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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这时戴洁忽然说道:“我是叫你默涵,还是孙闯?”

孙闯愣了一下说道:“还是叫孙闯好,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再用。”

戴洁说道:“那我是把你当成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孙闯说道:“从前的已经走远,就当现在的好。”

戴洁忽然回头看着他,泪花闪动的说道:“人生可以改变,人也会变。但是你收藏的回忆,已经出卖了你,你一直都没有变。是那顶帽子和那双手套,你就是现在,把与你相连,就是你这些年走过的历程。”

孙闯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时间嗫喏着难以说出话来,但表情在经过瞬间的袒露后,立即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戴洁走到他跟前,静静的看了好长时间才轻声说道:“你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

孙闯犹豫着没有动,戴洁就伸手把他拉的坐在床边,然后充满柔情的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眼里有责怨有怜爱,也有抚读,面上带着笑带着泪,也带着甜蜜,似乎把感动把遗憾,都已诉说。过了很久,抬手轻轻抚过孙闯的脸说道:“还要演吗?我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从八年前到现在,不漏掉一丝你的守护。一些是听来的震撼,一些是悟出的感动。加在一起,就是赤裸裸你对我的爱。”

孙闯此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当听完戴洁的话,似乎已经没有了控制的思想,有点傻乎乎的抬头看着戴洁。

四目相对两心交融,彼此无语,却已万语千言。没有什么舍得忍心去纷扰这一刻的宁静,就连流动的空气,也在穿越眼与眼之间时温情折转,生怕打扰了来自于两颗心灵的至诚倾诉。

过了很久,戴洁把孙闯的头轻轻揽过,贴在自己柔软温香的腹部,有点嗔怨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傻的要用人生去守护一份看不见希望的爱,难道就是因为记忆里的青春笑颜吗?”

这时脸埋在戴洁腹部的孙闯,紧紧搂住她的腰,忽然轻轻颤抖了起来,并越来越强烈,继而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爱你,可是我错过了娶你,呜呜”

戴洁再也止不住的泪水滴落孙闯头上,情真意切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一直爱着你,不是在知道了你守护着我时,是在很多年以前就有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却一起哭着,不知哭了多久,把这些年压抑的情感都哭了出来,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又安静了一会儿,戴洁忽然说道:“我们私奔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你爱着我,我爱着你。不要管我的丈夫,还有欢欢,不要管你的女朋友,还有妹妹,也不要管父母亲戚朋友以及所有认识我们的人会怎么说,怎么在意,怎么焦急,我们只要有爱情就够了。”

孙闯猛然抬头看着她,很坚定的说道:“不可以这样。”

戴洁低头看着他,自己梨花带雨泪未干,却还为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像个女孩儿一样无助的说道:“那怎么办呢?我们如此深爱着彼此。”

孙闯轻轻放开她,站起来轻声说道:“就这样吧,可以爱着你我已经满足了。除了爱还有责任,我们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就像我们需要他们一样。我错过了娶你,受点委屈是惩戒自己。你不要有愧疚的想法,这跟你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戴洁慢慢坐在床边说道:“可是你能放得下我吗?能忘记我吗?”

孙闯回头看着她说道:“放不下,也忘不了。自从认识了你,就注定要为你牵肠挂肚一辈子。”

戴洁满足的笑了笑,却再一次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孙闯伸手替她擦去泪水温柔的说道:“别哭了,我送你回家。”

戴洁说道:“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孙闯一时没了语言,慢慢低下了头。

看着他的样子,戴洁忽然面带青春俏皮,莹儿的说道:“还记得那次扳手腕儿输给我时,叫我什么了吗?”

孙闯抬头看她一眼,继而有点羞涩的笑着说道:“叫你姐姐,呵呵那都是你逼我叫的。”

戴洁继续说道:“怎么是我逼你?我们是提前说好的,如果那次输的是我,可是要叫你哥哥了,再说了,我本来就比你大。”

孙闯“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对,是提前说好的。”说完目光陷入迷离,想是已经回到了那些年怀着青春的时光。

戴洁也像是陷入了回忆,轻声说道:“原先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男生,怎么还会输给我一个女生呢?后来明白了,你是永远都赢不了我的。”说完两人又一起安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后,戴洁扭头看着孙闯说道:“既然你永远都赢不了我,就要永远叫我姐姐才对。”

孙闯似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同样看着戴洁,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过了很久轻声说道:“叫你姐姐。”

戴洁这才切切的说道:“你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可是注定已经走不到一起。既然我们之间的爱情无法开花,就把它升级,好让亲情绽放。”

孙闯喃喃的说道:“让亲情绽放?”

