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倾只能看到傅陌琛冷硬的侧脸。
傅陌琛今天戴了一个金边眼镜,即使看不清傅陌琛的眼睛,慕南倾也知道,那双眼睛,绝对没有善意。
傅陌琛的目光是赤裸裸的,在细细的观察慕南倾的每分每寸。
慕南倾却堪比凌迟。
即使他们俩再亲密的事也做过。
慕南倾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闭着眼睛。
直到皮肤的触感停止了。
睁开眼,是从光影里走来的傅陌琛。
一副眼镜倒是给他加了几分专业的感觉。
傅陌琛走到慕南倾身边:“小病人,医生哥哥帮你消除痛苦。”
慕南倾笑道:“傅医生,谢谢你。”
傅陌琛微微挑眉,显然错愕于慕南倾的反应。
高速运转的大脑加速思考,“呵,倾倾,我可不爱玩游戏。”
这下,轮到慕南倾惊愕了。
傅陌琛温柔地给慕南倾手臂坐着消毒,酒精冰凉的触感让慕南倾起来鸡皮疙瘩。
傅陌琛很是认真,甚至是微笑的,但角度原因,遮住了傅陌琛的眼睛。
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医生,也不喜欢与医疗有关的设备味道。
有时,甚至达到了恐惧的地步。
“我没那么无聊。”
傅陌琛抬头和慕南倾对视。
慕南倾这次看的分明,那眼睛,浓墨一般,却又几分血腥气。
微勾的唇角告诉慕南倾,这不是平常的傅陌琛,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傅陌琛。
偏执,变态,狠辣。
空气有点冷。
傅陌琛拍了拍慕南倾的脸,转头去弄电脑去了。
很快。
慕南倾感觉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有点热,有点软,有点痒。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慕南倾转头看向傅陌琛。
一直笑着的傅陌琛。
似乎察觉到慕南倾强烈的目光,傅陌琛微微抬头。
灯光全部熄灭,只亮起一个小小的,幽黄的壁灯。
壁灯里面应该是火,火影会摇曳。
墙壁上,投影仪如同放电影一般,放着他们过去的荒唐。
声音开到很大,慕南倾不得不听到。
傅陌琛举着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来到慕南倾面前,“宝贝儿,喜欢吗?”
慕南倾面色难堪复杂:“傅陌琛,你录的?”
“当然,美吗?”
慕南倾嘲讽道:“你可真变态。”
“谢谢倾倾宝贝儿的夸奖。”
“你要知道,都是我的地方。”
“宝贝儿,当然。”
一口一个的宝贝儿,一下一喘息的空气,暧昧至极,冷漠至极,难堪至极。
真是毒蛇。
“宝贝儿,你知道胡量举的下场吗?他心心念念的市场就这样没了,几年打拼的公司也形同于无了。”
“要不要看看他求饶哭泣求人的视频呢?”
“啧啧啧,一个大男人,沦落至此,也真是可怜呢。”
“倾倾宝贝儿,你知道这间房子是用来干嘛的吗?”
慕南倾不理会他,他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说。
“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水深的很。”
“黑白两道,都有打点。”
“有时候,很多商业间谍,或者是仇家,女性,不肯配合,不说实话,或者没有价值。”
“手下就把她们带到这里。”
“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你能想象的到,那些女人,被折磨得泣涕涟涟,还要道一句求饶。”
“你看看这些器具,大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我刚刚给你的那一款,就是最新的一款,至于滋味如何,就要你自己试试。”
“这个房间,也折磨过很多人,这张床,干净的,不过是因为,原来的位置那张一模一样的床‘脏了’。”
静谧的房间,只有傅陌琛的声音。
逐渐地,慕南倾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她紧咬牙关,最后,受不了,还咬破了自己的嘴皮。
有血腥气。
傅陌琛反应过来,皱起眉头。
慕南倾的嘴可以骗人,皮肤无法骗人,泛出无法掩盖的红。
“倾倾宝贝儿,你可真不乖。”
拿来东西,塞在慕南倾的嘴里。
“这下,不能咬了吧,流血了,我可是心疼得很。”拍了拍慕南倾的脸,充满怜惜却恶意的目光。
忽视慕南倾怒气满满的眼睛。
可惜慕南倾说不出话。
反应越来越激烈,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身上啃咬。
她挣扎着,想挣脱,但她被牢牢禁锢。
她也明白了,这是什么。
都是成年人了,她也知道她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确实,她很痛苦,她也很空虚。
“倾倾宝贝儿,要吗,嗯?”
