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强撑着身体在翠儿的搀扶下走出屋门:“我要看看孩子。”
“文柔你先回去。”顾母说道。
宋末也看了一眼文柔的孩子,着实也吓了一跳,明明在孕中郎中都说文柔的孩子很健康的。
“不,我要看看孩子,孩子怎么了。”
顾母和顾湘缙有所顾虑,顾峰庭虽然知道当初他也对不起文柔,但是现在她居然有辱门风诞下怪儿:“给她看。”
顾湘缙把手中的婴儿递给文柔,文柔看后大惊失色,瘫跪在地上,哭喊道:“不,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很健康,不可能的。”
顾峰庭面色冷冽说道:“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居然诞下怪儿,看来顾府是留不得你了。”
“不要啊,不要啊,父亲父亲。”文柔哭喊着爬到顾峰庭脚边,看到顾峰庭并不理睬她,她又转头朝向顾母和顾湘缙,“母亲,姐姐,不是的,不是的,不会这样的,肯定是有人害我。”
“有谁能害你,来人啊,把这个孩子给我埋了。”顾峰庭严肃的说道。
“不要不要。”文柔站了起来,紧紧抱着孩子看向周围的人,“是谁,谁害我,谁害我。”文柔像发了疯一样。
这时,翠儿扑通一下跪下,颤抖着说:“是宋末,是宋末害了少奶奶。”
“翠儿。”文柔像是听到救命稻草的话一样,转头指向宋末,面目狰狞的说,“是你,是你害我生下怪儿。”
“翠儿,你说清楚,如若有半个假字,我定要了你的命。”顾峰庭说道。
翠儿咽了咽口水,颤抖着说道:“刚才我帮少奶奶去拿安胎药,宋末故意撞了我,还用手摸了碗。”翠儿又想起了什么,结巴的说道,“而且....而且少奶奶刚有孕时,饮食一直是宋末伺候的。”
宋末听到这些话,怒说道:“翠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害过少奶奶。”
文柔听到宋末的狡辩,发了疯一样向宋末扑去:“就是你,就是你,宋末,是你害我,是你。”
“翠儿,话说来是要负责的,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宋末害了文柔。”顾湘缙眼色阴冷,看着翠儿。
吓得翠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竟然打起了嗝。
“姐姐,姐姐。”文柔跪下,抓住顾湘缙的衣袖,“姐姐,宋末对水生有非分之想,肯定是她想要坐上我的位置,所以才害我。”
顾水生刚到院内就听见了文柔说的话,宋末对水生有非分之想,顾水生连忙喊道:“文柔!”
文柔连忙回头,抱着孩子去找顾水生:“水生,水生。”
宋末气急败坏,虽然自己对顾水生是存在感情,但是自己从未想过害她,夺她的位子,而且这位子一开始是自己先放弃了它。
顾水生看着文柔怀里的怪儿,又看向父亲,虽然父亲平时待人和蔼,但是像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容不得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诞下怪儿都是宋末害了我,是她故意下药,才让我诞下怪儿。”
“文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没有想过害你,而且....”宋末差点就被自己是真正的文柔事情说了出来。
“没有,哈哈哈哈,那你当真也对的起我吗,我才跟水生成亲没多久,你就去勾搭水生,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啊,你就这么对我,宋末。”文柔撕心裂肺的吼道。
“文柔。”宋末心里充满了愧疚,看着文柔。
文柔的眼神突然变得狠起来:“当初割掉南策呢狗奴才的舌头的时候,就应该把她的手脚也卸了,当初真的是太仁慈了。”
“你说什么?”宋末提高了音量,眼里充满了震惊和泪水,“你说南策被怎么了?”
