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今天可把我累坏喽!不行!我得先眯一会儿。”
龙太懒散的躺在床上,恨不马上钻进梦里,脱离这副沉重的身躺,而今夜的星空也显得格外压抑,北斗七星,它的踪影何时方才能寻觅到,另一旁也在看着的长老们,唯声叹绝。
不同于龙太他们,还有一群人也喜好在夜间活动,他们就是[罗刹堂]的傀儡们。
“天干勿燥,小心火烛。”
冬夜,特别之漫长,除了入眠,对于[星火学院]的学生们是无事可干的,打更的声音,透过结满冰晶的纸窗,给窝在被窝里的学生们捎去一袭寒意,不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熟睡中的龙太,经历过的往事一件件浮现在眼前,尤其是不久前与[噬魂者]的那场恶战,直到现在,战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沙沙声悉悉传来,一个晃身,只在亮堂的雪地上烙下一串串脚印。
“这是魂者的足迹,他们来了,代表离它不远了!见好就收吧!”
这既是忠告,又像是诫言,唤醒了龙太脑海深处的记忆,顿时,一些零碎的片断戛然涌堵。
“呃……?!师父?是你在说话吗?”龙太猛然睁眼说到,然而并没有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最近真是见了鬼了,心头总是感到有一种不安感!”
等他见到屋子里七零八落散布的东西时,心中愈加的烦闷,像是有一口载满水的水井,堆彻在胸口上,连呼吸也不畅快了,越是这样想,龙太就越想从床铺上爬起,开门出去透透气。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龙太一听,刚想辩口到,谁知,循声而去,积满雪的松树下,挺直的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龙太上下打量到,立马辨认出他就是今天在台上讲话的萧长老,兼自己的主导老师。
“呵呵!好巧啊!没想到萧长老也有半夜看雪的闲情,那我就不打扰您老的雅兴了。”
龙太欲想扭头离开,还没走几步路,却被萧长老一囗叫住。
“人生能有几回合?三更雪夜值万金!若不嫌弃我这个无趣的老人,可能留下来陪陪我,一个人看雪景怪孤单的。”萧长老委婉的转调乞求到,收敛了好些白日里的杀气,就现在看来,他和普通老人一般无差,就差拄根拐杖了。
[星火学院]里的雪景和别处大相径庭,世外有银装素裹的山峦,这里有白雪皑皑的城墙,唯一不同点就是,时常会有不速之客来访,这的确令学院的师生们伤透了脑筋。
“你知道吗?人生分四个不同的阶段:幼童,少年,中年及老年;幼童,仿若这星空中的尘埃,微乎几乎,无所负担;少年,也就是你正处的时期,就如同一颗流星,光辉璀璨,但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萧长老捋着一袭长袖,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凛然的看着龙太。
“萧长老所言极是,这流星的去向,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龙太点头应到。
“错!大错特错。它的去向是由它自己所决定的,但至于途中会经历什么,会遭遇什么,才是无法预料到的。等人到了中年,你就会明白,幼童时的无忧无虑,少年时的鲁莽自大,只不过是荒诞滑稽的一场梦罢了。”萧长老拂动着树梢,一片覆盖在树尖上的雪,顺着手指滑下,融化在掌心里,浸润在心头上。
“萧长老?!”
转瞬即逝间,只见地上留下的一排足迹,却不见萧长老的踪影。
龙太急忙跑过去,一只只黑色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将他团团包围在雪地中央,令龙太没有料到的是,黑衣人中,竟有一个和参长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参长老?你怎么会……”
“扑嗵!”一下,龙太话未说完,便毫无还手的被身后的人一掌打晕,扑倒在冰凉的雪地上。
“萧长老……师父……”
迷糊之中,龙太本能的喊出这两个人的名字,最终他的双眼一片漆黑,后来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记得萧长老最后对他讲的话: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这是哪儿?为什么……萧长老!参长老!还有马琳老师!为什么你们会在这!?”
龙太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众人,立马惊恐的从凳子上弹立而起,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
“嘘!小声点!这是一个很秘密的计划,我们打算把你送进[罗刹堂],去打探他们的情况,所以,千万不能声张。”马琳老师捏着嗓子说。
“可学院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呀?!”龙太一惊一诈到。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学院长老们对你的信任,投票选举的时候我可是举双手赞同的,就连我们其他的长老们也是全票通过的,不是你还有谁?”参长老沙哑着嗓门紧凑着龙太。
萧长老见龙太心有余悸,便伏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这对你来说,确实很有挑战,但学院里实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你可能要吃不少的苦头。”
马琳老师来到龙太跟前说。
“为了防止你的行踪暴露,我们长老会一致决定,明日起,则对外宣张:我院龙太,勾结不法使徒,犯下不赦罪行……”
“——即日起,逐出院门,不再是[星火学院]的学生!”
大会上,马琳老师脸色凝重的宣读着手里的公文,台下一片寂静,静得连风吹拂枯叶的沙沙声都听得格外清晰。大家都紧紧闭着嘴巴,双目下视,看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那个在比赛上拼尽全力赢得胜利的少年,会是勾结外人的奸细。
“好了!今天的公会就这样!都散了吧。”马琳老师挥手示意。
天元一个箭步跨上台去,挡住了长老们的去路。
“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马琳老师好奇的反问
“不可能!龙太不可能会是[罗刹堂]的奸细!”天元怒目瞪视着他们。
“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没有其他的事,就请你先让开!”
说完,守卫便牵扯着天元,眼看着长老们一个个若无其事的消失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