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看了她一眼，淡漠回应：“没有。”
分数很惨？没有。
不惨，蛮高的，多亏了哥给的三十分才帮你把平均分拉下来，感动不？
不过这俩字传到对面小跟班耳中，显然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说没有……，一分都没有？
零蛋？？
她是在测验第一项时语气强硬了些，可接下来的几个人基本都有按PPT的话术说啊。
退一万步讲，再不济也不至于一分不给吧。
这有点欺负人了。
她也没做什么，为什么要被针对啊，一股莫名委屈感涌上来。
人生地不熟的，尤其是这种感觉委屈又无处诉说的时候，就很压抑。
丢工作外她也认了，大不了再找，可这种无缘无故被排挤还不知道被谁看不顺眼的情绪，无从发泄。
想哭，特别想哭，放声不顾形象的那种。
但这时候哭出来又会很难看，不能。
裴妙紧咬着下唇，眨了眨眼努力调整着情绪。
肖野不经意抬头，正好对上小跟班泛红的眸子。
“不舒服？”
看这二货是要哭的样儿，刚才不还挺欢腾的么，除了不舒服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没有。”裴妙摇摇头小声回应，也瞬间低下脑袋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见她不说，肖野收回视线也没再多理。
女人心海底针，你这个样儿又不说，这让他往哪猜去？
直男观告诉他不是生病就行，别的问题不大。
——沉默了十分钟。
裴妙抬头，眼眶还是有些微红。
吸了吸鼻子，看着对面忙碌的男人唤了声：“肖哥……”
“嗯，说。”肖野整理着展会带回来的宣传资料，随口一应。
“这样的话，我明天还用来上班么？”这话很小声，不难听出声音有些哑。
她就是想侧面试探一下自己还有没有得救。
这一项考核真零蛋的话，估计以后日常表现就算再好她也够呛能留下吧。
“不用来。”今天周五，周末你来个屁。
“哦。”
然后……就又安静了。
俩人完全就不是一个话题，肖野却偏偏接话接的这么寸，也让裴姑娘委屈劲儿更甚。
跟她想的差不多，不用上班那明天就是她递辞呈的日子，果然该收拾收拾滚蛋了。
*
临近下班。
裴妙双手托腮两眼无神，等待着今日份的下班铃。
她前天刚在淘宝买了盆绿植还没到呢，看样子特喵的白买了。
下班前就都一些琐碎的结尾工作，办公室不少人都说说笑笑闲聊了起来，顿时热闹。
各小组之间就是用简单的半玻璃墙隔开，裴妙能隐约听到从隔壁组传来的交谈声。
“发了工资不够我还房贷的，生活好难啊。”
“我也收到了，上个月提成还不错欸。”
“我上月请假超了全勤泡汤，一支口红就这么飞了，懂姐妹的心酸么。”
“同情你，不过五月份我迟到两分钟都没全勤，比你更冤。”
下班前本就是一切琐碎的结尾工作，这会儿都扎堆结伙的讨论着工资问题。
没错，今儿发工资！
也正是这一天，对他们这一群月光族来说简直比洞房花烛还激动。
随着下班铃响，这时乔谦也哼着小曲儿乐呵地从自己办公室出来。
嘿，这小子可终于出来了，一组众人可等他多时了。
于瑶坏笑打了个响指，甩给一组全员一个暗示性眼神：“嗨兄弟们，记不记得今儿什么日子？”
随着于瑶这不大声的一嗓子，组内其他人顿时兴奋。
裴妙有些懵。
这……什么情况？？
在她的疑惑中，童可黎率先抢答上于瑶的话：“今天发工资的日子，也是小组聚餐组大掏腰包的日子！”
一组全体几乎同时看向正过来的乔谦，都意味深长的眼神。
除了公司的不定期团建，各小组也有自己私底下的小聚会。
为了犒劳大家，几乎都是由吃全组业绩提成的小组长请客。
不同于那种大集体活动什么的，这种小聚基本都是以朋友身份没那么讲究，一般也就是吃个饭+唱K放松一下。
一组为了压榨乔谦这骚包，每月选在了发工资这天，狂宰。
正好这次又是赶在明天周末不上班，通宵也不是没可能。
乔谦：“……”
请客没问题，问题是这诸位祖宗一副要血宰他的神情，这……
乔谦深深咽了下口水。
我出来干什么来着？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
想着脚下也没犹豫，转身准备直接原路返回。
刚迈了一步，于瑶一个箭步堵在他跟前，“喔唷，还想跑？等你一下午了。”
乔谦耸耸肩，转身。
“自助餐吧，咋样？经济实惠还管饱。”看着大伙儿，乔氏钱包自己提议。
不是他小气，就纯粹和于瑶开玩笑。
这货和于瑶只要一碰面，就是那种小打小闹又丝毫不影响感情的说不清属性。
“要不要这样，请客哪有你这掏钱包的说话的份。”于瑶抱膀昂头，嘚瑟的小表情挑了挑眉，“看在你这么没诚意的份儿上，今晚兄弟们得把你老婆本给造个干净。”
“小丫头片子胳膊肘往哪拐呢，万一哥哥攒的那点老婆本儿是娶你用的呢。”乔谦抬手轻弹了下眼前小不点儿的额头，这话半真半假，还真像那么回事。
“呸！”于瑶奶凶奶凶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好吧，辣鸡。
“哈哈哈，说话算数，我们可准备好份子钱了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其他几人的调侃声中，开始收拾着下班。
——
虽然没吃自助，但说痛宰乔谦也都是开个玩笑罢了。
经过十几个人的商量，最终选在了一家‘金鼎’火锅店。
‘金鼎’二楼，大包间。
十几个人空间蛮富裕的，点的158元个人套餐。
裴妙看着自己跟前的火锅小锅，她还是来了。
她从来不喜欢这种聚会什么的，确切说是不喜欢人多的社交。
不过来到业务部这边，办公室其他人或许她还没来得及了解，但对一组这个小集体她一直是好感的。
这份好感也包括损她但也帮她不少的肖野。
一想到以后就要和大家分开，这次聚餐或许是和他们最后的相聚时光了，怎么也没有不来的道理。
但这时候她也不想多说什么扫了大家的兴，明天递了辞呈自然就都知道了。
这会儿火锅只是各自上了底料，还在等菜系。
乔谦就是个碎嘴话唠，这功夫嘴也不闲着。
看向裴妙说道：“先说好啊，这次聚餐也有给我家小妙祝贺的成分，虽然不怎么隆重，但妙懂哥心意就好。”
说着递给坐他对面的裴妙一个暖心眼神。
裴妙：“诶？”
祝贺？祝贺她滚蛋？
