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烟显然也是,不过——
她噙着冷笑,漫不经心:“他亲妹妹就在娘手里,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只是怕狗急跳墙。
孟如烟想了想,吩咐下人去李家兄妹暂居的那处宅子,将李菁茗看守起来。
她却不觉得李胤尧是来告状的。
若要把事情捅给老太爷,何必在今日,事到临头了才去?
事情越发古怪了,偏线头太多,孟如烟一时也想不通关窍。
复又仔细问起盛府的事。
柳玉溪心神不宁地交代一番,心虚忐忑:“娘,会不会咱们收买盛家杂役的事,被盛家人知道了?与柳玉婵里应外合,算计咱们?”
孟如烟却断然否决:“不会,闹这样大,对盛家有什么好处?盛府拢共就剩下两位小姐了,哪有本事弹压家奴!”
不过,柳玉溪的话,倒给了孟如烟些许灵感——盛府和柳玉婵的里应外合?
母女俩正说着话,桂枝匆匆来报:“夫人,将军大人回府了。”
柳颂山离家数日,如今归家,孟如烟却不见多少喜色,蹙眉道:“不是说在西山大营练兵,怎么突然回来了?”
桂枝不知,边上,大丫鬟红锦不解:“夫人怎不高兴呢?有大爷在,也好给咱们大小姐做主啊。”
若是平日,孟如烟巴不得夫君常在家,可现在却非好时候。
“有我在,自能为溪儿做主,大爷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孟如烟神色不展,点了点落梅居方向,“原想着,大爷回来前,那边那个怎么也解决了。尘埃落定,大爷也只会耳闻柳玉婵的不是,可如今……”
诸多意外,闹不好,她们母女都没好果子吃。
孟如烟心神不宁,总觉还要出事,心中发慌:“桂枝,廖勇不是跟着大爷出门的?待会儿大爷来,你去打听打听,怎这时节回来了。”
吩咐下去后,孟如烟替女儿盖好被子,嘱咐柳玉溪待会儿如何如何说。
时间有限,柳玉溪却有些不情愿:“爹自来疼我,直接告诉爹爹,叫爹爹为我出气,何必用那些手段!”
事情哪有玉溪想的那样简单。
孟如烟是深知柳颂山的,这些年不比从前了,若非她手里攥着的东西,怕早步了谢婷茹后尘。
“听话,你是娘的亲闺女,娘还能害你不成?还不都是为你打算!”
柳玉溪再不如意,也只得点头答应。
柳颂山一回府,就遇上了孟如烟安排的人,只说大小姐落水,他便直接前往汀兰水榭。
听着脚步声,孟如烟掖了掖女儿的被角,使眼色。
已重新梳洗过的柳玉溪假晕过去,本就一副病容,比平日里更柔弱无助。
孟如烟捏着帕子,锥心痛哭:“我的溪儿素来乖巧,处处忍让,竟还有那黑心肝的害你性命。”
柳颂山才至,就听屋里哭声,惊怒:“这是怎么了?”
还以为是玉溪死了,他一脚踹开房门。
半扇门苟延残喘的挂着,吱呀吱呀的响。
孟如烟唇畔僵硬,假作慌张的起身:“大爷怎回来了,下人也不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