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两日姑娘都没有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我也不敢多劝。最不凑巧的是,玉蝶这几日还告假了,真是愁人。”
嫣柔见宫粉坐在小桌子旁,两手支着下巴发呆,便道:“不是说再过两个月就是婚期了吗?怎么我来了这么久,都没见锦王来过明月楼?”
宫粉转头看了她一眼,无精打采的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姑娘根本就不喜欢锦王。再说了,锦王不是有时会派人请姑娘去城中四处游玩吗?只是碰巧,这段时日没有来而已罢。”
“既然不喜欢,那为何要答应嫁给他?”这下子,嫣柔又忍不住八卦了。
“唉!其中的缘由,姑娘自是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下人。可是,锦王自与姑娘约定婚期之后,便替姑娘赎了身。二十万两银子呢,想来他心中也是喜欢姑娘的吧?若不是之前姑娘说自己有孝在身,要等孝期满后才能成婚,只怕这时,咱们都早已进了王府了。”
“我倒不知道,原来姑娘就是中京人么?”左右无事,嫣柔也在小桌子旁坐下,两个丫鬟挨在一块,说着家长里短。
宫粉摇摇头,道:“我比你只是早来了一年而已,许多事情并不十分清楚。咱们姑娘自来明月楼没多久,便成了中京第一美人,从此名满城中。要说她是中京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从未听姑娘提及过自己家人。”
嫣柔这才哦了一声,自觉自己又多嘴了,好在宫粉不似玉蝶那般端着规矩,所以连忙将那盅鸡汤移到她面前,道:“宫粉姐姐,这汤都要凉了,快点喝了吧!”
宫粉掀开盖子,却皱着眉头摇头:“我从来最怕喝这种药膳的,若不是见姑娘这几日精神不济,也不会叫厨房炖来。阿柔,你不是每次来葵水都疼个半死吗?这汤还是给你喝了吧!”
说着,她已盈盈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姑娘屋里看看歇醒了没?你喝了汤就将咱们先前洗的那几件衣衫全部收回来,看天色,许是一会又要下雨呢!”
嫣柔点头应了一声,麻利的将汤喝完之后收拾了一下,将炖盅送去外头给小丫头拿回厨房之后,便转到另外一侧的小院子里准备收拾衣物。
咦?怎么不见了上次楚元祤给自己的那块素白的汗巾子?她以为自己不小心将东西漏在了洗衣房,于是又细细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阿柔,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姑娘起身了,唤你去屋里梳头呢!”
“哦,我这就去。”放下手里的衣衫,嫣柔匆匆跑去前面院子,心里却总觉得,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姑娘,外头下起了大雨,出不了门。不如奴婢给您揉揉肩膀,去一下乏吧?”宫粉见歆月梳洗过后,仍是踟立在窗前,目视远方不言不语,便想着法给她解闷。
“短焰剔残花,夜久边声寂。倦舞却闻鸡,暗觉青绫湿。天水接冥蒙,一角西南白。欲渡浣花溪,远梦轻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