慕南倾摆头不去看他,但反应的强烈很清晰,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现在一定很淫荡。
身体是红的,脸是,脖颈也是,并且该有反应的地方都有反应。
她向来娇贵,又情事经历不丰富。
被攻克,很简单。
傅陌琛的呼吸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喷洒在她泛红的脖颈和耳根个,她的敏感点。
“要吗?”
傅陌琛取出塞在慕南倾嘴里的东西,慕南倾现在已经有些慌神儿了,口水不自觉流出。
淫靡的很。
嗫嗫嚅嚅,娇娇软软:“要。”
“求我。”
慕南倾思考了片刻,不做声。
“嗯?”
牙关里艰难地蹦出几个字:“求求你。”
“求谁?”
“傅.先生。”
“名字。”
“傅.陌.琛。”
“我要完整的。”
“求.求.你,傅陌琛。”
慕南倾喘息声很大,说的很缠绵。
傅陌琛听言,摸了摸慕南倾,可耻的满足。
看见慕南倾的表情,傅陌琛笑道:“呵!”
附在慕南倾耳边,咬耳朵:“真是又肮脏又下贱。”
“抱歉了,不感兴趣。”
傅陌琛拿起兜里的手帕,一根根手指头地擦拭,一副很是嫌恶的样子。
擦完了,还把手帕轻飘飘扔进垃圾桶。
慕南倾如梦初醒。
眼睁睁地看着傅陌琛头也不转走出去。
五味杂陈。
慕南倾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尽力躲避镜面刺激,但她无法堵住自己的耳朵,男女交错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慕南倾尽力挣扎,手腕脚腕上被铁圈箍出红痕,也毫无察觉。
发出一声声低弱的声音。
泪水,不知是因为生理还是心里滴落。
反应越强烈,时间越长久,那屈辱感,委屈感就越来越深。
当然,她也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是下贱。
或许傅陌琛现在正看着监控欣赏她的模样,又或许,他不屑。
时钟滴滴答答。
慕南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有风,灯熄灭了。
只有放映荧幕的微光。
慕南倾想了很多。
她对傅陌琛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知道他内里的恶劣。
她向傅陌琛认输了,或许,她真的不应该挑衅他。
虽然说,傅陌琛不爱她,可对于一个内里阴暗偏执的人而言,她得罪他,让他不删,自己必然饱受折磨。
确实,她怕了。
死不可怕,但生生死死间的折磨很可怕。
她慕南倾当初是一个多么傲慢的人啊,现在也很骄傲,可是,在傅陌琛面前,她的骄傲是不自量力的喜剧。
不值一提也恍若无物。
你看,现在,不就没有了吗?
