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颖儿和聂惊鸿还是真的吵架了。自从那天后,聂惊鸿就不允许她晚上出去采访,就算是有保镖保护也不行,黎颖儿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说什么都不同意,因为最近她们要写的这篇报道是必须晚上采访的。
聂惊鸿说一篇杂志报道需要一个多月甚至更久,难道这段时间她都得很晚才归家了吗,他说别说那么无了期,一天他都受不了,黎颖儿就觉得他专横,总想把她禁锢在他身边,她又不是宠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就算嫁给了他,她也是有自由有空间的。
结果两人都互不相让,最后黎颖儿赌气收拾东西搬回学校住了,聂惊鸿也在气头上,也不阻止她,说她既然不把这里当家,那爱去哪就去哪,黎颖儿哭着跑了。
一直在二楼的景舒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十分着急,但是插不上嘴,看见黎颖儿跑出去了,她说聂惊鸿:“你还不去追,那么晚了颖儿一个女孩出去很危险的,你不担心吗?”
聂惊鸿一挥衣袖说:“我需要怎么担心,她平时都不是喜欢一个人晚上出去采访的吗,有多危险呢!”说完回房关门。
景舒担心,跟着跑出了别墅找黎颖儿了。在路上她找到了黎颖儿:“颖儿,快跟我回去吧,聂先生会担心的。”黎颖儿哭着说:“他会担心,他怎么不自己出来,我看他都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打死都不回去了,景舒姐,如果你当我是好姐妹就不要再劝我了!”
景舒见她那么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就说:“好,姐姐什么时候都会支持你的,既然他不懂疼爱你,你也别把他放心上,气坏自己也不值得,这样吧,你自己一个人回宿舍我也不放心,不如让姐姐陪你回去吧。”黎颖儿点点头。
景舒送了黎颖儿回学校去,安抚了她后就离开了,她说她先回去帮她把把风。说实在的,黎颖儿哪里是会舍得离开聂惊鸿,都只是赌气而已,但是尊严上也拉不下,所以景舒这么说,她也不出声制止,等景舒回去给她透露些近况也好啊。
等景舒走后,她们宿舍唯一实习期间要留宿学校的陈月从洗澡房出来,擦着头发坐在自己床上看着黎颖儿,小心翼翼地问:“颖儿,你跟你家的吵架了?”黎颖儿点点头。
陈月笑笑说:“小两口吵吵架是小事,过两天他就会来求你了。”黎颖儿说:“才不是小事,我是很认真的,他来不来找我我也不在乎。”陈月尴尬地皮笑肉不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黎颖儿自知自己语气不好,她缓和下语气说:“月月,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还停留在这家伙的气头上,声音大了点,你别介意啊,我不是冲着你来的。”
陈月摆摆手说:“理解理解,大家是舍友我哪里会那么小气了。”
不久两人都上床睡觉了。
聂府。客房。
聂惊鸿轻摇着手上的红酒杯,凝望着里面被动的红色,一言不发。
一个俏皮的男声响起:“老聂,你真舍得把你小娇妻弄哭啊?”
聂惊鸿淡淡地说:“你那么晚来找我就是专门来问我这个的吗?”
俏皮男说:“略略略,老聂你这家伙就是那么无趣,本少爷只是好奇问问吗。好了言归正传吧,你的包裹我收到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聂惊鸿说:“不知道,所以才让你查啊。”
俏皮男说:“又要我干苦力活,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聂惊鸿揶揄他说:“我见你无聊,给点事你做而已。”
俏皮男切了一声说:“不就想求小爷我吗,说得那么清高。”
聂惊鸿说:“靠你了,小川。我这边也有一堆东西要考证。”
俏皮男说:“不就是管好老婆吗,有多少事要忙啊。”
聂惊鸿勾了他一眼说:“老婆比天大,你说我不忙吗?”
俏皮男脑门出现了黑线,他不好气地说:“难怪你会舍得惹哭她,你应该是感觉到什么了吧?”
聂惊鸿说:“是的,一直都感觉到了,只是之前放开了一个心眼,没留意就被人差点钻了空子,看来我不够坚定,也不够狠心,差点陷自己妻子于险境。”
俏皮男说:“没想到这几千年后你想通了许多……”聂惊鸿说:“我想你也应该会想通了许多才对。”俏皮男摇摇头说:“还没有呢,我想我不会想得通了。”聂惊鸿说:“你真的必须要想通了,我不想我的徒弟因此而走火入魔,要是她真的入了魔,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顿了一下,聂惊鸿继续说:“告诉你一件事,今天祁练明来找我了。”
俏皮男一听到祁练明的名字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吃惊地看着聂惊鸿说:“你也看见他了,还是他找的你?”
聂惊鸿惊讶地看着他,俏皮男解释:“老聂,我这次来其实最主要想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他回来了,我是收到情报才知道的,可是他竟然还敢找你?!”
