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一缕阳光斜照房间,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房间中,夜尘慵懒的抬起手臂,遮住刺眼的阳光,才发现手上全是绷带,并且身体十分酸痛,夜尘猛地坐起来,惊醒了在旁边小憩的知月。
他不是为一群不死人围攻了的吗?为什么他感觉身体都恢复了,暗疾也好了,浑身充满了力量,银眸扫了一下周围,出声质问,却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像很久没说过话了一样,“你,是何人?”
“知月。”知月淡淡的说,夜尘盯着这个一声绿衣的陌生女子,“利维坦斯·知月”夜尘冷冷的道,“还知道的不少呢,不错,本公主就是你家惜月公主的朋友,”知月心想,这男人,果然聪明,怪不得惜月变成那样也要救他,直至完成了术法……
夜尘眼神一凝,“我昏迷了多久?”“不多,一周而已,你放心,月圆之夜早过了”知月淡淡的说,夜尘的眸光暗了下来,这是危险来临的前兆,夜尘声音更冷了:“说,她去哪了?”
“不急,”出现了,淡定公主的口头禅,夜尘起身直接闪到知月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咳咳……你确定要对我动手?”知月艰难的说,“说!”夜尘松开了手,“我没耐心”
“呵呵……看来你也并非一个小小的骑士那么简单呢!”知月站好,走到一旁的墙壁旁边:“不过,我先警告你,如果你看到了惜月了,没把她带出来,我知月就算动用皇家秘术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开启机关,咔嚓一声,出现一条通道,夜尘走进去之前问:“她,进去几日了……?”“月圆之夜那天”也就是施法那天。
一条黑暗的通道,他希望他的猜测不是对的,黑暗中,无法隐匿的心,持续的跳动,前面,她在那里……
杂乱的书籍推满了整间书阁,一个小角落里有少许动静,夜尘悄悄走进,却发现被惜月发现了,惜月的感知还是很强,只是……
一个虚弱的不像话的声音响起:“知月?是你吗?我打算一本一本放进书架里”惜月小心翼翼地在书架上摸索着“知月……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生气了吗?我变成了这样”惜月从上面跳下来,轻轻落在地面上,“好嘛,知月,对不起嘛!别生气了好吗?你是不要惜月了吗?”楚楚可怜的表情,但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光不见了,像蒙上了乌云一样。
夜尘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种窒息的感觉,那一抹白色在眼中显得那么刺眼“惜……”还未说出下一个字,惜月就惊慌的躲在一个小角落,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怎么是你?!不要!!不要看我……滚!!”好像有种被剥光的感觉,还是站在这个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说话,“…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惜月察觉到夜尘的靠近,失控的叫了起来,“不要!不要看我!求你了,不要看我……”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哽咽……
夜尘拥住惜月:“惜月,惜月,惜月……”他的一声一声叫唤让她冷静下来了,但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夜尘把惜月的脸扳过来,“惜月,惜月……看着我……”
惜月心头一撞“我,看不见……呜呜呜……我根本看不见你啊!”惜月又抓狂起来,夜尘紧紧抱住她:“惜月……用心看,用心看我”
“用心……用心?”惜月不解,“对,用心看我”夜尘轻声的哄着她,惜月用力环住夜尘:“夜尘……我瞎了……”
“我知道”
“我……头发也白了……”
“嗯,我知道”
“我变丑了……”
“我知道”
“……我配不上你了……”
“谁说的?!”
惜月却笑了,笑得凄凉,让夜尘感觉像在幻境里见到的一样“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知道呢!呵呵……”惜月开玩笑的说,夜尘沉默了下来,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你这样,让人心疼”
谁知惜月连忙摁倒夜尘:“月圆之夜不是过了吗?不是成功了吗?怎么还疼?哪疼?告诉我”夜尘抓住那双不安分乱动的手,声音莫名的危险“惜月……什么成功了?嗯?”
“没……没什么……”
“惜月!”夜尘突然大声唤道,把惜月下了一跳“啊……啊?”
“你骗不了我”一句话让惜月沉默,她从来都不会骗人,惜月仍吞吞吐吐:“真的没什么啊!就是一个小小的术法而已”夜尘开始生气了“一个小小的术法会使你变成这样?!”夜尘动怒了,后果很严重,“就……一个转换魔法而已……”
“而已?被禁的魔法?”他在生气,为什么她不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她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可是,不这样的话,你就会死的!况且那天还是月圆之夜!”哟!还有理了?“所以?你将我毒发的痛苦转到自己身上?所以?你白了头又瞎了眼?”夜尘一字一句刺激着惜月,“不要……不要说了!”惜月捂住头喃喃道,不要将伤疤暴露在你面前,我会害怕,害怕你不要我……
“惜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爱惜自己!我只不过是你的骑士而已!我对你,根本无关紧要!”
“没有!不是的……没有无关紧要啊……”明明是很重要的人啊,“因为……很喜欢你啊,因为我害怕你离我而去!害怕自己最终一无所有!害怕自己也会变成一个人,害怕别人伤害我身边的人!”惜月大声的说。
夜尘愣住,又听惜月继续说道:“可是……可是,我变成这样了,我害怕你们都会离开我,不要我……”
夜尘眸子暗了下来“没有人会陪你一辈子的,迟早是会分开的”
惜月愣住,所以他这是在说,他最终也会离开我,是吗?
夜尘又说:“我可以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惜月问“你想做什么?”“我的血可以恢复你的身体”“不要……不要,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那渴望鲜血的欲望会让我成为魔,变得不再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我不要变成那样!不要!”惜月现在异常的失控,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惜月……不会的,那不是你,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原来的那个惜月公主,”夜尘安抚着惜月“所以,喝吧!”夜尘用刀割伤了手,鲜血涌了出来,惜月小心地吮吸着,血沿着流入了口中,生怕白白浪费了夜尘的血,血腥味充满了她的鼻腔。
片刻间,她的白发慢慢变回原来的黑色,那双水蓝色的眼瞳也重新明亮了起来,当惜月清楚的看到夜尘时,欣喜的笑了起来:“我能看见你了……我可以看见你了……”真好
夜尘单膝下跪:“公主,该出去了”对不起,现在还不能……
惜月一愣,笑容僵硬,“外面太亮,现在还适应不了,呐~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惜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夜尘无声的沉默,“能不能,再叫我一次?”惜月再次说道,“公主,我们该出去了,拉特尔已勾结长老,暗中调集了傀儡兵团,我们需要杀死她用来操控的蛊王,”夜尘醒来之后知月把这几天得到的情报告诉了夜尘,
惜月低声说:“好的,我知道了,走吧”
惜月,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明明知道,明明那么清楚,他一直在避开那个话题,你明明那么清楚,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她的眼角滑落几颗滚烫的泪水,无声的落下,韶华凄色似繁景,不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