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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粪水不流外人田

田蜜儿回到柳家村的时候,阿花和玉兰正在绣帕子,玉兰时不时惊叹的看着阿花手上的帕子,“阿花姐,你绣的可真好。”

看到田蜜儿回来,“蜜儿,你快来,看你娘给你绣的帕子,可好了。”

田蜜儿好笑的走上前,“兰婶,我娘的绣工可是大郑村最好的了,我从小就用娘亲绣的东西。”

“哎哟,蜜儿这是取笑兰婶少见多怪啊?啊?”玉兰故作生气的娇嗔。

田蜜儿避开阿花和玉兰的视线,将剑放到一个角落里,她不确定阿花娘会不会赞成她带回来,所以先放一旁吧。

阿花见她那偷摸的样子,心中暗笑,不过面上不显,假装没有看到。

玉兰也看见了,不过阿花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多嘴。

田蜜儿放好剑后,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几个梅子,放在桌子上,玉兰好奇的拿起一个看着,“咦?这不是山上的青果吗?这东西又酸又涩。”

“兰婶见过?”田蜜儿问,这东西她在大郑村那边只发现十几棵,按理说,玉兰是不可能走到那里的。

玉兰将梅果扔在桌上,拍拍手,继续去抓绣布,“我当然见过,以前和昌哥上山的时候见过,就在我们村那边山上,多着呢,好大一片,开花的时候好美了。”

玉兰抬起手指向山的方向,柳家村这边的山和大郑村那边的山是同一座山,两个村子分布在山的两面,玉兰指的方向,田蜜儿自然从未去过。

“很多吗?有多少棵树啊?”田蜜儿凑近玉兰。

“嗯...”玉兰抬起头,眼睛向上看,陷入记忆中,“好像是...有...五十?还是六十?”

“差不多吧...”片刻,她放弃了,“反正很大的梅林,很大...”大到...她和昌哥在里面都迷路了...

田蜜儿立马来了精神,“兰婶还记得怎么去吗?”

“当然记得。”玉兰点头,那片梅林她和昌哥常去,尤其是开花的时节,今年没有昌哥,她便没去了...

“兰婶,带我去看看如何?”田蜜儿巴不得现在就看到那五十棵梅树,原本她就觉得大郑村那边的梅树有些少,没想到柳家村这边山头也有,而且数量那么多。

玉兰当然愿意,当下就起身带着田蜜儿往外走,阿花也赶紧跟上。

这次,田蜜儿没有阻拦阿花,任由她跟着。

上山后,走了两炷香时间,才看到玉兰说的梅林,梅树上都挂着梅果,压低了枝头。

“蜜儿,兰婶没说错吧?”玉兰走进梅林,顺手摘了一个梅果,咬了一口,“嘶...好酸...”

她把嘴巴里的梅果吐出来,手里的也扔到地上,不过嘴巴里的酸涩却去不掉,只龇着牙,减少酸涩感。

阿花看她这样,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

“兰婶,这果子,我可是有大用处的。”田蜜儿摘几个在手中观察,这个梅树和大郑村那边的显然是一个品种,结果率比那边好一些。

“嘶...介么酸能做啥子?蜜儿,你可别逗婶子。”玉兰话都说不清楚了。

田蜜儿没有回答她。

阿花倒是没有那么多问题,毕竟田蜜儿之前做出了爱玉冰,要不是她做出爱玉冰,任谁也不知道那山中野果还有这做法,现在蜜儿看中这果子,肯定能做出不一般的东西。

“蜜儿啊,你要多少,娘来摘。”阿花说着,就准备上前去摘。

田蜜儿拦下她,“娘,我要这里全部的梅果,你一个人可不行。”

阿花傻眼了,“全部?太多了吧?”

田蜜儿摇摇头,“娘,等我把这些梅果变个身,你就不觉得多了。”

玉兰也凑上来,“可是这么多果子,要摘到啥时候啊?”

田蜜儿心里已经盘算起来,“娘,我想让两位舅舅帮忙摘,按重量算工钱,你看如何?”

“这...”阿花也不知道,蜜儿这主意好不好,毕竟刚认了亲,既不能让两个兄弟白帮忙,可又不能显得太生分...

玉兰却没想那么多,“行啊,我看行,柳阿婆和华月姐不是还愁着柳家二哥成亲的聘礼吗,还有两个孙儿的读书钱。”

“而且...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粪水别流到别家田里的话吗?”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哎呀,我也得报个名,蜜儿,算兰婶一个哈。”

“肯定算兰婶你一个,不过这事还得保密,不能跟别的村民提起。”

“好,我知道了。放心啦。”玉兰点头,一脸的保证。

“嗯。”田蜜儿点点头,不过她又靠近玉兰,“兰婶,刚才那句话应该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粪水。”

“粪水可是最肥的了...”玉兰嘀咕。

三人离开梅林,回家吃了午饭,稍事休息后,便一齐去了柳阿婆家。

“阿花妹子,玉兰妹子,蜜儿,快进来。”丁华月将她们迎进去,柳阿婆正往外走。

“花啊,你怎么来了,娘正准备去你那边呢。”

