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捏着帕子，退到了后面。
洛云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块帕子，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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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是认真的？”
下了朝后，洛云生单独地去了御书房面见昭帝。
“是。”
“你，”昭帝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着调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素来有自己的想法，不愿被拘束，朕知道，朕也相信你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可在这个时候，朕实在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想着要去找天一大师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帝王，更是她的母亲。
洛云生看着不过四十余岁就已经两鬓掺杂银丝的昭帝，心中微微发酸。
作为帝王，昭帝从不穷兵黩武，也不滥发苛捐杂税，或许在别人眼中，她没有野心，更没有抱负，根本不适合当个帝王，但在她看来，与前朝相比，已然算是盛世。
作为母亲，昭帝真真切切地深爱着父君，纵然迫不得已纳了后宫，也以绝对的态度护着夫女，除此之外，一视同仁对待着其他所有的君妃和子女，不曾有过半分偏颇和苛待。
做的已经够好了。
洛云生道，“近来母皇已经被刺客之事扰的精疲力竭，儿臣想着，总该做些什么来为母皇分忧。寻大师是假，四处查访是真。母皇派出的人全都在京畿之地查找，恐怕是被局限住了。”
“这事太过危险，你……”
昭帝话未说完便被洛云生轻轻打断了。
“母皇，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护着我们的。”
昭帝哑然。
半晌，她像是被说服般长吐了一口气，“也罢。查不查得着都无妨，记得顾及自身安危。”
“儿臣明白。还有，”洛云生环顾了一眼四周，道，“母皇，找个太医检查一下身子吧。”
“已经有人动手了。”
昭帝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儿，点了点头。
这几日来，她的身子的确出现了不对劲，困倦、嗜睡，她本以为是政务繁忙，太过劳累，可直到今天早朝竟微微有点咯血了。她怕引起混乱，打草惊蛇便掩盖住了，可没想到，还是被云生发现了。
她一直看着洛云生离开的背影，有些思绪万千。
这个女儿是她与最爱的男人生的二女。向来有些混不吝的，不像云白，被寄予重任，从来是纵容着。可自从，自从两年前那件事情后，不知是慢慢的，还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突然就变了，变得让人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可能就是长大了吧。
昭帝唏嘘起来。
洛云生走出了门后，却并未离开，而是藏在一处，看着母皇过了一会儿离开，便趁守卫不备，又溜了进去。
御书房向来是军机重地，非得皇帝召见不得入内。案台上摆放着积压的奏折，书架上是类放着的国策述论等书，洛云生司空见惯地瞥了一眼，移过了目光。径直走向旁边小几上摆放的香炉，里面还有短短一截线香在燃烧。
淡雅而带着异域的清香在整个房间里蔓延。
这是西域上贡的荼芜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