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极其柔软的床垫非常舒服，但罗德姆还是不到一点就跳了起来。在心里，他轻轻呼唤着维兹，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么早？你不多睡会？”维兹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睡够了就行了。”罗德姆笑了笑，然后在心里想：“你说我应该怎么才能打开那扇门？”
“你可以说出来，但我得先做一个这个——”维兹伸出双手，交叉，拇指和中指相扣，最后向外猛然伸展，整间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门外的蟋蟀叫声也无法听见。
“我屏蔽了那个神的视力和听觉，我们可以开始了。”维兹说道。随后，他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你必须了解：所谓秘术，大多都是魔法，甚至是黑暗魔法。这种东西，可能会改变宇宙的结构，或是影响时间的流向，甚至破坏整个世界的平衡。之所以进行大审判，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魔法师的数量过多。不过不必担心，你只是学习魔法，而不是大量使用它，不会因此受到自然的惩罚——况且这已经是一个残损的世界，偶尔轻微破坏一下规则也无妨。等到明天，你让黎曼带领骑士队，集结叫阵，但一定要避免冲突。这个时候，你就需要在阵后施法，打开那里的入口，前往天界。”
“为什么是魔法呢？”罗德姆依旧对此疑惑不解。“力量的形式有很多种，但为什么只有魔法能够打开这样的入口呢？”
“很简单。”维兹回答，转而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规则。”
“规则？”
“人界是天界创造出来的，最初创造人界的目的就是观察这个社会的运作秩序——也就相当于一个模型。但因为选取地点不慎，我们选在了一个相对神界偏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力量之源，因此再强大的神前往人界也会失去全部本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回归天界后他的力量还会恢复。”
“相反，魔法是天界和人界唯一没有区别的东西。但魔法并不代表着虚幻——它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我们使用魔法，看似好像创造出了价值，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我们运用魔法的时候，就相当于调动宇宙另外一端的资源和物质，这也就是所谓的影响。你的行为可以在一瞬间影响到宇宙另一端，这必然非常恐怖。虽然对你个人而言，或许你穷尽一生也不能观察到一点点可见的变化，但实际上你已经深刻影响了这个宇宙的正常运作，将它向远离时空道路的方向推动。”
“在诸神下凡以后，他们全部失去了自己的能力，但魔法使他们找到了一种替代。当然，也许是因为损害了天界某些集团的利益，他们才会发动如此规模的毁灭。不然的话，这种行为怎么想也没有道理。”
“他们不能利用魔法回到神界吗？”
“不行，因为他们已经被神界标记，不能再通过入口；而你没有，你是在人界出生的神的孩子，按理来说拥有进入入口的权力。而且，相隔那么远，我想他们应该不大可能标记你吧？好的，现在就让我们开始训练——你不需要过多的训练，注重基础就能够达成我们的目的。等到到了神界，你的力量就由你自己掌控了。”
维兹站起身，立在罗德姆面前。他的身材高大，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他伸出双手：“你应该学过武术吧？”
“是的。”罗德姆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激动和惊喜。
“那好，你先打一套拳让我看看，不要那种强度大的，需要那种慢拳，柔和的拳术。”维兹说：“我们需要一种法术的载体。武术就是其中比较好的一种。”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学习魔法，魔法需要大量的学习，还需要极强的天赋和精力。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需要背诵大量的典籍文章，大都是大部头的著作，而且流传已久。如果能够将法术运用到一种极致，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生活方便了很多。”
“根据我的了解，这个国家的大祭司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并不是原本的神明，而是经过了后天的训练。不过可以肯定，他传达的神谕是完全准确的。”