聂惊鸿放下酒杯说:“小川,别激动,他是回来求救的,他这次回来气息不对,应该是隐藏了,全身包得严严实实,要不是我能感受出是他,估计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他。我答应了他的求助,除了是看在阿月的份上,最重要的我还有别的用途。小川,你必须配合我,等事情过后,祁练明随你和阿月处置。”
俏皮男自我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老聂,看在你份上,以大局为重。”“谢谢。”聂惊鸿说。突然俏皮男又俏皮地笑了:“看来我不能久留了,你的小游戏又要开始了,see you!”说完,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了。
黎颖儿照旧日常上班,这次离家出走后聂惊鸿不再来接送她,也没有派别人来,她心里有点失落,但是生活仍然要继续的,她只有出门打车去了,但是很奇怪,本来想省点钱坐公交车的,但是一出校门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摇车窗下来问她:“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要打车呢?”
黎颖儿摆摆手说:“不是的师傅,我不要车。”那个年轻司机很热情地说:“这是上班高峰期,很难等公交车的,我也是刚送了个人过来,顺便捎你出去吧,我算便宜一点,不打计程表,你要去哪里,你直接说个价钱就好。”
黎颖儿想着能打个车去快点最好不过了,她就说了地址然后问多少钱,她想万一超出心中价格立马就走。没想到司机说:“小姐你竟然是去那里啊,我家住那附近,我开夜车的也准备下班了,我不收你钱,顺便送你过去了。”
黎颖儿说:“这哪好意思啊,师傅。”那个司机说:“没事的,反正我始终是要回家的,也就顺路了,也算是做好事了,这样吧,你觉得不好意思,随便给我几块钱就好。”说着都不容分说直接下车开了车门招呼黎颖儿上车,对于这种热情的笑脸,黎颖儿是不怎么会说不的,她被司机好说歹说上了车。
黎颖儿上了车,等车子开动一段路后她突然有点慌了:“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会不会是那种黑车啊,骗你上车然后把你拉到荒郊野岭外抢劫杀人抛尸的。额,我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就这样上车了,怎么办啊,她得赶紧下车。”
黎颖儿心里这样恐惧着,口上就马上想远离“危险”了,她说:“师傅,我突然想到我不去那里了,我就在附近有个朋友,我要去她那里作客,你在这里停吧。”
司机戴着蓝牙,似乎没听到她说话,她再大声重复了一遍,司机说:“啊,你朋友在那里,我送你过去吧。”黎颖儿急切地说:“不用了不用了,就在这儿的,她那里车子也不好进去,你在这里停就好,我下车走着就几步路。”司机回答:“我哪里能随便抛下顾客就走啊,这不是专业的水平,我开了十几年出租车还没那么不专业过啊。”
黎颖儿还要说什么,那个司机说:“哎呀,刚跟小姐你说着,竟然差不多到了你说的那个地址,小姐你还要不要去那里了,还有5分钟就到了。”
黎颖儿看出车窗外,目瞪口呆,她们学校在郊外,杂志社在另一头的郊外,两边应该是很远的路程,估计要大半个小时到才对,但是这个师傅前前后后才开了15分钟就真的差不多到了,还真的是再开5分钟就到杂志社了,什么车速啊,黎颖儿惊讶:“怎么那么快啊。”
司机打着哈哈:“哈、哈我这不是也想赶着回家吗,心急比平时开快了一点。”黎颖儿心里诧异:“这哪里是开快一点,分明就是十分飞快了好吗,你是载客司机啊,难道是赛车选手吗?”
司机继续催到:“小姐你还要不要下车,你不下车也告诉我个地方我再送完你就回家。”
黎颖儿一摆手说不用了,直接到杂志社吧,司机也应声说是,5分钟后就在杂种社门口停下了。车子一停黎颖儿马上开门下车,然后想起来没给钱,就从包包里拿钱出来转身想给钱司机,没想到那辆出租车竟然绝尘而去,只剩下黎颖儿拿着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这是什么跟什么,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黎颖儿百思不得其解,把钱收起来,浑浑噩噩地走进了杂志社。
这一天没什么别的事,景舒也来正常上班了,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就像平常那样,可能今天工作也忙,景舒也很少说话,跟了她一个月了,也许是黎颖儿学习和适应能力比较强,非重大事情都能一个人处理,所以现在景舒都很少带着她,因此她们一天都没能单独在一起多久。
黎颖儿有几个问题留下来打算问景舒,但是景舒不是突然接电话就是突然说有个重要电话要打,或者说是要去找一下资料或者出去一趟,景舒说不是特别急的话就下班后她再抽时间单独跟她讲解,急的话就微信留言,她会找缝隙时间回复她。
没办法,黎颖儿也只能这样了,在微信上留言了,但是景舒一天都没回复,直到下班也没见人,在下班后,只收到了景舒的微信回复:“颖儿啊,我今天很累,我已经从采访对象那出来就直接回家了,我今天一天饭都没吃上几口,月头要抓紧时间赶绩效,希望你理解,我吃完饭我再解答你的问题。”
黎颖儿回复:“这样啊,姐你快吃饭吧,饿坏肚子伤了脾胃也不好,我的那些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晚点回复我也行,或者我现在自己找找资料吧。”然后景舒再也没有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