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在杀光护卫后,没有丝毫停顿,冲着处于房屋中心的时锦年而去。
时锦年是他们的猎杀对象。
时锦年没有逃避,手握紫华迎了上去。
正好,她心中有一团火找不到发泄口,既然来了,就都得死。
云桁几人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
若放任时锦年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杀手阁派出的杀手很多,目的就在拖垮时锦年。
很快,云桁和聂萧也加入战斗。
当解决完一批杀手之后,树林里传出沙沙声,敌友难测。
来人很快出现在几人面前,这次来的不是黑衣杀手,而是一群腰佩长佩的仙修,领头的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
“聂萧,云桁,你们让我好找。”老者上下打量聂萧和云桁,冷笑几声。
老者是华舞派三长老袁峰,云桁所入的仙门,正是华舞派。
云桁乃是华舞派竹清仙尊座下三弟子,天资过人,拜入竹清仙尊座下短短数月,修为精进,隐有凌驾于所有弟子之上之势。
作为弟子中的佼佼者,云桁认识了作为华舞派仙使的聂萧,两人成为挚友。
十年前,玄武心经被盗,长老会追查下来,竟是在聂萧寝殿找到半册玄武心经,另外半册不知所踪。
玄武心经乃是玄武派立派之本,玄武心经遗失,即便聂萧担着仙使的名分,华舞派也将聂萧抓了起来,并准备呈报给上仙门。
上仙门一直没有回复,长老会自作主张逼问聂萧玄武心经下落,聂萧只道不知。
玄武心经在他那里找到,他也是震惊非常。
从聂萧那里得不到消息,长老会有人提出从聂萧在华舞派唯一的朋友云桁下手。
云桁飞来横祸,有口难辨。
聂萧和云桁都被关押,竹清仙尊失踪,没有一个人能帮到他们,仿若一个精心设好的局,必置人于死地。
云桁和聂萧被关在一处,聂萧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云桁,迫于无奈,两人逃出了华舞派。
“让他们走。”聂萧语气冷漠,全身气息冷漠冰寒。
“聂萧,你盗取玄武心经,又与这些人同流合污,藏于这山野之地,更是将玄武心经散步天下,桩桩件件,其罪当诛。今日,我定要将你们带回门派,向华舞派历代掌门一个交代。”
是的,玄武心经遗失的半册已经被公布于天下。这半册玄武心经被抄成数千万份,一夜之间,四大仙门、南国百姓,只要想要,皆可得知。
玄武心经,立派之本,被人如此作贱,长老会如何能忍?
时锦年作为珞珈派掌门的亲传弟子,一些门派的秘辛她知晓一些。
十年前,玄武心经失窃,洛华仙尊是知道的。
时锦年只知道,玄武心经失窃与华舞派仙使有关,其他也是不知道了。
既然聂萧是仙使,聂萧的修为比她高就顺理成章了。
仙使,是真正的仙界的仙人。
“谁告诉你们他在这里?”时锦年问。
华舞派寻聂萧和云桁多年,了无音讯,今日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人暗中推动,而推动这一切的人……应该与那个人有关吧!
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杀手如是,华舞派长老等人亦如是,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其他手段。
不过,她更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
玉夭将如何帮她?
……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马蹄矜贵,是官道上最慢的车驾。
玉仙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有人在想她。
“你似乎一点都不急?”彦芜侧躺在马车上,一身红衣妖娆似火,红狐面具更添邪魅。
“为什么要急?”玉夭反问。
“要是我们去迟了,她可就要被杀掉了,怎么办?”
她,正是指时锦年。
“不会有那种可能。”玉夭淡淡答。
……
时锦年躲过向她刺过来的致命一剑,虽未刺中要害却刺中了腹部,血止不住的流出。
一直负责保护时锦竹几人的云桁见此,在聂萧的掩护下将时锦年扶到一旁。
幸而三长老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聂萧身上。
只要打败了聂萧,其他人便不足为惧。
三长老负手立于打斗场外,阴鸷的目光落在被围攻的聂萧身上。
一抹白色的剑光晃过云桁的眼睛,云桁下意识往剑光之处望去……
“聂萧。”云桁一声惊呼,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挡了过去。
所有人被这一声吸引了过去,目光所聚集之处,锋利的剑身穿透了云桁的的心脏,鲜血浸湿了他月白色的锦衣长袍。
聂萧呆愣的低下头,目光落在一张痛苦的脸上,还有那沾满鲜血的剑身,“云……云桁?”
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剑?
他……不值得。
这一切都是他连累了云桁。
聂萧颤抖着手,将倒在自己怀中的人慢慢放在地上,眼眶中聚集这水润的光泽,但,没有眼泪掉下来。
颤抖的手扶上云桁的脸,鲜血从云桁的嘴角流出,顺着脖颈低落在地上,云桁艰难的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三长老站在两人身前,后退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握剑的手,他……没有想过要取聂萧的命,更没想过要取云桁的命。
暗处,锦瑟隐蔽在一颗树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不出手。
时锦年已经重伤,只要她出手,时锦年就会从世间消失,她完成了任务就可以与易竹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手?
她在等什么?
“主子,还在犹豫什么?”她身边的亲信小声开口。
亲信是亲自锦瑟培养的护卫,自她来到这个位面就跟在她身旁,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了解。
莫非,主子还在意那所谓的亲情?
既然如此,他就帮她。
一枚淬了剧毒的暗器直飞时锦年而去,等锦瑟去抓时,暗器已经飞了出去。
锦瑟顺着暗器望去,望进的是一双有些混浊又不失慈爱的眼眸,那双眼,看向的是时锦年也是自己……锦瑟的耳立极好,她清楚的听到,时瀚说:“对不起。”
一股刺痛从脑中传来,锦瑟连忙逃走。
这种刺痛,是天道。
她,败了。
咕噜的车轮声慢慢靠近,在混乱的场地前停下,一身红衣的妖娆男子从马车上下来,红狐面具下妖娆的唇色,仿佛这世间最诱人的果实。
紧接着,一袭白衣出现在众人面前,万片妖红一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