“可是神谕……不应该是神的意思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一点：神谕并不代表着天界众神的旨意，而是世界的命运——这一点连神明也不能改变。它是对我们世界发展的一个预言，而且往往是极其准确的。你不应该把天界的主观力量和世界命运的未来混为一谈，这是完全错误的。”看见罗德姆的动作令他满意，维兹点了点头：“很好，我们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魔法的本质是牺牲和重建，就像我刚才和你说的那样。你所做的，不过是利用精神力量使客观物质发生重新排列和转移。也正是因此，宇宙的平衡正在逐渐遭到破坏。天界对居民们限制了使用魔法的范围，而人界却还没有产生过这种意识。”
罗德姆停下，维兹认可地点了点头：“很好，这个载体比较完美，你需要学习魔法，最重要的事是净空自己的内心，只有什么都不想，击中注意放在自己指尖，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现在抬起双臂，放松平伸，双手合十，表现你对大自然，对世界万物的尊敬。”
“双掌相交，屏息运气，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里，左右旋合，等到你认为力量足够，缓缓分开，掌心相对。你会看见——”
“嘶！”罗德姆的五指间，凭空出现了一条金黄色的火花，还噼噼啪啪闪动着。
“现在左手分开，右手握拳，你会紧紧抓住那条火光。”维兹同时也在示范。他放下左手，右手紧握，用力一甩，明亮的火光就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罗德姆照做了，不过不太成功：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微弱的弧光就已经从他的指尖溜走消失了。
“再来！”罗德姆多次尝试，终于握住了那根皮鞭一般的炽热火光。他好奇地凑近观察，发现这火光好像的确是燃烧火光，但是从某个地方凭空出现的。
“现在，拔出你的宝剑，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集中精神，在剑刃上轻轻拂过，集中感受剑上的纹路，尤其是那些肉眼看不见的。”
罗德姆用左手拔出背上的大剑，横在身前，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着复杂的纹路。剑刃上的纹路比实际上要远远复杂得多，在完全感受之前，维兹不允许罗德姆睁眼。
“现在可以了。”睁开眼，罗德姆惊讶地发现，原本光滑如镜的剑刃上，金色的花纹灼灼生辉。他拿起剑，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力量。
“这是法器，是一种辅助施法的工具。面对过分强大，难以驾驭的法术时，人们会把它灌注在器物中，方便平时使用。很明显，你母亲的剑就拥有这种功能。”维兹赞许地看着他。“看来你已经摸到要领了，休息一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去了解。”
罗德姆把剑放在桌子上，甩甩双手——在刚才的施法活动中，它们已经几乎麻木。维兹倚靠在一个柜子门口，柜门上的镜子却没有显现他的身影。
“魔法大体上来讲分为两种，一种是我现在教你的普通魔法，另一种则是能够扭曲空间，折叠物质的黑暗魔法。相对于你这种初学者而言，黑暗魔法非常强大，它那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感使人身心愉悦，但时间长了可能会损害你的身体和精神。相反，普通魔法看似弱小，但却潜力无穷。就好比是太极一般，虽然每一招每一势看似柔弱无用，完全不能和拳击手相比，但只要能够灵活应用，随机应变，它的能力才是真正最强大的。”
“魔法是一种物质——这是魔法界不争的事实，但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法师能够终其一生探明这个物质的性质，组成成分。它究竟是钢铁，还是流动的液体？抑或是木头，石头？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根据前往九个世界之外探险的冒险者带回的消息，说法术和一种名叫鉮的金属有关，这种金属强度很大但韧性极强。相反，黑魔法似乎是一种流体，在流动中影响着空间的分布，甚至会吞噬周围的一切物质，转化为它自身。虽然看上去难以抵挡，但黑魔法实际上仍然算是一种弱势，通过虚张声势给对手以恫吓，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的大多黑魔法师多为贪婪之人，因为这个法术的目的非常纯粹单一：只不过是对自己有利。”
“当然，这并非万事万物的普遍规律。无论在哪里看来，善恶都是完全相对，但是又相辅相成。就好比神界的彩虹桥。它看似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传送门，但一旦全功率激发，你会意识到它的强悍力量，因为它能够将一个世界完全毁灭。这，其实就是一种黑魔法，但因为受到了善的调控，没有爆发出一丝原有的威力。”
“我给你说过的那位神袛，他的名字叫做沃尔夫，全身披挂黄金铠甲(当然是颜色)，手中持有一把神器——这就是彩虹桥的钥匙，在七颗创世宝石的光辉下洗礼上百年，如今已经极其锋利坚硬。他的眼睛和耳朵非常灵敏，站在彩虹桥上可以清楚地看见九界的一举一动，听见一言一行。届时我们一定要和他决战，不过你放心，等回到天界，我会把力量借给你，当然是在危急时刻才会如此。”
