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做什么要插手进来?”东临睁开了眼睛,眼中似有怒火燃烧。
“你是我自己学院的人,我须得惦记着自己学院的人的安全。”了解朝阳的人都会知道,若这事朝阳做的理智气壮,便不屑同旁人解释,此时找这些托词,怕是自己也知道做这事是全无道理的,但她看上去依旧挺直腰杆底气十足,让东临不由得信了几分,刚刚还勃发着的怒气不由得消散了些许,态度也软了下来。
“劳你费心。”东临接话,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件事情便算了,我心中是有分寸的,小姐……啊不,组长就不要查了。”
听他说话颇带古韵,言行举止间也一幅一千多年前穷酸书生的作派,朝阳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点笑意,不过她的心在此时仿佛裂成了两半,一半觉得有趣,另外一半却因为天下竟有这样不公平的事而怒火中烧,看见东临这样袒护怒火烧的更旺了,两种情绪在她心里分庭抗礼,让她对每一种情绪都感知的更加明白,所以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他们这样待你,你就不恨他们?”看见东临诶有什么反应,她想了想,补了一句,“东家的私生子?”
“你怎么知道?”东临猛然抬头,下意识地说,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情败露,眼中流露出惊慌来,急急圆谎,“你做什么平白胡说?我只是族长送给少爷的护卫,用来跑腿的下人,做什么就成了东家的私生子?你扯谎也要拿出依据!”
看到东临的窝囊性子,朝阳气不打一出来,直直骂道:“你当我是孤儿就不懂你们这些所谓世家大族的那些破事?东君刚出了事就从你肚子里揪出这么一个炸弹来,便是傻子怕是也知道着炸弹来自何处功效如何了。可怜你好好一个人只因为出身不好变被那帮人做成了一个活体监测器,这东海对自己亲骨肉狠出了名却也不是浪得虚名,瞧他把东君疼成了这个样子,就连身后事都想好了,死也要拉人给他陪葬!”
朝阳越说越气,却还是守住了几份理智,倒是倒是东临,这番话被他从小压制到大,如今被朝阳给说出来更是让他想起了过往十几年同母亲日子过得艰难又辛酸,不由得悲从中来,委屈的感觉油然而生。可若不是东君暗中接济,他怕是活不到现在,因此跟在东君身后胡作非为端茶倒水毫无怨言。
命运终究还是对兄弟两个不公平了些。
东临真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就只你早知道了,说那么多不过就是诈我,如今你目的也达到了,也该告诉我我哥哥怎么样了吧。”
听他自暴自弃,竟直接叫东君为“我哥哥”,朝阳在心中宽厚地笑笑,竟有了一种长姐同自己弟弟说话的感觉来,这让她着实新鲜,不过东临的问话也让朝阳有些为难,一时竟答不上话。
“没关系,”东临也看出来她的为难,在旁边劝导,很是善解人意,“如今我好端端的活着,情况比起昏迷前也好转许多,无论形势听上去有多么险峻,我没事便不怕哥哥出事。”
“我知道东君没事自然放心。”朝阳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床头柜里拿了一把目前被严加管制只有军方才有的枪出来,塞进了东临手里,“只是宁二也进了那座城去找你哥哥,眼下生死不明,更是令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