戴洁说道:“对,做不了爱人,就做亲人。这样我们就不用放下彼此。”

孙闯不断重复着:“做不了爱人,就做亲人。”走向门口,在走到门跟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站了一会儿回头看着戴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忽然亲切的叫道:“姐姐!”随即傻傻的笑了起来。

笑容同样绽放在戴洁的脸上,笑的那样甜蜜,那样开心,就像很多年前那次孙闯输给她时叫她姐姐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一种情绪,就是笑的那样如释重负。其实这才是她此次来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童欣夜半起来上厕所,发现哥哥睡在客厅里,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哥哥的卧室,皱着眉头眼睛看着斜上方轻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呢?”说完立即捂住嘴轻轻走向厕所说道:“不敢说,哥哥会打嘴的。”

早上起来童欣只见戴洁在厨房做饭,三两下洗漱完毕,拿了书包就向门口走去。这时孙闯从卧室走出来说道:“站住,不吃早点就想跑。”

童欣站住脚回头看看孙闯,然后快步走过来看看厨房,又看着哥哥说道:“有我的吗?”

孙闯说道:“废话!”

童欣“嘻嘻”一笑说道:“我不是多余的啊?”

孙闯故作生气的小声说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赶紧坐下,吃了早点再走。”

很快戴洁就把早点端了出来,因为怕说错话,童欣在吃饭的时候就是开心的叫了声戴洁:“姐姐”,然后就自顾自的吃饭,吃完就假装赶时间,匆匆忙忙的跑了。等下午放学回到家里,发现哥哥又不见了。

原来早上童欣走了后,孙闯看看戴洁还穿着睡衣,就出去给她买衣服。还是那家伊人装束,还是戴洁平时喜欢的款式颜色。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戴洁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人因为昨晚的事情,看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戴洁率先说了声:“来吧,这是作为姐姐,第一次给你做的饭菜,你可要把它吃完了。”这才迅速缓解了气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很快进入这种关系的角色,并在送戴洁回家的时候,俨然一对感情亲近却绝不情感暧昧的好姐弟。

送走戴洁,孙闯在家里一个人坐了很长时间,然后就走了,去了哪里,这次谁也不知道。

楚雪终于忙完了自己已经四处打探调查很久的一件事情,此时拿着一份地址,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阳台上,心里在为手里这个地址喜悦的同时,也由不得升起丝丝失落,而且愈来愈烈,让她竟然起了害怕的感觉。原因是现在一切都就绪了,也就到了走近最后的一步,是不是当这一步跨出,就真的一切结束了。这四年的相处,也就要在递出手里这份材料和此时放在自己床上的那些东西时,一起灰飞烟灭,一起化作不可触碰的伤疤,因为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虽然曾经无数次对自己说过,就这样爱着他,这样一起陪伴着,爱不到,也是心满意足的。可是真要这样了,却无法坦然的面对。也许就是从知道了他的心里深深藏着一个她时,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这时钱潇拿着电话走过来说道:“还是联系不上,是不是他又跑到山里去了?”

楚雪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说道:“那就再等等吧!事情没有办完之前,我恨不得立即把它办完,好有个结束。可现在都办妥了,却忽然好害怕,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既然他找不到,那就再等等,让我继续抱着幻想过几天。”说完自己就无奈的笑了起来。

钱潇走过来拍拍楚雪的肩膀说道:“小雪,你真的想好了吗?”

楚雪说道:“想好了。”说完回头看着钱潇说道:“我们去看看欣欣好吗?”

钱潇说道:“好吧!”

两人一起下楼来到童欣的学校门口,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才等到放学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楚雪难过的样子,钱潇不停的思索着事情,可是面对爱情,外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看到童欣出来了,楚雪推门走了下去,并换上一张强颜欢笑的脸。

童欣一只见楚雪,就抬着双臂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喊道:“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吧?太好了,孙闯不在家,我无聊死了。”

楚雪笑道:“怎么可以叫你哥哥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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