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大陆,浩瀚宇宙,不知处、不知域。
只是一方净土安然于宇宙恒星处,这片土地,孕有天之骄子,神宠之人。
他们可以沟通天地,唤醒神源之灵,还可感知天地浩然,操控无上神力,并且成就一方霸主。
求仙得道,破开虚空,成就无上传说。
……
飘渺大陆,北方冥洲似无边无际,在其中无数王朝林立,数不胜数。
边陲小国,边陲小城,边陲小镇,有位江湖相师,人送绰号隔夜茶。
这位江湖相师,姓茶,原名无从知晓。
只知道所有人都称呼他为隔夜茶。
平日里,隔夜茶就喜欢盘踞在柳源城南门处,东三里一带。
东三里的东西大道上,坐落着一家城中有名的大酒楼,牌匾上乃“同兮酒楼”四字。
同兮酒楼的东南角,有条深幽的小巷,小巷口是隔夜茶平日最喜欢盘踞的档口。
今日,小巷口处,就只是空空的立了个灰布小帆,上提,“茶半仙”三字。
同兮酒楼内,一个麻布粗衣,虽然脸上满是风霜褶皱,但是五官面容依旧俊朗的中年男子。
他坐在还未开张营业的酒楼内,瞧翘着二郎腿,品着茶,脚尖一勾一勾的,说不出的老神在在。
但是从他望向街道的眼神中,不时流露出的猥琐和莫名的笑容,将他那等美男子的气质破坏殆尽。
他眼睛眯成细缝,不停的在过往女人的中段部位扫来扫去,默默的在心底评判打分。
每天,隔夜茶如果来的早,便都会到同兮酒楼内,不请自来的给自己斟上免费的茶水,翘着二郎腿,盯着过路的人打发时间。
小二哥,人在家中排行老二,外人都喜欢称他为小二哥。
他也是这家同兮酒楼内资历最老的几位小二之一。
“今您来,可不能光喝茶不干活。”小二哥的大嗓门响起,吓得隔夜茶手一抖,撒了不少茶汤在胸口上。
急忙打掉身上的茶汤,看着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衣裳,隔夜茶的没好气的对小二哥抱怨道:“你说,你说话就说话,那么大声是做什么。”
“习惯习惯,毕竟天天跑大堂报菜单,嗓门不大也干不了这个活啊。”小二哥忙歉意的笑着给隔夜茶用抹布擦干衣裳。
“去去去,你这破抹布,你闻闻,一股子几天没洗的馊味,擦了还不如不擦。说吧,又有什么事啊?我猜猜,准是你们掌柜的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吧。”
“你可猜对了,现在就只等你来写了。”
说着,小二哥从怀中掏出纸笔递给隔夜茶。
接过纸笔,隔夜茶迟迟不见下笔。
半晌隔夜茶才转头问向一脸焦急的小二哥道:“我能变成蛔虫你信吗?”
小二哥不知隔夜茶何意,只得老实摇头道:“我不信。”
“你不信?你为何不信?我不但可以变成蛔虫,还可以钻到你们掌柜的肚子里,你信不信?”
“不信。”小二哥被逗得傻笑。
“不信?不信那你还不赶快告诉我,你们掌柜的要写什么东西?”
“哦,对对对,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小二哥匆忙回身来到柜台后去取,取来铺开放在隔夜茶面前道:“就这些。”
“你掌柜的自己已经写好了,你一挂不就成了吗。”
小二哥白眼一翻:“掌柜的夸你写的好,再说掌柜的不找写字,你哪来的嫖资可以赚。”
“嫖资。”隔夜茶嘴角一扯:“怕是已经没有能看的上你们掌柜的给的嫖资的人吧。”
“普通人自然寻不到,但是就凭你这长相,出去找个倒贴的都成啊。”小二哥极轻巧的拍了隔夜茶一个马屁。
“哈哈,那倒是。”隔夜茶倒是也不谦虚。
小二哥干笑两声,也不继续接话。
就见隔夜茶手腕抖了两下,左右轻挽衣袖,提笔沾墨,还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书毕,小二哥往门外扫了一眼,就见一个身着粉色长裙,乌发及臀,腰若无骨的女子打着哈欠从门前经过。
他用胳膊肘向隔夜茶的软腰窝子来了一下,顿时就听见隔夜茶一声痛呼。
正欲发作,就听小二哥淫笑道:“你快过来来看看,看看那是谁呀?可真像云湾姑娘。”
“哎呦~这可不正是我的小心肝吗。”
隔夜茶捂着腰窝子,边说边向门外踉跄的冲去。
虽然看着是一瘸一拐的跑出门,但是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
话音刚到小~心~肝~的时候,隔夜茶的人已经贴到粉衣妖艳女子的身旁,鸡爪般柴瘦的手掌,极为自然的将那只如同白玉一样的芊芊小手握在掌心中。
那名被隔夜茶唤作小心肝的云湾姑娘,竟任由隔夜茶揉搓着她的小手,神情没有丝毫的恼怒,毕竟隔夜茶那张脸看着并不恶心。
说起云湾姑娘,就不得不提同兮酒楼旁边的小巷口,那小巷深幽,只有两户门,其中一户早已破落,无人居住。
另一个就大有来头,正是醉香楼的后门。每天都有醉香楼的姑娘从这里进进出出。
而隔夜茶除了喜欢在同兮酒楼蹭茶喝,剩下的最大乐趣就是给这些个姑娘们看手相。
手相自然是白看,这个白看一词用在这里可谓是一语多关啊,首先是不要钱的白看,再是看了也白看,更有,没用心在看手相上的白看。
对隔夜茶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看手相时,摸着小姑娘们的小手手来的更有魅力呢?
