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河很宽,加上北村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所以我们要想强攻是不可能的!”月无痕与贪戾商量。
贪戾撩起头发露出眼睛:“强攻是没必要的,这是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我们必须用有效的人数将他们打得服服帖帖。”
“你有什么主意?”月无痕问,贪戾把凡叫了过来:“探子已经把他们的作战部署探听到了,作为合后的冷凌轩和绫罗已经带着兵马驻扎好了,你现在带着三百精锐袭击他们后方,一定要悄悄的。”
“放心吧!那我就走了!”说着凡扛起来银刀走出门去,贪戾指着地图:“后方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就是正面战场,你说北村易守难攻,那么他们大概率会是死守,我们只要巧用计谋偷渡上去,不必硬拼。”
“怎么偷渡?”月无痕深喑明月谷地形,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合适的方式让他能够偷袭北村。
“且看凡偷袭后方会闹出什么乱子,然后再伺机而动就可以了。”
二人正商量间,一个士兵进了营中报告:“村长,地方派八岐安若作为使者前来,已经到了。”
“八岐安若!我先避一避,在后面听听他想说什么!”贪戾走向后面,此时安若已经走了过来。
“八岐安若?你来这里干什么?”月无痕问。
“这还不明显吗?大军压境,两村大战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为了避免村中百姓无辜蒙难,我劝村长您还是投降吧!”安若不请自来,直接坐在月无痕的桌案上,满带挑衅。
“既然担心百姓蒙难,你们直接投降割地就是,何必劝我呢!”月无痕寸步不让,安若大笑几声,拍拍月无痕的肩膀。
“为什么我们投降啊,就你们这兵马,这阵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真要是打起来,你信不信,不用一个小时就能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让我们投降?凭什么啊?”安若言语里充满了对月无痕和南村的不屑和挑衅。
“你敢再说一遍吗!”月无痕拔剑指着安若。
安若呵呵一笑:“好话不说第二遍,反正我也劝过你了,我都敢在这里坐着了你觉得你能赢?就你们村子的环境,要啥没啥,穷得不行,我们要你这村子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北村的村子好言相劝,让你就此收手,滚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守好,免得遭到不白之难。”
月无痕握着剑的手气得发抖,安若见状立马继续挑衅。
“你说你这个村长当的还真是够没用的,带着几倍于北村的士兵,打了这么多年居然打不下来,我这个敌人都替你觉得丢人。也对,就你们这士兵,也就那样了……与其说是几倍的士兵,不如说是几倍的杂虫,杂虫怎么能跟人比,是吧?”
“够了!”月无痕掀翻桌子,安若退后几步,笑了一声:“你这个村长是当的够没品的,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你就发怒了?”
“来人,给我把他砍了!”月无痕喝令士兵进来,安若看着一大群士兵围住他,立刻摆摆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这个村长怎么打仗不行,还一点礼数都没有啊!”
“你在这里骂了我半天,还敢跟我讲礼数,给我拉出去砍了!”月无痕怒发冲冠,脸涨得通红。
贪戾吩咐军师拦住他,军师立马上前拉住月无痕:“村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的确是作战之礼,如果我们做不到,那可无法服众啊!”
“你没听到他骂我们什么吗?这种人死有余辜,有什么好留的!”月无痕怒骂,安若被推了下去,被推下去的时候依然在骂。
“已经忍不了了!月满弓派这人来羞辱我,分明是瞧不起我,他以为我们南村真的帐下无人!”月无痕拔剑,指着外面:“今天,立刻,我就要带兵杀过柳月河,抓住南村的所有人,剁碎了喂狗!”
“你给我站住!我来帮你,不是让你破坏我的计划自寻死路的!”贪戾从后面走出来。
“我已经管不了了!全军跟我走,硬闯柳月河!”
“报告!八岐安若已死!他的人头就在这里!”一个士兵跑进来,提着安若的人头。
看着安若的人头,月无痕冷笑:“怎么不骂了!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将会害得北村变成一片不毛之地!”
