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字大如天,白氏一直被孝字压着,但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她不怕穷,也不怕老太太闹,可是她怕被人说,她有儿有女,有这么多的孩子要顾,孩子们以后还要在外行走与人相处,背上不好的名声会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做人。
所以她打着心眼儿里厌恶老太太,厌恶老宅一家。
白氏怕胡青青心里生出怨气,就跟她讲为人做事要宽厚待人。
窃窃私语的夜话悄然然停歇,胡家的院子里寂静一片。
妞妞在黑夜里挣来那双明亮的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人都睡熟了,可这还不够。妞妞闭上眼,精神力瞬间散发,屋子里的景象清楚的映在她脑海中,睡熟的白氏与胡青青头一歪,呼吸渐沉陷入昏迷。
无形的精神力又来到东屋,呼噜震天响的胡老爹同是头歪了一下,然后是胡栓子,东侧房同住的胡有田胡有财,最后是西厢房,妞妞双眼紧闭的脸上生腾出一抹邪笑,将精神力散进屋里。
靠墙的大炕上一溜儿躺了仨脑袋,他们同时将头歪在肩膀上,妞妞记仇的很,董氏反对她养蚯蚓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忘,又再次故技重施,照着董氏的脸啪啪的打。
黑夜里这阵儿响绕梁传到院子里,空荡荡的回传。
妞妞收回精神力,面无表情的开始穿衣裳。
穿的太多不方便,就只穿了里面套的夹袄,薄是薄了点儿,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堂屋门上沉重的暗栓被她一挥手打开了。名堂堂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妞妞的神情是木讷的,却比月光还冷两份。
她走到大门口,顶门栓倒在地上,妞妞农民揣的姿势,懒得伸手就用精神力打开门,走了出去。
明亮的月光下,她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踩踏出几不可闻的声响儿,小小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长,很长。
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光秃秃的大愧树下,妞妞仰头看了老树一会儿,想着她曾经茂盛的样子,想起一一句有关来生的话。
那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她想,自己曾经可能是一颗树,一颗枯萎的树,没有悲伤,也站不成永恒。却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那棵树永远的消失了,是什么成就了现在的妞妞呢?
是家人,是亲情,是疼爱。
所以,谁也不能,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家人。现在,将来,以后,只要有她在,谁也别让欺负胡家人。
“我回来在看你,”妞妞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对着大愧树哈出一口白雾,看着雾气停泄片刻。她转身往东走,直到过了村里独一无二的高门搂,来到老宅。
“欠下的总要还。”妞妞喃喃自语,薄薄的衣裳无风自动,转瞬间转移,出现在老宅院内。
她闭上眼,仰面沐浴在月光下,精神力感受着主人的怒气,自上而下,刹那把整座老宅包围。
老宅还有后院,占地面积不小,妞妞的精神力只恢复到曾经的三成,还达不到在纤维必现的效果。
但老宅的一切都能够探看的清楚,这就够了。
妞妞轻车熟路的往院子南边儿的那一排厢房走去,精神力如x光一样,很快,她就找到了放粮食的地方。
门用铜锁锁着,弄坏了遭人怀疑进了贼,她是来报复人的,得低调。
所以,还是万能的精神力,顺着锁眼儿冲击了一下锁子就开了。
妞妞大摇大摆的进去,望着码的高高的麻袋,她真想来一把火,让老宅的跟尝尝心痛的滋味儿。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家被他们打脸的憋屈难堪。
她想了,但没那么做,那样太冲动了。而且痛快一时不能结了心头之恨。所以她掏出袖子里放着的小葫芦,盛着蚯蚓毒液的小葫芦。
妞妞走近地上靠放着的麻袋,她越看越眼熟,知道这是自家顶着白眼儿送过来的。
麻袋的口儿是解开的,显然是拿去吃过,妞妞用胳膊在粮食里插出一个洞,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葫芦里稀释过的蛇毒倒进去,又把粮食搅拌均匀,直到闻不见毒蛇的气味儿。
又用灶房水缸里的水冲洗了一遍小葫芦。
如果就这样完了,那她妞妞就不是打末世来的星际女汉子了。
老宅的人被如法制炮,全都歪在肩膀上陷入大脑死机状态。
妞妞站在老太太的屋里看了她许久,转身走了。
这个老太太老了,不经吓。
她堂而皇之的来到住在东屋的胡里正两口子的房间。
掀了被子就漏出几乎的两个身子。
妞妞微微勾唇,脸上有这说不清的讽刺寒凉。
她先扶正里正媳妇的脑袋,两只手她的眼皮,对上翻白的眼珠子,几个呼吸间,里正媳妇就被拉进一场桃色的梦幻。
这是一场欢乐又惊悚的情爱。
接下来,轮到胡里正了。
同样的手法,只不过妞妞用小手先插了他的眼睛一下。这充血的颜色挺好看。
对上胡里正的眼,妞妞为他特意想出来出来的幻境,等着他光临。
只不过是把他拉进断头台,一遍一遍的被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