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了二楼。兴许是出于某种特别的象征意义,财政部占据着大厦的二楼,踩在一楼后勤部的脑壳上。
也许是见识了后勤部各位大佬的水平,或者是对于在一次旅行中还要正经学习的无语,亦或是财政部的内部装饰过于平庸。没有盆栽,没有油画,没有雕塑,只有单调的石灰粉刷墙,以及石灰粉刷天花板,同学们的热情明显下降了不少。
人靠衣装马靠鞍,说白了就是要有好的第一映象,很明显二楼财政部的人是不屑于装饰门面的,他们在楼道里进进出出,快步绕过熙熙攘攘的学生,为了工作似乎连灵魂都出卖了,一个个都像机器一样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好理解,财政是任何组织团体的命脉,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必然要求要一丝不苟,毕竟效率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护航者的财政部人员更是将这两句话外化于行。时至今日,大厦一共八层楼,八大部的门口位置只有财政部门口没有座右铭式的标语。财政部部长赵明诚是这样解释的:在这里(指财政部)工作的人没有时间去看别的地方,他如果有时间,就说明效率有所下降,意味着整顿或是惩处;如果他需要潜在暗示以达到提高效率的目的,就说明他内心并没有我们需要的那种热烈的进取心,如果这样,那他完了。
草草看完财政部,同学们纷纷进入三楼防卫部的地盘。多亏财政部的良好工作作风,同学们都渐渐丧失了热情,开始玩耍起来,队伍也有些散乱。
诺斯基塔看着学生一个个走上三楼后,与凯撒一起守在三到四楼楼梯口。
凯撒老师提着从后勤部部长那白嫖到的两瓶加烈葡萄酒,一瓶分给诺斯基塔,另一瓶自己留着。
诺斯基塔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了葡萄酒瓶。对嘴喝葡萄酒对诺斯基塔来讲无所谓,他只是对凯撒这种白嫖行为感到无语。
几乎没人敢相信,诺斯基塔长着年轻人的脸,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六了。他还是特勤部干员的时候,在一次搜救任务中中了敌人的诅咒,虽然后来及时得到教廷牧师的治疗,但是也因此烙下后遗症,具体表现为诺斯基塔的寿命延长,一百岁保底,其次身体老化速率也被大大延缓,允许他老年风流。如果仅此而已那诅咒就不叫诅咒了。事实上,他的感官和逻辑分析能力都大不如前,越来越提不起热情,虽然身体延缓衰老,精神上却加速了老年化。
如果财政部把人当机器,特勤部就完全把人当工具人。诺斯基塔已经无法满足工具人的要求,于是诺斯基塔在特勤部部长李遥找上门来之前,自己一纸辞职信退出特勤部,干起了导游这一行。
他与凯撒也是老朋友了,几乎他每一届学生都要到护航者总部来逛一逛。
两人相视不语,就这样并肩看着学生们到处乱逛。
“很可爱,不是吗?”诺斯基塔首先开口。
“那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要按计划生存。”凯撒老师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按计划......生存?”诺斯基塔不能理解。
“贵族的生存方式,比如千金小姐在家族的命令下和家族定好的人结婚从此一辈子做所谓的贤内助,或者少爷继承其父传下来的自己不喜欢的职位从此和一群自己看着不爽的人共事。话说回来你不也是贵族吗?”凯撒看着诺斯基塔说道。
诺斯基塔的父亲是忧怨峰的奴隶主。对,没错,在弗雷迦德帝国,也就是一般被称为帝国的国度里,只有西南方的忧怨峰自治区还允许奴隶制度,那里的贵族也基本从事与奴隶相关的行业。
“家父对自己的职业深恶痛绝,毕其一生都希望终结奴隶制度,这种情况下我可没有你所说的生活方式。”诺斯基塔边喝边说着,“世道变了,好好注意你的学生吧,毕竟我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
“就是因为太关心他们了,才发现一个个都不容易啊。”凯撒又喝了一口,另一边诺斯基塔还在慢慢品。
这时候,一声尖叫打破了二人的闲聊,是三楼某处办公室传出来的呼救声。
凯撒老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前冲,为此不惜把手中名酒扔到一边。然而,诺斯基塔比他更快。
正前方第六间办公室,诺斯基塔做出直角转弯一脚揣在办公室的木质门上。
木质门纹丝不动,看来是上锁了。
见此,诺斯基塔立刻从隔壁仓库里掏出一柄破门锤,对着木质门中间就是一记重击。
门被砸得稀烂,诺斯基塔从缺口伸手进去将门打开,看见屋内一名女生被机关锁链勒住喉咙,另外一名防卫部工作人员正竭力阻止锁链继续收缩。
女生被锁链勒的满脸通红,双腿不停打颤,随时都有喉管勒断的危险。诺斯基塔冲到机关的后面,暴力卸开机关的外壳。
看似危险的机关内置结构倒挺简单,控制阀和缠绕状的导管暴露了其液压传动的结构,击发装置是一次性的,没有内置保险,就像定时炸弹只给一条起爆线一样。
设计者估计以为拆除者会执着于寻找制动器来停下锁链,但诺斯基塔则简单粗暴的拆掉了液压装置,失去动力的锁链也就停了下来,受困女生朝前面再扯一扯就可以挣脱了。
女生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脸颊也从一开始的绯红变得惨白。能死里逃生也是幸运,女生用眼神表达对诺斯基塔的感谢。
另一边一直在拉扯锁链的防卫部工作人员也累的虚脱,但他还是艰难的起身,对前来帮忙的诺斯基塔说一声谢谢。
“万分感谢,先——”
诺斯基塔一拳将他打翻在地,连牙齿都锤掉了几颗。
被动触发,液压驱动,每个防卫部成员应该对自己家的陷阱了如指掌才对。
可你没有。
诺斯基塔不给他废话的机会,又是一脚踢在那人的腹部。疼的他蜷缩成一团。
液压驱动的机器一般都压力很大,你居然蠢到用手去拦。
蠢得不行。
诺斯基塔揪起那人的衣领,直接把他驾到窗户外,让他整个上半身处于悬空的境地。
更关键的是,整间办公室就你和一个女生,还他妈把门锁了?你想干什么啊,杂种?
诺斯基塔看着那人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愤怒不减反增。只有把这种玩忽职守、见色起意、专业素质不过关、打还打不过四十六岁中年人的家伙给手撕肢解了,才能解心头之恨。诺斯基塔这样想着,因为当初特勤部的导师就是这么教的。
那个小职员哪里见过这号鬼佬?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叫都叫不出。
好了,诺斯基塔还有一个不爽的地方:他不喜欢懦弱的人。
只见诺斯基塔掐住对方的喉咙,一把提起就要往外面扔。小职员终于在求生本能的指引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尖叫。
人就要丢出去了,凯撒老师及时赶到把诺斯基塔拖了回来,小职员九死一生。
“给老子撒手,看老子宰了他!”
“够了,人已经救下来了,别惹是生非!”
小职员下意识瞟了一眼诺斯基塔,却只看见他充斥着怒火和杀意的眼睛,他的眼神已经明确告诉小职员,“老子要来杀了你这杂种东西。“
爬,小职员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混账!孽畜!杂种!给老子滚回来!看老子肢解了你全家!“诺斯基塔咒骂道。
凯撒老师没吱一声,仅仅是死命架住他。
因为凯撒深知,诺斯基塔是个言行必果的人,曾是特勤部的他,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