“如今，神界的东方，坐镇的应该就是蕾芙，亡灵之神，也是死亡女神。当然，出于对她的畏惧，我们都管她叫‘死亡’。根据推算，她的力量现在已经非常强大，几乎无人能敌。虽然我有一支强悍的部队，但这依旧无法用来和她对抗。因此，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可是按你说，我只不过是个半神，即使拥有我母亲的完全力量，我又怎么能够和她那样强大的神袛相抗衡呢？”罗德姆摇头。“即使不顾一切，我也难以将她击败。”
“你可以击败她，如果从身体强度上说的话，她只能算是一个普通人。”维兹在屋子里踱步，轻柔的脚步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说蕾芙的法力以及本身的特殊能力都非常强大，但她打败别人靠的并不是这两点——她的灵魂非常自由，可以在任何身体间来回穿梭。这么多年，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暂时抵抗住蕾芙灵魂干扰的人，虽说最终离开了原本的身体，但总体来说还算成功；而你更强。你压制了我十多年，一直到前天你的精神崩溃的时候我才得以解除了压制力量，进入了你的头脑。如果你能够上升到天界，那么你一定能抵抗那种力量。而且，等到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传授凰的力量。你才应该是真正的天界之主。”
“可即使我完成了复仇，击败了她，我又该怎样才能恢复这个世界呢？”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暂且保密。等到了神界我就会告诉你。”维兹看了看窗外的大钟：“好了，我们该继续了。”
罗德姆站起身，但和先前不同，他的眼神射出一丝不同的光辉。
“这一次，我需要你构建一个复杂图案。”维兹双手微微一动，一个图案凭空出现。“这，就是明天法阵的密匙。只有学会激活它，你才能打开那扇传送门。在这之前，你最好加快速度。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美术功底的。”
罗德姆根据维兹的图案，双手合十，随后用手指开始了构建，但总是失败——每次画到第三层圆形，他的内心就感受到了一种空虚和乏力，好不容易画好的图案也就此消失。
“不要急，越急越难成功。”维兹耐心地引导。终于，一个小时后，罗德姆成功地完美复制了那个图形，两个图形正在空中静静悬浮。
“你有什么感受？”维兹笑了。
“还是有一点乏力空虚，但比最初好得多了。”罗德姆回答，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你知道你为什么难以成功吗？”
“不知道。难道是……”
“因为你根本没有明白这个法阵的内涵。真正的大术士不需要借鉴图案，因为法术有自己的一套语言，学习魔法实际上应该像是学习外语，任何一个圆，一个方形都代表了不同的意思，都有着不同的作用。再说一遍，形由心生，形由心生。”维兹说着，撤掉了示范的法阵。“你自己再根据记忆试试。”
由于刚才已经尝试无数次，罗德姆几乎已经把法阵的每一个细节完全记住。他调动心中的力量，完成了三次法阵的构建。
“很好，你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你要尝试着理解这个法阵：你的时间不多，所以到时候你不能像这样一笔一划构建它。你要像我这样，只需要了解自己的需求就能够依据魔法的语言构建它。”说着，维兹伸出右手，微微一动，一个完美的圆形法阵出现在了他的手心。“抚摸它，感受它的信息，理解它的目的。”
罗德姆把右手轻轻放在那个法阵上，但一开始还是条件反射缩了一下手——这个法阵要比刚才构建的那个强大得多，也有力得多。仅仅是远远看见，也能够感受到那种高温的炙烤。他闭上眼睛，尝试着理解它。如果说刚才自己构建的法阵含混不清，那么这个法阵就清楚明白：每一横，每一竖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花纹似乎都在诉说这自己的目的。最后，他张开双眼，流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快意：
“这个法阵是用来防御的吧？”
维兹没有说话，但他笑着点了点头。右手一转，随着全身的动作柔和运动，法阵从中间一分为三，套在了维兹胳膊上，同时最前面那个立刻扩大，形成一道直径一米的金色屏障。
“如果说需要的话，它还能够变得更大。”他淡淡说道。“再来一个。”他又构建了一个略有不同的法阵。
同样，在短短的思考以后，罗德姆睁开眼：“这个法阵是用来攻击敌人的。”
维兹挥手，法阵从中间分开，大的在左，小的在右。左手前伸右手后拉，法阵由原本的平面转化为无数弧形的层次，俨然成为了一张弓。
“不错，但你能够复制一个出来吗？”
罗德姆聚集精神，十指握拳，猝然一动，拳面上出现了两个金色的圆环，但似乎由于能量不稳，左手上那个圆环在轻轻闪动几下后消散了。
“作为一个初学者，你非常有天赋。”维兹露出了笑容。“在天界的魔法课堂上，这样的法术学生需要一年才能学会。”他又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你再构建一下打开传送门的法阵让我看看。”
