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卢别君的院落里就响起了众人的高歌声。
十个杂役手拉手,和卢别君一起围着一颗已经有半人多高的树苗跳舞、歌唱。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抬望夜空满星辉,扶摇歌上踏破锁。”
“御兽杀敌探秘境,擎剑破浪熄战火。”
“童才仁师圣神境,皆在此间柠檬果。”
其他没能参与进来的杂役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也有人自己左手拉右手,学着那十一个人的动作,原地蹦跶两步。
一曲终了,卢别君探头看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觉那树又长高了不少。
“五少爷!下次能不能让我也参与进来?”
上次被卢别君顶晕、错过海选的二牛举手问道。
卢别君故作严肃道:“我们文工团的选拔可是很严格的,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有!”
二牛锤着自己的胸口,嚷嚷道。
其他人见二牛起了头,自己也挥了挥手:“五少爷!我也想参加!”
“五少爷!能不能让我进文工团!”
“五少爷!”
“五少爷!”
“停!!”卢别君两手一抓,就像是按到了静音键,大家都闭上了嘴巴。
“首批十个人,都是我非常看重的选手。但这不表明,他们的位置就是非常稳固的。如果后面有人跳的比他们好、唱的比他们好,那么这条毛巾,我就会换另外一个更厉害的人来拿。”
卢别君甩了甩小青递过来的擦脸毛巾,他在用之前还仔细闻了闻,生怕再翻车。
二牛等人严肃地点了点头,而首批10个学员也明白了卢别君的意思。
一场选秀大战一触即发。
“谁先来挑战?”卢别君搬了块石头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异兽之核,看向众人。
二牛率先出列。
“你有freestyle吗?”
“啊?”二牛懵逼。
“不好意思串词了,背一遍口诀。”
卢别君为了帮助那十个人将口诀记牢固,吩咐李管家找人写了几十份,分发给杂役们。
他们有的认字,有的不认字,互相帮助之下,经过一夜的拼搏,已经有人背的滚瓜烂熟了。
二牛就是其中之一,口诀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问题了。
很快,二牛就声情并茂的背诵出来。
“很好,二牛入列!”
众人见二牛进入到备选名单,纷纷踊跃参加。
然而有的杂役心理素质一般,有的记忆力一般,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二牛那样流利背诵下来的。
刷下去几个人后,有一个长得特别可爱的丫鬟站到卢别君面前。她两手绞在一起,一脸的局促不安。
“五、五少爷好!我叫牛落后!来、来自于稻田村!”
神出鬼没的李维站在卢别君身后,弯腰低声道:“五少爷,稻田村前两年受了旱灾,村子里好多人都饿死了。青壮年大都入了军,年轻女孩子,都来到咱们济城求生。运气好的,还能入了窑子、大家族,混口饭吃。”
混得不好的就不用说了,现在坟头草都半米了吧。
卢别君点点头,对这个可怜的丫头有了一丝好感。
“好,那你背一遍。”
“好、好!”
牛落后的声音有些发颤,大概是太紧张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
“柠、柠檬果、果上柠檬树(破音)!柠檬果、果、果里有虫子(破音)!”
“你这是要歪到哪里去啊。”卢别君急忙打断了她,好家伙,再让她嚷嚷下去,估计连我自己都得被她带歪。
“对、对不起!”牛落后深鞠一躬,一脸急切道:“我、我可以的!五少爷请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如果再不行,很抱歉,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二牛叹了口气:“五少爷真的很严格。”
牛落后第二遍第一句倒是背下来了,结果第二句又开始跑偏。
“抬望、望、到天上都是星、星,扶、扶着树干、干、干到天上!”
“下一个!”
妈呀。
脑仁疼。
更让人脑仁疼的还在后面,听到自己被淘汰了,牛落后立刻潸然泪下,继而蹲下大哭起来。
众人懵逼。
哭?
你哭个屁!
机会也给你了,你自己记不住,还想怎么样?
真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恃宠而骄了?
真以为这里都是没脑子的脑残粉啊?
不过让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卢别君想了想,说:“牛落后你别哭了,你以后就负责给我们的柠檬树浇浇水、晒晒太阳,行不?”
牛落后立刻不哭了,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站到了一旁。
二牛问小青:“这树不是不用浇水?”
小青眼睛一瞪:“就你知道?”
经过海选,除了二牛还有13个进入到第二轮复审的。
到了这个阶段,卢别君决定来一对一battle。
从歌唱、到舞蹈,以及每个人的台风,卢别君都把控的很严格。
最终,选出了二牛为首的十人文工团2.0版。
“让我们恭喜他们!”
卢别君“呱唧呱唧”地鼓着掌,剩下的杂役一脸无精打采。
废话,你要是被淘汰了,你还能一脸高兴地给淘汰自己的胜利者鼓掌吗?
谁会这么高风亮节啊。
在场杂役,就只有牛落后一个人鼓地起劲。
这么一折腾,时间来到了中午。
家里除了卢别君没有别人了,他自己一个人吃饭又觉得无聊,准备出去逛逛。
李维跟在后面。
“天气真好,是一个出去郊游的好日子。”卢别君背着手走在路上,今天他换了一身短衫短裤。
一般来说,富家子弟出门都不会穿的这么随便。
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出门在外,代表的都是自己家族。
卢别君却不在乎这些。
反正老爹不在。
李维本来也想学少爷这么穿,结果卢别君摆了摆手说:“你就穿你那身白衣,看上去帅的一笔。”
李维笑道:“多谢少爷夸赞。”
各种酒楼卢别君没啥兴趣,反倒是对街边作坊相当感冒。
毕竟以前不是什么有钱人,平时就只吃得起这些便宜东西。
穿越过来,他倒是没忘本。
李维带着卢别君来到秦淮河旁,这里沿河都是青楼、酒楼,赌场,各种消费场所应有尽有。
有的昂贵,是富人专属。
有的廉价,穷人也去的起。
还有一些老人过来钓鱼、小渔船接客游玩,非常热闹。
岸边有一些小作坊就支起一个棚子,卖一些便宜食物,生意也算不错。
卢别君和李维来到这秦淮河旁,因为穿的随便,也没人认出他的身份。
两人坐在面摊前,要了两海碗油泼面。
店长是一个粗壮汉子,说着一口陕北话,热情地和顾客打着招呼。
他利落地将手工制作的面条丢入开水,煮熟后捞在碗里。大手一挥,将葱花碎、花椒粉、盐等配料和厚厚一层的辣椒面一起平铺在面上,接着用烧的滚烫的菜油浇在调料上。
“呲”的一声,热气冒了上来,香味扑鼻。
“两碗油泼面~~~来咯~~~”
卢别君不敢低头,生怕口水流出来。
“酱油、醋、大蒜在这里,您二位慢用!”
“吃吃吃!!”卢别君急哄哄地抄起筷子就往嘴里塞,李维不紧不慢,一口一口地吸溜着。
光吃面还不够,卢别君扒了两头蒜,吃得更香了。
老话说得好,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这边两个人正在吃饭,秦淮河上却是热闹非凡。
不知为何,东岸挤满了人,远远看过去,全都是身穿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
“老板,你看那边在干嘛啊。”卢别君嘴里塞得满满的,不小心吐出来一颗豆芽菜。
店家笑道:“听说是群芳阁的花魁要走,这不,众公子来送人了。”
卢别君和李维对视一眼。
妈呀!
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