“文柔,你发什么疯,来人啊,把少奶奶关进柴房。”顾水生恼怒道。
文柔转过头,一脸绝望的看着顾水生:“你个负心人,你个负心人。”说完文柔感到头痛欲裂,晕了过去。
“南策,南策。”宋末惊慌的喃喃自语,跑向顾水生,喊道,“她在哪,南策在哪,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宋末,宋末你先别激动。”顾水生连忙说道。
“水生,呢孩子你知道怎么处理,至于文柔,休了吧。”顾峰庭没再说其他的,说完看了一眼宋末便走了。顾母和顾湘缙跟在后面也走了。
“南策,南策,你知道她在哪嘛,带我去,带我去见她。”宋末哀求道。
“宋姑娘,南策她....”看到这副模样,韫玉忍不住插嘴道。
“你知道南策在哪嘛,带我去,带我去。”宋末看向韫玉。
“南策暂时不想见你。”韫玉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句话,宋末瘫在地上,这么久了,自己连南策被割了舌头都不知道,她该有多难受,多么无助,是自己,是自己太相信顾水生了,都是自己的错。
顾水生心疼的看着宋末,蹲下来抹去宋末脸上的泪水:“宋末。”
“顾水生,是我轻信了你。”宋末盯着顾水生逐字吐出,说完便起身离开。只留下顾水生一个人蹲在地上的还有顾水生呢只停留在半空中的手。
“主子。”韫玉担忧的说道。
顾水生站起来,呢声音充满了失望和心疼:“我没事,你去找南策吧。”
韫玉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虽然顾峰庭尽量不让文柔产下怪儿的消息出去,但弈聖还是知道了,弈聖听后并没有什么表情,一直都是浅浅的笑着,听尤清聂说完后,问道:“清聂,你说我该做点什么呢?”
尤清聂知道在没有遇见宋末以前,弈聖只是想让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千倍万倍的全部还回去,但是现在,他还想让顾水生消失,消失在宋末的世界里:“主子想做什么,属下就替主子做什么。”
弈聖笑起来,说道:“好久没有见陈将军家的两个儿子了,你想他们吗?”
“属下知道了。”说完尤清聂转身离开。
南策现在正坐在院子里听吴夏槐讲着这个村子的故事:“姐姐,你还没来的时候,我都是和苓儿一起的,苓儿生的漂亮,好多人都抢着娶她做媳妇,但是苓儿被一个恶霸看上了,强要了去,呢恶霸还把苓儿的家给毁了,害的苓儿的父母只能去当乞丐,我想去帮他们但是父亲娘亲不让,从呢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的苓儿和她的父母了。”
呢天软磨硬泡后,韫玉答应了南策的请求,现在吴夏槐也识得几个字了,南策拿出纸张写道:“你不去找她吗?”
吴夏槐摇摇头,失望的说道:“娘亲说苓儿肯定死了,苓儿的父母也肯定死了。”
南策笑着摸了摸吴夏槐的头。吴夏槐也笑的没心没肺的说道:“现在我有了姐姐了。”
韫玉到的时候气喘吁吁,还没等南策问他怎么了,韫玉急促的说道:“宋姑娘知道了你的事情,少奶奶说的。”
南策底下眼眸,一时不知道怎么办,韫玉把南策抱在怀里:“要去见宋姑娘嘛?”