罗德姆闭上双眼，刚才那个法阵的形状还深深地烙在他的记忆中。双手捧起，他的掌心里，静静悬浮的，是那个极其复杂，但极其精准的法阵。
“好了，就到这里吧。等一会天就亮了，换岗的卫兵也会经过这个窗户，让他们看见就不好了。我建议你舒服地躺在床上，我再给你交待一些要紧的事情。”维兹坐在了床边一个雕花的扶手椅上，罗德姆坐在了床上，随后轻轻躺下，面对着维兹的方向。
“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支军队，是当时神界最强的部队，现在应该也是，这是我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专门传送走的。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二十年间，他们依旧在自己的驻地等候命令，准备作战。他们能够为你打败蕾芙手下的军团，但蕾芙必须靠你自己才能打败。交战时，你必须时刻防止她潜入你的身体，排斥你的灵魂，通过先后矛盾的战术给你的军队打击，或者是利用你的力量击败他们——在你的面前，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止你，包括刚才那支军队的将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如果那个将领问起我，你就说不认识。”
“为什么？”罗德姆感到很好奇，但被维兹打住：“不为什么，战后你就知道了。”
“你的衣服是当时希斯做女武神时穿着的铠甲，是由一种特殊金属打造。可能因为没来得及检查，她通过某种手段把这铠甲和这把剑带到了人界。它能够任意变换形状，沿着你的身体滑动，自动帮助你判断和抵挡即将到来的攻击。另外，它还可以吸收所接受对手的全部能量，用魔法储存在自身特殊的内部结构中，并且借助法力为你所用，达到毫不费力进行反击的效果。”维兹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还有，这个法阵的容量有一个上限。一旦超出这个限度，它就会因为内部的膨胀发出完全无规则的能量，不仅不利于你的行动，而且还可能使你受伤。当然，如果说你需要参考的话，就看看铠甲上的金色花纹。当它发出非常明亮的光芒时，你就一定要释放它储存的能量了。”
“你的这把剑，正如我之前所说，和你的铠甲一样是非常特殊的法器。它的坚硬程度和锋利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只要你能够像刚才那样将它激活，这便会成为一个非常顺手的武器。当然，这把剑的终极对手可是那彩虹桥的钥匙，我很期待这样的一次交锋。”
“哦，对了。”说着，维兹双手交叉，手指弯曲，再次构建了一个法阵——与先前的那些法阵不同，这个法阵散发着微弱的翠绿光芒。他把手轻轻一挥，法阵自动复制，极其准确地钻到了罗德姆脚下。罗德姆站起身，感觉地面似乎变得更加坚硬实在。
“这个魔法我本来想什么时候教你，但我担心时间不够，所以我现在先把它施展出来，到时候你可以直接使用。”维兹满意地坐回到椅子上。
“可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魔法呢？”
“想象你的面前有一级台阶，然后踏上去。”
罗德姆将右脚抬起，在说服了自己前面确实有“台阶”之后，他踏了上去。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脚底自动生成了一个小小的青色法阵，在脚步离开后自动消失。
“这个法术，人界的魔法师们称之为加百列之靴，是一种相对高级的辅助性魔法，可以协助你在空中快速行走——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不建议你在同一个法阵上站立超过一分钟，因为它可能会消失，影响你的行动。”
“当然，这个我可以现在教你。”维兹没有任何动作，他的面前就出现了弧形的红色法阵，悬浮在空中。“当你需要紧急行动或是要帮助别人在虚空中行走时，你可以用这个。感受它，然后复制一个出来。”
“我明白了。”罗德姆左手手指朝上，右手握拳，轻轻一动，同样的一个法阵再次出现。
“其实，战斗中没有那么多合适的环境让你施法。当你极其需要法阵的帮助的时候，只需要去想，在战斗间隙集中精力，用极短的时间快速构建它。我想，了解了这样几个法阵之后，你应该能够自己创造一些魔法了吧？”
窗外，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将自己金色的光辉无私地洒给诺亚大陆每一寸土地，将教堂的金顶照耀出一种神圣的光辉。罗德姆独自躺在床上，身边偌大的蜡烛已经烧掉一大半。他从领口掏出那银色的项链，借着窗口明媚的阳光，细细端详着。那雨滴一般光滑的圆形玻璃，在阳光的映衬下，显示出了一丝多彩的光辉。
“父亲，母亲，孩子明天就要为你们报仇了。”罗德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远在数千万亿光年以外，一位白发中年男子仔细盯着面前蓝色界面的屏幕。
“你说的就是这个人？”他转过头，面对一位金发女孩。女孩点点头，表示肯定。
“不错。”男子用手把浮空的屏幕拨到一边，屏幕上显示的海量信息自动消失。
“确实是个好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