慕南倾很怕黑,大概是和从前的经历有关。
监狱里的人发现她怕黑,捉弄她时常常喜欢把她关在小黑屋。
那个时候,女囚犯的老大见她长得漂亮,看上了她。男囚犯的老大亦如是。
嫉妒她的人想害她,想夺得老大青睐的人想方设法把她献给自己的老大。
腹背受敌。
穷饿潦倒。
当然,那些老大也会威胁她,会强迫她。
有一顿没一顿是生活常态。
同时也被人打过。
言语上的辱骂刺激数不胜数。
她不是那么坚强的人,也会在夜里偷偷哭,在小黑屋偷偷流泪。
于是,她开始想方设法自杀。
她尝试过咬舌,但是,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根本咬不死。
她尝试过割腕,割了,流了好多血,可是,却被救了回来。
也不知是好是坏。
监狱里的狱警更多更严苛了,也没收了一切尖锐物品。
木有办法,她开始用尖锐一些的石头磨手腕,刚开始不痛,但一层层皮磨去以后,是越来越痛。
而这被铁圈摩擦的感觉与那是何其相似。
可她锲而不舍,终于成功,又被救了,九死一生却生了。
但那条疤在她这不易留疤的体质下居然好久没消。
遇到了云往,她帮她,照顾她,最后却死了。
老大也曾经强迫她,可偏偏都被撞破或者逃脱了,她都觉得巧的不可置信。
后来才知道……
算了,不提了。
而如今,现在,这所房间,黑魆魆的。
慕南倾总感觉身边很多人。这间房,折磨死的那些女人,她幻想出来了一张张鲜活的面容。
可怜,可怖。
有些张牙舞爪,有些哭喊求饶。
她又想起了那些曾经。
想起了和傅陌琛的日日夜夜。
心里,瘆得慌,好想好想昏过去。
感觉这片空间一点不安宁,布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可是,药物的刺激太过强烈,想睡不行,想昏不行。
兴奋的神经,兴奋的身体,憔悴的内里。
两天一夜,整整两天一夜。
“傅老大,我改进了!现在简直完美!”
“向天,好好说话。”
“傅老大,就是上次你向我要的最新药啊!”
“有问题?”
“当然,那药效不知道多得劲,至少两天才可以缓过来,在没有,,的情况下。”
“而且,那药,啧啧,副作用太大,会让人神志不清,产生恐惧,越来越强的那种。”
傅陌琛皱眉,心跳的很快,声音难得急促:“后果是什么?”
向天心存疑惑,但也并未多言:“轻则提心吊胆好几天,后则思维混乱,神经错乱,跟个人身体素质有关。”
傅陌琛暗道不好,他只不过是想好好教训教训慕南倾的,真的是这样。
那张美艳的脸。
头痛。
手指发颤:“那弱女子呢?”
“老大...你..怎么了?”
几乎是怒吼的:“快回答我!”
“哦哦哦,大概会神经错乱。如果幸运则自己会好,但基本上是不能,重则精神病,脑瘫,植物人,都可能。”
“现在改良的可不一样,毕竟审人,可不希望人死是不……”
傅陌琛没有听向天的叽叽叨叨,手机垂直地从手中滑落。
第一次露出惊愕,不知所措的慌乱愧疚。
几乎是用充的,跑进地下几层,绕过弯弯绕绕的通道。
颤抖的手,急不可耐想开门,太心急,试了好几次,要不就钥匙错,要不就进不去。
忍无可忍,用蛮劲踢开了门。
响声很大。
但睡着的慕南倾没有反应。
灯火摇曳,微闪微闪。
那个人儿,躺在那儿,安静,却紧皱眉头。
放映器还在无限循环。
看见慕南倾小脸的时候,傅陌琛慌乱的心似乎得到了平息。
他解开禁锢着慕南倾的枷锁,果真,是一条条长且宽的红痕。
皮肤被摩擦得脱了几层皮,血丝在裸露的肉上覆盖,还没有结痂。
出了很多汗,有些黏,皮肤却是冰凉凉的。
傅陌琛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慕南倾是那么一个傲慢又微洁癖的女人。
她长发飘飘扬言:“祁连城,我喜欢你。”的脸总是不时浮现。
是因为人老了,就容易念旧吗?
傅陌琛尝试抚平慕南倾紧皱的眉头,但没什么用,大概,她真的挺痛苦。
傅陌琛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着慕南倾,小心翼翼地抱起慕南倾。
将她放在卧室软软的床上,就急急忙忙打了个电话人向天滚过来。
又给慕南倾洗了个澡,擦了个身子。
照顾人很难,可他很认真。
在这个过程中,慕南倾一直没有睁开眼的迹象。
眉头也一直是皱的,时不时发出一些呓语,无非是“不要!”
和低吟的抽泣。
傅陌琛觉得心是一阵阵的抽痛,毫无迹象,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