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小推车之上,用着皮鞭驱使着牛前进,整整过去了三天的时间,我才从之前的小村落来到了一座极为繁华的城镇,名为贝汉城。
这里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有来自附近各地的商人,也有着像我一样的猎魔人,更有着不少巫师,魔法师,在人群之中不断穿梭着。
进入贝汉城之后,我便带着一身的行李,来到了城中一处偏僻的位置,这里有着一间酒馆半掩着大门,浓郁的酒味从里边飘散出来,依稀能够听到里边热闹的声音。
猎魔酒馆,这便是这座酒馆的名字,很显然,就名字而言,这是专门属于猎魔人才能够进入的酒馆,在这里边喝酒谈笑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
我推开猎魔酒馆的大门,将一推车土豆和那头牛放在门口,径直走到了吧台之前,一名长相有些刻薄,穿着有些旧款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
“布利斯,这次委托完成得挺快的嘛,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但你这邋遢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身上的沼泽臭泥都已经硬了,你不难受吗?”中年男子皱着鼻头说道。
“咳咳,罗金曼,我们两人认识多久了你也是知道,我这邋遢的毛病改不了,这不,门口的一推车土豆,加上一头牛,算是我的赔礼。”我有些讪讪的说道。
“一推车土豆还有一头牛?拜托,我这里可是酒馆,不是什么餐厅,你该不会又去坑了不少东西吧?”罗金曼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那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不想给钱就让我完成委托,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坏笑一声。
“得,那车土豆和牛我就收下了,想喝什么酒,老规矩?”罗金曼微微点了点头,毕竟这年头谁的生意都不好做。
“嗯,老规矩,来上一杯烈罗兰梅酒。”我回答一声,有些疲惫的倒在一旁的椅背之上。
随后,罗金曼便在吧台后边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一杯蓝色混紫色的鸡尾酒,便呈现在我的面前,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梅香。
我将面前这杯烈罗兰梅酒拿起,用嘴轻轻的啄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爽之感,便从我的口腔流转至喉咙,再而流转至胃部乃至全身,仿佛身上的疲惫都已经消散。
“布利斯,刚好你今天回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早上,有一名小伙子来这里找你,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罗金曼坐在我的面前,回想的说道。
“小伙子?他长什么样子,能具体描述一下吗?”我的心中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来这个地方找到我的踪迹。
“那名小伙子的面目长得有些清秀,最为瞩目的就是他那红蓝相间的头发,眼睛呈现金色,穿着一般的平民服装,手指要比一般人纤长许多。”罗金曼回忆道。
听着罗金曼的话语,我的脑海之中也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似乎想到了一个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嘴中不由得轻声呢喃一句,“这小子怎么过来了?”
“对了,那名小伙子临走之前,给我了一封信件,说是等你回来之后,便转交给你,看看吧。”罗金曼从吧台的下方拿出一封白色的信件,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将这封白色的信件拿好,发现封口处用的是金色月光草印记,让我心中的猜测更加确信起来。
我把这封信件打开之后,拿出了里边的信纸,上边的字迹依稀还感觉到熟悉,原本沉寂许久的心,逐渐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信上写着:布利斯舅舅,我是哈西尔,您的侄孙,我们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见面,虽然在这期间偶尔有信件的来往,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说来有些遗憾,我唯一的母亲已经病逝而去,父亲远走他乡,所有亲戚都不愿意收留我,现在我能够想到,并且希有望帮助我的人便是您了。
在我观看母亲以往和您的信件之中,我了解到您如今应该来到了贝汉城,并且是一名优秀的猎魔人,令我十分的自豪。
不过,早上我来猎魔酒馆的时候,发现您早已经接受委托,前往猎杀魔物,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若是您能够看到我写来的信件,希望你可以到贝汉城的茧微旅馆找我,我应该会在这里呆上不短的时间,不用担心我会冒然离开。
“哈西尔,你真的来了?”我拿着信纸的双手猛地捏紧,忽然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之中,那时候我还很小,并没有背井离乡,甚至连猎魔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哈西尔作为我的侄孙,其实只比我小上三岁而已,小时候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裤头长大的玩伴,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远走他乡多年,便逐渐和他断了联系。
在我的记忆之中,哈西尔的母亲十分和蔼可亲,不曾想却意外的病逝了,哈西尔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远离故乡,不知所踪,了无音讯,很多人都说他已经死了。
就是因为单亲家庭,而且家境并不富裕的缘故,导致很多亲戚都冷落哈西尔,不收留他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哈西尔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绝对不会找上于我。
想到这里,我将剩下来的烈罗兰梅酒一饮而尽,顾不上和罗金曼说上一声道别,直接跑出了猎魔酒馆,迅速往着贝汉城之中的茧微旅馆。
不久过后,我便来到了茧微旅馆,但却被人拦在了外边,因为我身上的沼泽臭泥并没有清洗干净,散发出阵阵的恶臭,会影响到别人缘故,服务员迟迟不让我进入。
若不是这贝汉城之中有规定,不予许任何猎魔人,巫师,魔法师,等其他强大人士在这里发生争斗,我真想一拳把这长相倒霉的服务员揍趴下。
“布利斯舅舅,真的是你吗?”
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询问声,缓缓转过身去,发现哈西尔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但眼中却闪烁着不确定。
或许是因为十年未见过于陌生,或许是因为身上的沼泽臭泥没有清理干净,但那种久违的联系似乎在一瞬间便接上了。
我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哈西尔,有些激动的说道:“哈西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