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懒)……
“什么?”王乾的惊呼令一旁的章罗同样是难以置信地发出问号,而王乾紧接着却只有苦笑,“原来严家一直在隐藏实力,亏我十几年来自以为压制了他们的发展……”
“没想到在这缺乏火行气的地方你竟也能达到升行的境界。”远处,炎暝不快不缓地声音传来,他带着那帮黑袍人向严府逼近,围堵的兵众敬畏地让开道路。
“是挺难的,我花费了近二十年。”严仲道。
“你那时候的天赋确实耀眼,可惜了。”炎暝站在了石阶下,没有丝毫动作的,他却是凭空浮起,直至与石阶上的几人一般高度。蓦然间,他的后背弹开两对焰红的透色翅膀,上下接连。
“四……四翼?”这回轮到章罗惊呼,且已结舌。要知道,在一般的行修者思维里能达到铠行境进行最庄严的五行化铠便是此生最大的荣耀,要到达铠行境三阶完形便可能要耗尽一生剩余的所有时间与精力,突破至灵行境者便需要远越常人的天赋与修炼时间,而从灵行境到升行境又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那已不是一般的天赋与时间可以弥补的了了,而严仲在二十年前已是达到了灵行境,他仅用了二十年便突破到升行境的二翼形态,这是什么概念?而那位暝火大人更是恐怖的四翼形态。
有常识的行修者大体都能明白这其中的天壤之别。两个升行境在这里打起来会是什么后果,这座城还保得住吗?章罗和王乾都不敢想。更何况底下那些更无知的兵卫,他们只是像面见天神一般仰望那个四翼招展的红衣男人,更有甚者竟已跪下身来顶礼膜拜。
“是老了呢,二十年前你还是小小的铠行境,如今倒是反超了我两翼。”严仲上前一步,抬起手淡淡转折道,“不过你这架势都摆出来了,我这当家怎么也得撑一下场子。”
话落,他后背的两翼便再次伸展开来,亦是焰红透亮的色泽。他轻轻旋动了右腕上的五行锁,而后放手。
炽热而澎湃的火之行力雀跃于他的体表——燃烧,瞬间将他整个身体点燃,连背后的长翼也如火焰燃烧。
顿时,恐怖的高温自那火焰人形身上席卷而开,
王乾章罗急忙退下严府前的石台面,避之不及一样地狼狈,那些官兵侍卫见势更是阵脚自乱地溃散,四下逃窜,离得远远的。这里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参与的了,若不是章罗嘶声力竭地威胁,他的那些兵可能已经全数脱逃了。
几个弹指间,火焰熄灭,现出的是一具浑身被赤红铠甲包裹的人形,铠甲上攀爬着玄杂的符箓,传统的头盔下依然是那个男人的脸庞。
“你应该知道两个升行境在这里打起来的后果,只要交出圣物跟我回族,我保你的家人无恙。”炎暝不动声色地盯着眼前这一身火铠的男人。
“不过是毁掉一座城嘛,对于你们义大于天的炎族应该不算什么。”严仲哼笑着,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殃及你这小小的家门也无所谓么?”炎暝没有计较那讽刺的话语,只是抓住“家人”这一要害一针见血,“你我差距虽只有两翼,可要擒住你是早晚的事,但是你身后的那三个呢,即使不被波及,可能架得住我手下的这些影火者?我也知道你唯一的儿子已经出城了,我随时可以加派人手把他抓回来,我对他还挺感兴趣的呢!”
“你好好掂量一下吧。”炎暝最后总结道。他没有进行化铠武装,只是后背那华丽的四翼轻轻扇动着,忽明忽淡。
“怎么掂量?你是能放过我妻子还是放过我儿子?”严仲冷笑道。
“只要你跟我回去归还圣物,其余人等我都可以不再追究。”
“我跟你回去没问题啊,可这圣物说来说去到底是个啥?”
“还嘴硬,要我当众给你翻一翻陈年旧账吗?”
“你以为你的旧账就少了啊?骚扰我老婆多年就少罪大恶极的一桩!”
“呵……”炎暝冷笑,不置可否。
他们二人面对着面扯皮,四下却静悄悄的,无人敢插嘴他们的话似的。唯有严仲背后的水心逐渐面红耳赤,是怒的。好歹被身边的两个老人劝住了。
水心只得压抑着声音恨恨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这混蛋活了四十多年还不明白,白活了!”
“原来你是这么以为的么,可惜你错了,”炎暝举开双手道,“我能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别说是她的命,就是这全城人的性命我也根本不当回事,可既然你想让全城为你家人陪葬那就来吧,你这个逃了二十年的懦夫。”
话到最后,他的语气并未有多少冲动,却见他的左手在额前咋一晃过,那眉间便现出一道火焰纹印,随即,澎湃的火行力便从他身上释放而出,虽同样是有高温,在场的人却感受到另一股异样反差的阴冷,却只是一刹间,如是错觉。
他只是解放了被封锁在某处的火行力,没有进行化铠武装,不过右手中凝化出了一把朴实无华的乌青长剑,唯有环绕剑身律动的赤色符文才能看出这柄剑的异常。
“行天权剑?”见到这剑时,严仲少有地震惊了。
“是,行天权剑,权剑行天,此剑之下无冤魂!”炎暝以审判一样的口吻说道。此剑是为能够审判一切携有火元素之人的权力象征。
“你到底牺牲了什么换来这样的权力?在你释放火行力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另一种阴森的气息,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还有你的那些所谓影火者,一群介于暗与火之间的异类?是海外的影魅?炎族当真是要烂透了啊!”
严仲说到最后,似是感慨又似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