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赵海大抵也是忘掉了那次咖啡馆的尴尬僵持了吧。
他打算为第二场游戏做好充足的准备，因为这一场游戏据说会关系到第三场游戏，甚至是赵海的性命。
不过准备也不外乎是这些东西：什么体能训练和反应力训练之类的。
……
这一天，赵海打算放松一下。
于是他跨上了摩托车，点火，挂挡，一拧油门，车便往前冲去。
到了洗车店附近，赵海找到老板请了个假，就继续上路了。
赵海一如既往地没有戴头盔。车速不是很快，只有区区四十千米每小时，三档的水平。
但迎面而来的凉风已是足够清爽——虽然也是程序模拟的结果，但已经不错了。
路面不是很好，赵海只能用力扶稳车把，默默承受着一次次的颠簸。
前方，远处，有些红蓝相间的灯光——似乎是交警的检查站。
赵海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波澜，于是他轻轻捏了几下刹车闸，右脚也配合着踩了几下脚刹，算是放慢了车速。
见车速慢了下来，赵海才降到二档。
交警比出了手势，示意赵海停车。
赵海无可奈何，只得停下摩托车。
“驾驶证行驶证拿出来。”
赵海照做了。
那个交警一边翻看着赵海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一边说道：“你没有按要求佩戴头盔，这很危险……”
赵海手一摊，摆出一副老油条的模样：“罚多少？扣几分？”
“罚一百，扣三分吧。”说着，交警就开好了一张罚单。
赵海接过那张薄薄的罚单，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是没有问题的，这才递给那交警一百元。
交警接过了一百元，正要往口袋里塞，这时，赵海的手机响了。
来电号码是000000。
赵海按下了接听键。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那交警手里的钱离口袋只有几厘米了，但却无论如何也放不进去。
有一片叶子悬浮在半空中，不知是刚刚落下还是被风吹起。
赵海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第二场游戏开始了。”是那个熟悉的女声。
赵海腾出手来点了支烟，这才开口问道：“怎么玩?玩什么?”
“选择题，三选一，不过如果你选了特殊的选项，那就还有后面的选择。”
“只要我选出正确答案就行了吧?”赵海深吸了一口烟。
“……没有正确答案。”
“你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说过的吧，三局两胜……”
赵海吐出一口烟雾：“你继续说。”
“但并不是每一局都有胜利的可能呀。”
赵海恍然大悟：“意思就是说我这一局的选择会影响到第三局?”
“……”对面没有说话，大概是默认了。
赵海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吸着烟，感受着那苦涩的滋味。
这支烟终于抽完了，赵海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你现在在哪里?”赵海没头没脑的问道。
“我现在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点，但我可以知晓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点发生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或者间接的控制任何一点——这个回答你可还满意?”
“你们在现实世界成不了神就在这虚拟世界里找优越感啊？”
“……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
赵海用力捏紧了手机，朝着麦克风大声喊道：“来吧！”
“第一题，当然，也许不会有第二题了。”对面不紧不慢地念道，“下面有三个选项，仔细听好了。”
“A.舍去你的一条手臂，换来你体内的魔力含量和魔力浓度提升至现在的1.5倍。”
赵海悚然一惊，这是玩断手断脚啊，这种选择题完全不在他的准备范围内啊。
“B.舍去你的一条腿，换来你体内的魔力含量和魔力浓度提升至现在的2倍。”
赵海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C.不舍去手臂和腿，你体内魔力含量和魔力浓度减半。”
“……不选择会怎样？”赵海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得好，”对面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两种情况，一是当场将你抹杀，二是洗掉你的记忆，让你就在这虚拟世界中生活下去——反正你的灵魂现在在我们这边，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可是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赵海想了想，说道：“容我考虑一下。”
“给你两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赵海的心脏突突跳着，脑海里也算是思绪万千。
魔力含量和魔力浓度对于一个猎魔人来说并不影响体能和体力，但会影响各类魔法的威力，效果，以及续航能力。
影响了这些，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第三局游戏和什么战斗有关，选C看来似乎是极为不利的。
但如果选前两项的话，缺手缺脚，直接影响到体力和体能，虽然魔力方面得到了补充，但是战斗起来照样大打折扣。
这好像是一个死循环。
赵海的脸上渗出了冷汗，他拿着手机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似乎，四肢健全，会有更大的翻盘空间?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第三局是战斗游戏的前提下。
然而第三局是什么，赵海并不能知道。
又回到了原点。
“想好了没有?你还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渊的声音冷冷地传入了赵海的耳朵之中。
赵海一个激灵，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继续思考着。
“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
“第三局游戏是什么?”
“无可奉告，你在选择之后自然会知道的。”
赵海差点想把手机摔了——这特么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赵海已经被渊一步一步的带入了陷阱之中!
唯一的生路，似乎只有按照游戏规则来了。
赵海仔细想了一下，认为第三局是战斗游戏的可能性极大!
似乎权衡利弊之后，只有选……C，尚有一丝生机。
“还剩十五秒。”
赵海紧紧握住了手机，将其贴到耳边：“我选C!”
“很好，那么如你所愿。”话音刚落，赵海就感觉自己体内出现了一个“缺口”，大量的魔力涌入缺口之中消失了。
他体内剩下的魔力，正好只有一半了。
“第三局游戏是……和你自己对战……是全盛时期的你自己。”对方冷冷的说完了这一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时间继续流动，一切恢复正常。
赵海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间是：00：00。
交警把一百元塞入了自己的口袋。
赵海手里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