隔夜茶有没有过妻室无从知晓,但是他倒是有个养女,名唤茶雨烟。
是早年间隔夜茶在荒野捡到的一个女婴。
据隔夜茶自己所说,当时原本是不想收养个小娃娃当拖累。
可是那天风雪交加,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婴被狼群包围。看到这群饿狼正准备分食那个哇哇直哭的活婴时,他一时热血上头,战群狼!救孤婴。
那一时间竟是天地色变,狼尸遍野。
他全身筋骨尽断。血都快要流干,真正的生死一线。
可是他已经看透生死,依旧将女婴护在自己身后,也许是他当时的身影太过潇洒,也许是那一场厮杀太过勇猛,就只听那狼群的头狼仰天撕吼一声,顿时狼群四散而去。
就这样,隔夜茶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陪他浪迹天涯。
每每这番说词,隔夜茶都能嘴吐莲花将那一幕幕描述的绘声绘色,不知道赚了多少醉香楼姑娘的眼泪。
隔夜茶看见姑娘们落了泪,不但不安慰,反而像打了鸡血般,描绘的越发凄惨,说到激动处,还要拉着茶雨烟一起表演。
被迫营业的茶雨烟也是欲哭无泪,这已经是她听到的第七个有关她的凄惨身世了。
话说回来,自同云湾姑娘说过话后,隔夜茶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愣愣的出神,坐在同兮酒楼内,连摊子都没有管。
小二哥在一旁看的疑惑,实在忍不住了,来到隔夜茶身边打趣道:“怎么,也有你茶半仙发愁的事呢?不会是那云湾姑娘要你给她赎身?”
“赎身!”隔夜茶跳脚起来:“要是赎身那也好办了,我直接就可以扭头走人。”说着隔夜茶叹口气,坐下去给自己斟了杯餐桌上劣质的茶水道:“可现在这事可有些难办咯。是云湾约我去游湖泛舟,我呀,又开心又忧愁啊。”
“这是好事,有啥可忧愁的,虽然云湾姑娘不是这醉香楼的头牌姑娘,但也算是位红姑娘,要是能和她好上一个晚上,也算是赚大发了。”
“大发那是自然,可是俗话说的好,好事多磨,这眼下就瞅见烦心事了。”突然隔夜茶正色盯着小二哥道:“我能问你借三十贯不?”
小二哥听见隔夜茶的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隔夜茶不等小二哥答应就又说道:“算了,三十贯实在是太多了,要不你给我换成三两白银算了。”
“你有毛病吧,三两白银和三十贯钱有区别吗?一两白银是十贯钱,你当我不会算账?逗我呢。”
“区别自然是有的,首先就是好拿,不沉。记得,我不要那种一贯由一百小文穿成的,要那种大文的,十个大文穿成一贯的。你要是嫌麻烦,我也可以自己换。”隔夜茶像是没听见小二哥语气中的不满,自顾自的说着。
“滚,我一个月才收入二十贯,还要养家糊口呢。”
隔夜茶见小二哥的态度也不恼,仍然轻声慢语的说道:“那你去问问你们掌柜的,看我给你们写的那几幅字值不值三千文。”
“不值。”小二哥反应奇快,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右手微颤的伸出三根手指,五官都要扭曲到一块吼道:“你当你是温华圣人啊,手握缪洛金笔,书写无上天书?啊?张口要三千。”
“说那话,三千,你连温华的一个点都买不来。”
“我说你呀,真不要脸,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嘴角都扯破咯,你也别差遣我去问了,我直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给你老板写字的钱呢。”
“给你,就三十文。”小二哥说着摸出三个大铜板,堵住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隔夜茶道:“别介,我们不熟你跟别人借去吧,这茶你也喝够了,我不问你要茶钱,你也别搁我这墨迹,赶快去你的小旗哪儿,写个字,自己占卜占卜,看看今天能不能碰上个冤大头,给你赏个三四两白银的。”说罢便将隔夜茶向门外推去。
“唉!我没喝要钱的茶啊,你们那茶不喝凉了也要倒,我喝了那叫废物回收。”隔夜茶转身拉住要推他出门的小二哥,俊朗的脸上突然挂上了谄媚的笑容,急忙道:“不借就算了,但是你也可以给想想办法,你说我这出去了,不带些钱,还怎么进行下一步啊。”
“想什么想,我有办法还在这呆着。我看你倒不如把你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卖了好,别说三千了,那么漂亮,我觉得三万都也有人给,顺便让人家给你去银典换成三两黄金,你拿着也方便些。”小二哥嘴上说着,手下可是没半点含糊,连推带拖的给隔夜茶送了出来。
“你想得美。”隔夜茶站在同兮酒楼门前大喊:“我那闺女就算有人掏三万两黄金我都不买,那可是我的命,没了她。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劳资的命可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