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来到‘鸿运来’酒楼,因为时间还早没有客人吃饭,大门敞开着,能看到柜台后面站着一位中等个头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正低头全神贯注的看什么。
模样看起来,很像古装剧里的账房先生。
叶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见那个男子没有觉察到外面的动静,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开了口:“请问,我可以见见你们的掌柜么?”
闻声,男子抬头看过来,见门口站着的母女三人时,眼神惊怔。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叶姝还是清晰地看清了他眼神的变化------她们母女三人确实挺像讨饭的叫花子的,他惊怔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他虽然惊怔,但眼神里并没有丝毫的嘲讽与看不起。
可是不等男子开口正在里面擦桌子的小二走了过来,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叶姝,还有站在她身后的叶娣和余氏,一脸嫌弃不耐烦的挥着手,“大清早的,我们还没有开张呢,没有剩菜剩饭给你们填肚子。”
“我们不是要饭的!”叶姝挑眉,咬牙极力忍受着小二那夹带着鄙夷的眼神,好声好气解释道,“我们是想找你们掌柜的谈一桩生意。”
听完叶姝的话,小二讥笑一声,“谈生意?!你要是说来应召厨房打杂的我倒是会相信------”
“大冯!”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乐云绍便打断了他,递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乐云绍是‘鸿运来’酒楼掌柜乐大海的孙子,负责账房这一块,大冯不过就是个店小二,尽管乐云绍的眼神很温和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大冯还是乖乖闭嘴没有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请问姑娘找我们掌柜的谈什么生意啊?”乐云绍走出来,尴尬一笑,面有愧色地望着叶姝。
“我们捞了一些鱼,想问你们酒楼要不要?”像是怕被拒绝似的,叶姝说话的时候已经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把背上的竹篓放下来,忙不迭地拿掉上面的一层干草,把里面肥美的鱼展现给乐云绍看。
“虽然鱼已经死了,不过都是我们昨天傍晚捞上来的,很新鲜的。”
叶姝前脚刚进去,叶娣和余氏也紧跟着进来了,叶娣蹲下身把沉重的竹篓放下后也忙拿掉干草,也顾不得手指都冻僵了,径直拿了一条八九斤重的大鱼,举起来给乐云绍看。
“公子,你看,我们的鱼又大又新鲜,绝不比你们从南方运来的鱼差,但价钱上肯定会便宜很多的。”
“这些鱼都是你们自已捞的吗?”望着叶娣手里的大肥鱼,叶云绍惊讶得眼睛都直了,一脸震惊地问。
就是那个有几分势利眼的大冯也傻了,心里暗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她们看起来像讨饭花子其实是身怀绝技的奇人。
在冬天颖都大大小小的河流都被冰封住的时候,能捞到这么多肥美的鱼真是了不得啊。
“嗯!”叶娣点头,还想再继续推销自已的鱼时,可是僵麻得已经没知觉的双手一抖,鱼就掉到地上去了。
地面有点滑,鱼又结了冰‘呲溜’一下滑了数米远,就在叶娣叶姝准备跑过去捡鱼时,听到外面动静的乐大海从楼梯口的角门里走出来,一掀开布帘就看到了那条大白鱼,眼睛忽然一亮,“哪来这么大的鱼?”
“爷爷,这鱼是她们昨天晚上捞的,想卖给咱们酒楼。”跟在姐妹俩后面的乐云绍抬头看着乐大海,指了指姐妹俩的身影。
“你们捞的吗?”乐大海把视线投在姐妹俩身上,看到她们头发稀疏发黄衣衫破烂瘦得面黄肌瘦,很是难以置信。
叶姝点头,已经从乐大海精明的双眼里读懂了他的怀疑,想了想答道:“在我们家后面的河里捞的。把冰面凿出冰眼,把竹篓放进去,鱼儿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就争先恐后的游过来------”
“妙!太妙了!”乐云绍没有稳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拍手叫妙,“你们真是太机智了!这等捞鱼的办法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乐大海虽然没有像乐云绍那般发表感言,但是从他的神色间能看出来他的佩服与赞赏,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你们的鱼我们酒楼全部要了’时,外面突然闪现了两道颀长的身影,走在最前面一身黑衣披着黑狐裘披风的男人一看就是主子爷,后面那个身着灰衣牵马的男人自然就是随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