孟玄煞军据守在柳月河对岸,孟玄煞此时正在营寨里谋划,顿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一阵大风将营寨角落的一支将旗吹折。
孟玄煞慌忙起身,感觉眼角不停地抽搐,心中有一丝不知所措,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将军?你怎么了?”士兵问。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孟玄煞自己说不清为什么,便将风吹旗断和自己心慌的事派人告诉了风无影。
风无影和林曼舞此时正在村中与月满弓商量下一步计划,突然得到孟玄煞的来信,皱了皱眉头:“难道,玄煞临阵慌乱了?”
“不会吧!玄煞虽然没有带兵打过仗,但是也算是身经百战,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害怕的。”林曼舞说。
“也对啊!”风无影笑了笑:“不过,不知道安若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你派他执行什么任务啊?”林曼舞好奇地问,毕竟这个是风无影对所有人保密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瞒着你们,让他去劝降月无痕,可是过了这么久,就算不成功也该回来了啊!”风无影说。
凤鸣电闪还在继续,这时他们也听到了,风无影到外面看了一眼:“怎么会这样?”
林曼舞也走出来,一道打雷轰然响起,林曼舞被突如其来的雷吓到摔倒,风无影从后面一把抱住,摔倒的林曼舞直挺挺地倒在风无影怀里。
“无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也有些不好的预感。”林曼舞眉头紧锁。
归未作为中军,处在河的中游,那里有一座南村最大的城堡,归未一直盯着那座城堡,因为他只要攻破那座城堡就相当于夺得了南村的战略要地。
可是天气突然变化,给他们的计划造成了一些困难。
“将军!好像要下雨了,这里的河岸不安全,一旦下雨,水很可能漫上来,到时候我们的部队前进将会很困难。”士兵说。
“你们熟悉这里的情况,你们觉得此刻应该怎么办?”归未问。
“小的不敢妄言,不过我觉得我们要么现在拼尽全力冲杀过去,就能赶在下雨之前占领城堡,要么就只能等雨停之后才能进攻,否则会有危险。”士兵们提议。
“我现在重任在身,不敢随便进攻,否则会影响后续的进度,要么还是等等吧!”归未走回营寨。
进了营寨的归未刚刚坐下,总觉得心惊肉跳,怎么坐都不舒服,直到外面产生了骚动,一个小士兵破门而入。
“怎么了?”归未起身问。
“将军,我们在城堡上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归未很好奇。
“我们看见,敌人刚刚把安若将军的首级挂在了城楼上!”士兵回答。
归未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默默地说了句:“你看错了!”
“将军,没看错,您自己出去看看吧!敌人已经站在城楼上挑衅了!”士兵哭哭啼啼,归未推开他,大步流星跑出去,望着那个城堡,归未腿一软,后面几个士兵赶紧搀住他。
“安若……安若……”归未看着那个城堡上的人头,虽然不敢相信,可那确确实实是安若的人头。
城堡上传来南村士兵的挑衅和嘲讽,归未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大吼一声:“全军听令!”
“在!”两千士兵齐声大喊。
“给我冲过去!铲平那座城堡!”归未盯着安若的人头,泪水在他那肃穆的脸上划过,士兵们冲向柳月河,归未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看着一边捶地,一边痛苦地哭泣的归未,士兵扶起他:“将军,长痛不如短痛,赶紧攻下城堡,把安若将军的尸体抢回来啊!”
归未睁着被泪水浸透的眼睛,看着安若的人头,一幕幕往事在他眼前浮现。
二人都是孤儿,被修罗殿收留,一起练武,一起上学,一起打过仗,一起剿过匪,曾经有过争执,但大多数都是欢笑,就连之前在梨花村,都是安若拼死把自己从沙漠里拖出来。
如今,看着安若的人头就在城楼上悬挂着,归未怒目而视,指着城堡:“贼崽子们!爷爷我要把你们杀光,给我兄弟陪葬!”
在村子里的风无影还在静静等待安若回来,可是只盼来一个哨兵的消息:“安若将军他,殉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