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口，姜裴然抬起手表看了看，——裴宪让她五点在警局门口等他，现在距离五点还有不到一分钟。
她去盛苏家附近的一家小理发店把头发剪短了些许，长到手肘处的头发被剪到了肩膀，原本浅栗色的头发被染回了黑色，把年龄本就不是很大的她衬的更显年轻。
分针刚过十二，一辆外表相当不起眼但是内部却奢华低调的车停在了姜裴然身边，她轻笑了一声，拉开副驾驶上车，对着在驾驶座位上的裴宪笑道，“上班开一辆这么贵的车，没人说你贪污腐败？”
裴宪勾了架在裴然脸上的墨镜，说了句年纪轻轻成天带着哥这么深沉的墨镜干什么，然后把墨镜收缴，直接架在了自己脸上。随后他发动了车，才慢慢悠悠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领导最开始的时候批评了我，说总开这种车影响不好，”
“然后呢？”
“然后他发现我这辆车是所有车里最便宜的一辆，你看，我是不是实在够体谅警局了。”
这辆车是玛莎拉蒂的基本款，不是限量款，也不是经典款，更没有收藏价值。市场价格大概也就两百来万，在榕城的圈子里甚至上不了台面，但是在警局这样最接近基层的地方，两百来万完全可以被有心人和贪污腐败挂上等号。
裴然皮笑肉不笑，“你会把你是裴家的人这种事和你们领导说？”那恐怕他现在就因为要避嫌为由被调去什么郊区的犄角疙瘩警局了，那儿还能像现在一样混上市局刑侦队长的位置。
裴宪无奈了，他余光瞥了裴然一眼，“你能不能不用这么聪明，好吧，其实我领导当时严肃批评了我一顿，说我这样会带坏下属，给警局其他人不好的影响，我瞎编说着车是我买的二手车他也不理，让我当场把车钥匙交出来，还要我写一份五千字的检查，不然就降职，你看看，多过分。”
本来就一辆不贵的车，还让他写检查。有必要，但不可以。
“再然后呢？”
“再然后——”裴宪眼波一流转，“裴然，难得啊，你今天这么想听我的事情，要不然我给你讲讲我和我女朋友故事。”
在他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之前，裴然及时阻止了他，阻止的方法有点直接，直接拿了包还没拆封的零食塞进他嘴里，“别，我不是很想听你那些整容脸锥子下巴的网红女朋友的故事，你领导不让你开这样的车，所以你就干脆把车的外壳改装了？”
好好的一辆玛莎拉蒂，从外观看，活脱脱像辆大众。
“可不是!”裴宪痛心疾首，“拉去车行说要改装，要求一说，人家都觉得我有病，看我的眼神和白痴一样。”
他这话说的太过激动，把油门当刹车踩了，裴宪一句我靠，立刻打转方向盘，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和旁边的车发生的剐蹭。
待车在一旁停稳，裴然看清了被剐蹭的是辆什么车，解了安全带冷冷看他一眼，“你还真是个白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