眯眯走下楼梯,湛弈神色稍微和缓,长腿大步上前,伸手将他搀扶住。
“爷爷,她是我朋友。”
湛东河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过朋友的?一天到晚拉着个脸,吓走不少姑娘家,看看刚刚容容都被你吓到要哭了。”
叶容鱼端着鱼盘上前,又是委屈又是摇头,“湛爷爷,您不要说弈哥哥了,也许是我烧的鱼不太好吃,弈哥哥才会生气的。”
湛东河瞪瞪眼睛,“谁说的,明明看起来很好吃,他都没尝就找茬,看我不揍他!”
叶容鱼被逗笑了,十分开心地道:“爷爷最会说笑,不过好吃不好吃,我不敢保证呀。”
“那就开饭,吃了才知道好不好,做人呢也是这样,总得要试一试。”老爷子说着话看着湛弈,意有所指。
但是湛弈却仿佛没有看见,而是抓着叶蝉的手腕拉近一些,低头与她说话显出几分亲近,“那就吃完饭再走。”
叶蝉看他一眼,敛下神色,点头,“好。”
湛弈的举动,所有人都看见了,老爷子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拍了拍神色失落的叶容鱼,“容容,凭着你今天的手艺,今天爷爷一定要多吃一碗饭。”
叶容鱼心不在焉地点头,眼神却落在湛弈握着那女孩的手上。
“中秋,你俩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几人落座,湛东河在饭桌上问道。
湛中秋神色有些愧疚,“爸,这次回来时间紧迫,只有三天的时间就又要走了。”
湛东海立刻板起脸来:“你倒是忙得很,事业上小弈也接手了不少,还比你出色,也没见他这样挪不开身。我以为你特意赶回来,你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忘记小弈的生日了?”
湛中秋神色尴尬,“今天是小弈的生日?”
林小曼在一旁缓和着气氛道:“中秋这几日确实忙到忘记了,国外的集团业务……”
湛中秋摇摇头,声音低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
“你的确不称职,多少个生日了?”湛老爷子都不愿意再提了,“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又怎么会不介意?今天小弈的生日我也不多说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自己掂量掂量!”
“爸,我知道错了……小弈……”湛中秋有些自责地看向湛弈,却被他冷漠地打断话头。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