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眸子一凝,道了声“好”,又在百里易皖的屋子里四处转了转,踌躇一会儿,道:“你身上带毒,切不要太过劳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只管吩咐,莫要太过生分。”
百里易皖瞧着一向稳重的他满脸的心急,心里也是万般的温暖,原来世上的兄弟情谊也是这样的动人。良久,他缓缓吐出个“好”字,虽一时无话,却显得格外温情。
第二日百里易皖就开始写药方子。百里易皖每写一封,赵雁就要去做一份。一个从小的习武之人,竟忙得满脸满身的汗水。二人写了有四十多个方子,最后只有八种可用。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二人便去了逍遥谷附近的村落。百里易皖瞧了瞧卧病在床的几个病人,留了药后,悄悄把赵雁拉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道:“我觉得他们的病,不像是自然所得,倒像是有人下了毒。”
赵雁一听,便急急问道:“何以见得?”
百里易皖道:“我也拿不准。只是寻常的病人即使是得了同样一种,也各有其难受的地方,大不相同。而这些村民的病来的凶猛,症状单一。明明病状并不传染,出奇的是大片人都得了这一种怪病,岂不怪哉?这几个村落离逍遥谷太近,我怕有人对我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赵雁点点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要警惕些。”
百里易皖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又回了病人那里。
那村民见了百里易皖就好似见了活神仙,就要下地跪拜了:“果真是神医……”
百里易皖急急扶起病人,道:“是感觉好些了吗?”见病人重重的点头,百里易皖又问:“最近村里可来了什么外乡人?”
村民摇了摇头。
百里易皖又问:“那……村里可丢过人?”
村民道:“约摸着有一个月前,牛家的二小丢了整整一天,但好在是回来了。可是大家伙都觉得他和变个人似的,整个人乖巧沉稳了不少。”
百里易皖眯眯眼,问清楚了牛二小的住址后,就与赵雁去了那里。刚到牛二小家,就见一长相身材与村民描述相符的男子在院里浇菜。
赵雁和百里易皖不急上前去,只见赵雁眯着眼细瞧了一会,道:“只怕是带了个人皮面具。”
百里易皖年龄尚小,不懂伪装术,只听赵雁这么说了,心里就信了。
赵雁道:“你刚上山,他不识你,何况你是个孩子,定会放松警惕。你把他引到咱俩刚刚说话处。”
百里易皖点点头,就走了上去。百里易皖问道:“哥哥,你家可有病重的人?”
牛二小见是个娃娃,心里也并不在意,但还是问道:“你是赵公子带来的?可是山上的小弟子?”
百里易皖道:“我不是山上的小弟子,我是神医的孩子。和父亲游历到南柯国无意结识了赵公子,听闻赵公子说这里村民病重,便来了此地。父亲年龄大了些,不如我腿脚灵便,不好入山。听了听赵公子对病人的讲述后便给我带了些药,我这才来了此地。”
牛二小“嗯”了声,又道:“多谢神医救命。不过我这边没有病人,还请小神医去别处救人。”
百里易皖歪了歪脑袋,可怜巴巴的道:“刚刚与赵公子走丢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请哥哥带路,带我去南边救人。”
牛二小听了,也不好拒绝。又见百里易皖是个小孩样子,心里便生了非分之想,便道了声:“好。”
去南边的方向是要路过刚刚百里易皖和赵雁说话之地的,牛二小到了空无一人的地方,有意识的走到了百里易皖的身后,刚想敲晕百里易皖,却不料被身后的赵雁敲晕了过去。赵雁和百里易皖将牛二小拖到了树林里,二人蹲下好生看着牛二小的容貌。
赵雁往牛二小的发迹边缘处细细摸了一遍,果然感觉到了不平整的地方。用手狠狠一撕,牛二小的脸皮就被撕了一层。那躺在地上的人显然换了副容貌。赵雁和百里易皖下意识对视,都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赵雁将牛二小绑在树干上,又往他身上搜了半天,果然发现他怀里有个药瓶。百里易皖拿来药瓶问了问,道:“我不清楚此药是什么成分,但是此药确是有毒的。”
二人又看向“牛二小”,一时没了主意。“牛二小”身上别无他物,一时间也甄别不出他是何人所派,目的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