“娘。”

“姥姥。”

“柳阿婆。”

“娘,我是有事和娘商量。”阿花搀上她,回到主屋,众人都聚在一起。

丁华月给她们都搬了小竹凳,大家围成一圈。

“娘,是这样的,蜜儿啊,鬼点子多,这不,她看到山上的那个青果,想摘了回来做成吃食。”阿花边说边思考怎么开口请两个兄弟帮忙。

柳阿婆闻言,看向田蜜儿,“好啊,我家蜜儿机灵,那爱玉冰不也是她鼓捣出来的吗?说不定,她还真能再鼓捣出新的吃食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阿花犹豫极了。

倒是玉兰看不下去了,“哎呀,阿花姐就是想问问看柳大哥二哥有没有时间帮着采那些青果,蜜儿说,按照重量给算工钱,阿花姐怕阿婆觉得生分,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阿花偷偷看向柳阿婆,怕她不高兴。

柳阿婆先是一愣,“要摘很多吗?”

“嗯,姥姥,山上有五十几棵青果树呢。”田蜜儿回答她,“若是两位舅舅有时间,采摘了青果,按十斤两文钱收。”

“谈什么工钱,这几日,你两个舅舅正好轮休,让他们去给你摘,帮自家妹子做事,谈工钱岂不是让人笑话。”柳阿婆不赞同的看向阿花,“花啊,以后有这样的事,直接和娘还有两个兄弟开口,可不能这么生分,知道吗?”

阿花搓搓手,不知道怎么回答。

田蜜儿见此,只好替自己娘亲开口了。

“姥姥,蜜儿是想靠着那些青果挣钱呢,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做大掌柜呢,蜜儿做了大掌柜,当然要带着姥姥和舅舅一起挣钱啦。”田蜜儿状似憧憬般,“以后,我们一家人都是掌柜的。”

“你哟!”柳阿婆看她这样子,笑的前俯后仰。

“对对,咱们是一家人,得了,按你说的,让两个舅舅跟着大掌柜去做工,大掌柜给工钱。”柳阿婆顺着她的话说。“你这丫头。”

“谢谢姥姥大掌柜。”

几个大人看着田蜜儿那人小鬼大的样子,都捧腹大笑,柳阿婆更是恨不得把田蜜儿揉到怀里娇惯一番,心里也感慨,还是孙女儿讨人喜爱,那里像她两个孙儿,念书后,一板一眼无趣的很。

“蜜儿掌柜的,也算上舅妈一个,好不好?”丁华月笑毕,凑上去。

田蜜儿将一个手臂别在身后,昂起小脑袋,“好吧,算上舅妈一个。”

众人被她逗的开怀,田蜜儿隐去眼中的无奈和尴尬,当个小孩子还真难啊...

她可是二十三岁了,现在却装嫩成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哎...

几人在柳家待到傍晚,柳大清柳小清两兄弟才回来。

因着玉兰现在是寡妇,怕引起闲言碎语,阿花和田蜜儿便领着玉兰先告辞了。

柳阿婆将阿花和田蜜儿的来意,告诉两个儿子,大清和小清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明天开始,三天不用上工,倒也刚好。”大清盘算了下,三天应该可以摘完五十棵青果,“娘,谈什么工钱,妹子手里能有多少钱。”

“是呀,阿花姐的事就是咱们的事,谈钱太伤感情了。”柳小清也觉得不合适。

“我也是这么说,只是你家外甥女不同意啊。”柳阿婆学着田蜜儿的样子,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丁华月将晚上的饭菜端上桌,恰巧看到婆婆在学田蜜儿的样子,没想到还学得那么惟妙惟肖,不禁笑出声。

柳阿婆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在媳妇面前这样,也太为老不尊了些。

“咳...先...先吃饭吧。”

“娘...”

“既然蜜儿这么说了,就按蜜儿的意思做吧,阿花和蜜儿有心,我们以后多帮衬着就是了。”

柳阿婆岂会不知道田蜜儿的意思。

“华月啊,吃完饭,你将家里能用的竹筐都找出来。”

“你们今晚都早点睡下,明日早点去阿花家。”

“我明天早点给你们做几个饼子,中午就在林子里对付了,抓紧些时间,毕竟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柳阿婆将事情安排下去,大家明了,用完晚饭,丁华月将几个竹筐找出来后,大家就早早回房休息了。

“华月,明杰和明远是不是快休沐了?”柳大清临睡前,突然问。

丁华月点头,“嗯,月底休沐两天。”

柳明杰和柳明远就是柳大清的两个儿子,现在县里的私塾读书,每月月底有两天休沐,休沐日对孩子来说是回家休息的日子,对于家人来说,是准备下个月学费的日子。

“哎...先睡吧。”柳大清叹了口气,每月每人两百文的学费,对于柳家来说,拿出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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