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戎劲站在戎施然房外,表情肃然地看着里面,似乎无法进入。
“怎么了,为何不进去?”郑戚如疑惑问道。
“我…根本进不去,那团黑气阻挡了我,我无法与之抗衡。”
迟若赋皱眉,而后突然出力,那黑气震了震,逐渐消退。
众人趁势闯进屋子,只见戎施然的身体无力地悬浮在空中,一团浓烈的黑气不断地在他的身体处穿梭着。
“父亲!”戎劲睚眦欲裂,急欲向前,却被那团黑气猛然拍向一边。
戎施然猛地睁开眼,便看到了戎劲,有些着急道:“别过来!这都是我自愿的!”
戎劲悲痛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不忍心看到你的母亲再次受到摧残,她好不容易才从那群人手中脱离出来,我怎能忍心看到她独自再入魔掌,所以…我决定陪陪你的母亲。”
“父亲!”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是被强迫的。你就走吧!让族人们也勿要担心。我也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将我们岐山族地发扬光大的。”
戎施然咧开嘴,寂寞地笑了笑:“没了你娘亲,我只是一个废人。”
“不,不要啊…”戎劲已然泣不成声。
黑烟中突然传来低沉的一笑:“怎么,你后悔了?”
戎施然连忙道:“不!我绝不后悔。”
“那就好。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迟若赋听到这个声音,突然眉头微皱。
就在此时,岐山旁突然多了几个身影。他们不断四处察看着,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熔炉,走在中间的一个女性拿着一个精致的古筝。
帝凌皱眉,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不对啊,我明明在这里感受到了哥哥的气息,怎么会没有呢?”
斐然谨慎地走向前,突然道;“不好,这里有毁灭的黑暗之气!帝追他们…好像已经遭遇了不测!”
黑格矮小地身体抖了抖:“斐然,你可别吓我们…在人间,谁能杀得了帝追呢?”
艾衣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戎施然所在之处:“你们…你们快看那里的黑气!”
斐然细细看后,脸色大变:“不好,是一个极其强大的上古妖兽!”
帝凌的脸先变得十分害怕,而后目露厉色:“我才不管什么上古妖兽。更何况,经历了上古大战后,即使是苟活下来的妖兽,也大不如从前了。若真是那妖兽把我哥哥给杀了,我也一定要报仇!”
斐然眼神微微一闪,而后轻轻摇头:“不,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对付那个妖兽的。况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帝追是否死去,也不知道他是否被那个妖兽所杀。”
艾衣柔弱地点点头:“斐然说的对,我在这里虽然感受到了死亡之气,但也有可能是那个妖兽带过来的。何况,我们并没有发现帝追的尸体,他应该并未遇害。”
帝凌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黑格看了一眼那团黑气,畏缩地往后退了退:“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斐然看着那团黑气,思索了一阵:“走,我们先去那里看看虚实,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且,你们感受到没有,我们每个人所持的苡香只能支撑我们在人界呆三天。”
帝凌皱眉,开始细细感受什么。
艾衣突然脸色一变,道:“你说的没错,苡香只能支撑三天,三天已过,我们便会因为因果之力的横亘而融入人界,回不去了!”
帝凌见状,嘴角耸了耸,而后也僵硬道:“是啊,我也感受到了。”
黑格纳闷地看着几人:“我怎么什么都感受不到啊。”
“那是因为你实力不够,我们都感受到了。”帝凌不屑地看着他,撇嘴道。
“好了,不要争了,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了,艾衣,你将琴心先交与我,我将其放入里衣中,以免不慎遗失。”
艾衣点点头,便将手中小巧又精致的古筝交给了斐然,斐然收下后,一股奇异的力量将将古筝不断压缩,变成了极小的模样。他将该物小心小心翼翼地收入里衣中,而后带领着诸位朝着戎施然的位置飞去,他们的身上都发着金光。
走到近处时,最前面的斐然突然停了下来,道;“我怕那个妖兽会感知到我们的存在,等会儿我们一定要立即躲在熔炉里面,密闭我们所有的气息,然后再去偷听里面的动静,以免暴露我们的行踪。”
黑格停下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愧是斐然,考虑的就是周全,差一点我们就毫不掩饰地走到那妖兽身边了。对,我们可不能被发现,嗯…我先进去了。”说罢,黑格也不等其余人地回复,便直接化成一道光,钻进了斐然手中所持的熔炉中。
帝凌不屑地哼了一声:“胆小鬼。”
斐然眼神凌厉地扫了帝凌一眼,没有说话,几人小心地继续靠近,快到的时候,一齐进入了熔炉中。
…
被黑气贯穿的戎施然逐渐被吞噬地失去了全部血肉。
他应该很痛苦,却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途中,戎劲多次想要阻止,却被迟若赋拦住,对他摇了摇头:“这是你父亲自己的选择。”
郑戚如也点头:“是啊,这是你父亲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也看到了,没有你母亲,你的父亲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我想,这样做,他才会真正地快乐吧。”
戎劲徒然地松开手,眼中满是痛苦。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放任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先后离开自己。
不知过了过久,戎施然的身体完全不见了,化为了一团火红的魂灵,被直接吸入了那团黑气中,很快便消失了。
那团黑气似乎十分满足,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若是你们之中,还有谁想要去找刚才那个人,就找我吧,哈哈…”
戎劲冲上去,却只来得及摸到一点点黑气,他摊开手,发现自己的手掌被那团黑气烧地直流血,可他却恍若什么也没有感觉一般,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发愣。
郑戚如想要上前安慰他,迟若赋却向她摆摆手:“就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迟若赋拉着郑戚如离开了,而后,他俩一起向一起围堵在族长房门前的族人们说明了情况。
族人们皆十分感慨,但又无能为力,大家叹了一口气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