南策红了眼眶,写道:“我怕姐姐受不了我这个样子。”
“宋姑娘知道的时候,很不好很想见你。”
“带我去吧。”
“好,我带你走。”
吴夏槐愣愣的看着,知道听见韫玉说出呢句,好。我带你走。如果南策走了她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吴夏槐赶紧抓住南策的手:“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走了就又剩我一个人了。”
“南策要去见她的姐姐。”韫玉替南策回答道。
“姐姐也要去见自己的姐姐嘛,姐姐的姐姐就是夏槐的姐姐,姐姐,夏槐也想去,带我去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夏槐很喜欢姐姐。”吴夏槐恳求道。
“你娘亲不会同意的。”韫玉说道。现在形势复杂他不想让无关的人进来。
“我去求娘亲,娘亲疼我一定会同意的,姐姐,千万千万不要丢下我。”吴夏槐哭着说道。
南策心软了,写道:“如果你娘亲同意了,我就带你走。”
“好,姐姐,我马上去求娘亲,姐姐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最终吴夏槐还是和南策一起去了顾府,虽然韫玉一直皱着眉头,但是吴夏槐却很是高兴。一路上一直叽叽喳喳。
文柔醒来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阴狠和绝望,她记起来了,她根本不是什么文家大小姐,而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人,她想起自己被恶霸强要去的情景,她记起自己在恶霸府中被欺辱的模样,她记起自己的父母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这漆黑的柴房,文柔咧开嘴笑着,都说死而复生是凤凰涅槃,可自己呢,死里逃生却又再次被抛弃,自己怎么这么可笑,为什么为什么世上会有自己这种人活着,这么生不如死的活着。
顾峰庭书房内,顾峰庭,顾湘缙和顾水生看着瑟瑟发抖的翠儿。顾峰庭眼里容不得沙子,这奴才居然敢污蔑宋末,无论这事情是真是假,他不容得别人多嘴一句:“说,为什么要说宋末害了文柔。”
“翠儿,翠儿只是一时心急。”翠儿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说道。
“心急。”顾峰庭冷笑道,“你心急去死嘛?”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爷饶命。”翠儿使劲磕着头,一心不求死。
“没有价值的人活着干什么。”
翠儿又想起什么,赶紧说:“翠儿有少奶奶的秘密,求老爷不要杀了奴才。”
顾湘缙对荭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让她赶紧把文柔带过来。
翠儿咽了咽口水,现在文柔大势已去,为了保命只能出卖文柔。顾水生也看出了顾湘缙的意思,拖延问道:“你满嘴谎话,如果这次也是污蔑呢。”
“不是的,不是的,奴才有证据。”翠儿赶紧说道。
顾峰庭知道顾水生和顾湘缙心中已有主意,便起身离开,说道:“不可轻饶了她。”
“父亲放心。”顾水生说道,转头冷眼看向翠儿。
听到这句话,翠儿颤抖的说道:“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
“哦!”顾水生好笑的看着翠儿,问道,“你还没说你知道的呢个秘密呢。”
翠儿见状赶紧狗腿的说:“当初少爷留宿,是因为少奶奶对少爷下了药,让少爷神志不清,让少爷意乱情迷。”
顾水生攥紧拳头,咬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才句句属实,呢香料还在院内的大树下埋着,是少奶奶亲自让奴才埋得。”
再门外听到一清二楚的文柔并没有什么表情,荭儿进门去禀告:“七福晋,人带到了。”
“带进来。”
文柔一脸憔悴,两只眼睛哭肿了,衣衫凌乱,一进门看见翠儿跪在地上,慢慢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翠儿,说道:“翠儿。”
“少....少奶奶....”翠儿知道文柔也是个狠角色,她害怕文柔听见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文柔笑着,摸着翠儿的脸,吓得翠儿往后退,说道:“翠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少奶奶。”翠儿眼眶红着突然觉得刚才说的话对不去文柔。
文柔笑着看着翠儿,快速拿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地向翠儿的脖子捅去,恶狠狠的说:“你背叛了我,就该死。”边说还使劲往里面捅。
荭儿见状赶紧上前阻拦,文柔的力气也大的吓人,捅完翠儿后,文柔哈哈大笑,狰狞的对顾水生说道:“顾水生,我是文柔,是文家大小姐,是你明媒正娶的人,你明媒正娶的人只能是我,不可能是其他人。”
“给我把她带下去,关进柴房。”顾湘缙大声地说道。
翠儿瞪着双眼倒在血泊礼,呢眼里还含着泪。顾湘缙吩咐道:“把尸体处理了。”
“是,七福晋。”
“长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顾水生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想着刚才面目狰狞的文柔,想着刚才撕心裂肺的宋末,想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竟觉得活着的意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