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累,
也变得安静,
心安的时候,
总是很容易想睡。
谁叫他的怀抱那么温暖,
谁叫阳光那么暖暖的照了他一背……
任他像抱着个孩子一样把自己抱进房间,
轻手轻脚的盖被,
在额头的一吻,
让她甚至从几近睡去的游离中清醒,
赶紧翻了身去,
泪滑上枕的瞬间,
也就睡去了。
醒的时候,
见他趴在自己床边,
手上的书打开的没几页,
人却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也许,
所有艰难的过往,
都只为眼前这一刻……
她平复着自己的思绪,
轻轻握了他的手,
他缓缓睁眼,
对着她弯起嘴角,
眼中的温暖再次让她沉迷。
他温暖的目光,
悄悄滑上她颈上的淤青,
用手触了一下,
问她:
“你昨天为什么不拿酒瓶把我砸晕呢?你砸晕我了,就不会受伤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整个一天里,
他的眼睛一瞬间也没有离开过她,
她不知道,
一个抱着哇哇大哭孩子的女人,
有什么好看的……
傍晚,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才有机会一个人溜上海滩。
对着眼前这一湾碧海,
脑中却浮出刘栋的影子,
还是想他,
心里满满的愧疚,
怎么办……
迎着海风,
她像一只被剥去刺猬外衣的兔子,
什么都怕,
怎么办……
迎着斜阳,缓步,思索,逃避,好想顺着海滩走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
他却从身后过来了,
跟以前一样,
带来一缕不知是寒还是暖的风,
让她生出一丝慌乱。
他伸手拉住她的,
没有言语,
在她站住的时候,
他顺着斜阳的暖光看着她入神。
“你也不说话了。”
她望着大海,缓缓的说。
“我在等你给我说话,”
他轻轻叹气,
面朝大海,
迎着海风,
喉结缓缓而动着:
“你如果永远都不知道我多爱你,那我该怎么办……”
他声音悠远,
慢慢随着海风飘散,
头也低了下去,
任几缕头发随着海风飘摇着,
看不见眉眼。
她本想让自己安静下来,
像往常一样听听就罢了。
但眼底却缓缓积满水气,
然后凝结,
变成点点的星,
映着晚霞,
挂在睫毛上,
闪闪发光。
在海滩上,应着大海和霞的光芒,和他缓缓转来的深深的眸子,两两相望着。
他听见她说:
“你可以少一点的,没有关系,太多了会很痛,我知道。”
“夙夙,遇到你了,不多也不少,只有全部。这一点,我很确定。”
他不看她,
手却紧紧握住她的,
随着他手上轻轻地力道,
她偎依在他怀里,
闻到了霞光从他身上带来的,
松柏树的气息,
很好闻……
靠在他肩头,
她闭上眼微笑,
轻声在他耳边说一句:
“谢谢你,在这海和岸的间隙里,为我留下了一片蓝天。”
他回答:
“我余生里,想为你留的东西不止这些,给我时间慢慢去做。”
抬眼,
他双眼里满是她的倒影,
越来越近……
变成一个让她迷失很久的吻。
就让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就像天是蓝的,
海也是蓝的一样。
让一切都被这暖风吹散,
所有的一切,
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